而在纯粹的美色金钱交易和尔虞我诈的赌博游戏之中还存在着这么一股清流——小樱花和他的客人零。
“呃,那个......好久不见?”路明非尴尬的脚趾抓地,另外两个虽然认识但不熟,自己身边这个可是实打实的同学。
现在的情况和大学去洗脚城结果点到同班同学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是被点的那个而已。
“四天前我们才见过,”零冷冷的说,“出发前见过一面。”
路明非笑着打哈哈,心说他当然知道出发前他们见过一面。毕竟虽然那群崽子不知道日本分部有多凶险,但奇兰的预言和狮心会学生会纷纷举办了送别仪式的行为让他们觉得巴别塔也不能落下,于是出发的前一晚巴别塔也举行了送别仪式。
只是不同于狮心会和学生会稍微有些沉重的氛围,他们这送别仪式欢乐的就像庆功宴一样。
那天晚上他还久违的和零跳了交际舞,这次倒没有全程被零引导着走,毕竟奇兰给他恶补的礼仪课程里就包括了各种舞会类型上可能出现的舞。回想起来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牵着女孩子的手跳完一整支舞而没有想入非非,想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话说这世界还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颇有上流社会风范的舞会上跳舞,这次见面就成了在新宿街头最繁华的牛郎店里陪酒......这tm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情啊!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学院已经介入日本的事了么?”路明非不知道聊什么,索性直接开始问想问的问题。
他和零平日里见面和相处的时间其实还挺多的,但两人经常性的就是待在一起一整个下午不说一句话。
在图书馆里就是零看书他做功课,在体育馆里就是零在一旁坐着他在场上锻炼,在演武场里两人会学习性的交手对练,在河边的长椅上赏景赏到路明非睡着了起来发现正枕在零的腿上的次数也有很多......
他们的相处真的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恬静,明明几乎没有交流,但谁也没觉得不妥。
如今要不是职业道德让路明非觉得应该聊上两句,他们的正常走向应该是默默一起喝着酒才对。
“校长已经来到日本了,现在应该正在蛇歧八家旗下的玉藻前俱乐部做客。”零依旧是冷冷的回应,但有问必回。
说起来他们平时也这样,零从来不主动说话,但路明非偶尔心血来潮的每句话她都会回应。
哪怕只是路明非闲的蛋疼的时候来的毫无意义的一个拟声词,零都会放下手里的事抬头看他一眼,没什么事才会继续手头正在做的事。
她高傲的像一只天鹅,却能回应你的每一声呼唤。
“哦哦......嗯?”路明非心不在焉的哦着,却突然回过味儿来,“校长亲自来日本了?”
“嗯,”零点头,“明面上只有他一人来了日本,但之后相关人事应该会陆续抵达。”
“你就差把底裤的颜色透出去了你知道么妞?矜持,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懂么!”酒德麻衣实在看不下去了,越过恺撒壮硕的身材笑着调侃几乎知无不言的零。
平时看着挺高冷的一妞啊,现在看着倒是也还算高冷,但也就仅限于表面上了。或者说仅限于对路明非。
就像刚刚酒德麻衣调侃的那一句,零也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没后续了,这才是这个冰山小美女平时的状态。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酒德麻衣的那句调侃零没放在心上,路明非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就听进去了。
然后他又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嘴巴开始不受控制。
“呃......所以是什么颜色的?”
包间里突然就冷起来了,原本喧哗热闹的空间像闹鬼了一样的安静,剩下几人的表情比见了鬼了还惊悚。
这是碳基生物能问出来的问题么!
虽然空气变冷了,但路明非的额头却直冒汗,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足有半分钟,就在路明非顶不住压力打算跪下了的时候,零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她缓缓抬手,捕捉到这一动作的路明非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要挨打了。
别误会,觉得要挨打了还心中一喜不是路明非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主要是他也觉得自己真欠打,零抽他一巴掌还省的他自己动手。
然而预想中的火辣辣的痛感却没出现在脸上,反而是零稍稍往后靠了一点移动了一下身位,随后路明非就看见她指了指自己白色的裙子......一瞬间,路明非秒懂。
真的只是一瞬间,他的脸就红的像是刚被人灌了老白干。
他不仅秒懂了零的动作,还秒懂了零挪动身位的原因——调整后的位置恰好能用路明非的身体把她整个人挡住,让其他人完全看不到她是什么动作。
也就是说这个答案是只送给路明非一个人的,是赤裸裸的优待和偏袒。
这下路明非不仅有些自惭形秽还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实在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得到俄罗斯皇女的青睐。
(稍后回来)
“咳!咳咳咳!”路明非因一瞬间的激动和呆滞导致自己被口水呛到了,呛着呛着发现鼻子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出息的流鼻血了。
不是!说好的恬静安宁呢,怎么还能头脑发热到流鼻血的!
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白净的手捏着一只花边手帕,路明非抬头发现零依旧是神情冷漠的看着他,但那动作显然是示意他用她的手帕擦擦鼻血。
“这这这......这不好吧,你看这手帕这么白,弄脏了多不好......”路明非连连摆手打算拒绝,但零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他越到后面声音越弱,最后只能默默接过手帕擦鼻血。
“我会洗干净了还你的......”路明非擦完之后打算把手帕收好,却发现零的手还在自己面前摊着没收回去。
“你不会打算要回去吧?”他不确定的发问。
“这是我的,只是借给你用。”零说,且语气不容置疑。
路明非有些哑火,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自己也没说不还吧?
不过看着零的眼神,路明非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就乖乖把沾着鼻血的手帕递了回去。但他好歹叠了几下,没让有鼻血的那一面直接接触零得到手。
这么白净的一双手呢,弄脏了真是可惜。
“啧啧啧......”一旁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咋舌声,转过头去发现酒德麻衣和苏恩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嗑瓜子儿了。
“这到底谁是老板谁是牛郎啊,三无你这毁人设了知道么?”苏恩曦一边喝酒一边嗑瓜子,时不时还和酒德麻衣吐槽一下。
“严格来说并没有,”楚子航突然发话,“‘三无’的含义是‘无口无心无表情’,但实际上在影视作品中的‘三无’属性并不要求实际意义的‘无口无心无表情’,只要形式上遵从这一设定便可称为‘三无’角色。就刚才这一段的表现而言,至少形式上并没有违背‘三无’这一设定。”
苏恩曦拿着瓜子的手停在空中,嘴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子航。
“不是吧亲,这个时候不需要你来这么贴心的科普的好么?你没看见我正在磕么?”她猛拍大腿,活像一个中年社畜般气急败坏。
“是这样么?”恺撒挑挑眉,一脸感兴趣的看向酒德麻衣,“我怎么记得你跟我说的‘三无’是‘无腿无胸无屁股’?”
“有什么问题么?”酒德麻衣毫不示弱且一点不心虚的向恺撒挑眉,“你看看这个描述有错么?”
恺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转头去看零,主要转不转头其实都一样,零什么身材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呃......随意评价一位淑女的外貌是有失涵养的,但从比例上来看,这位客人倒也算不上你说的那种三无。”绅士就是绅士,总能找到角度来夸赞女孩。
不过恺撒说的倒也不算错,零只是迷你了一点而已,但她的比例其实不差。如果等比例放大一点点的话,零也是属于那种身材爆好的类型。
虽说身为精通芭蕾的人,胸和屁股注定不能太突出。但相应的,零的腿和腰在整个身体里的比例是无敌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和某个龙王比起来,这倒也确实算不上没胸。”酒德麻衣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同时意义不明的挺起了胸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恺撒似乎在隔壁听见了类似玻璃碎掉的声音......应该不是错觉,毕竟这种地方客人喝高了一激动,砸个酒瓶子什么的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话题似乎被酒德麻衣引导到了一个有些敏感的位置,提到那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每个地方甚至不如零的龙王,牛郎牛郎三人组中的两个都不自觉的沉默了。
沉默良久,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的发问:“我还是直接问了吧,你们为什么会来日本?是小魔鬼让你们来的,还是说......”
他没说完的后半句大家都明白是什么,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小魔鬼”是什么东西,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还是说”后面接的名字是什么。
“和那家伙没关系,”酒德麻衣耸耸肩,“能命令我们的只有老板,来日本纯粹是老板的命令而已......具体什么命令我就不明说了,不过你大概也能猜出来。”
路明非的肩膀似乎下塌了一点,虽然早知道她们肯定是小魔鬼派来的,但听到她们亲口承认这件事和楠哥无关之后,路明非不免还是有些沮丧。
但沮丧的同时他也偷偷松了口气,至少这次的目标不是楠哥他们,不会出现那种双方敌对的情况。
至于那什么“具体的命令”,这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保护他的安全,看来小魔鬼还是很看重他剩下的四分之三条命的嘛。
“嘁,什么嘛......”路明非突然撇撇嘴开始摆架子,“你们这任务执行的也不行啊,我们仨都快死海里了也没见你天神下凡唰唰唰的解决掉所有的威胁。”
反正既然知道这仨都是来保护他的,那四舍五入也能算她们都为自己服务,这样一来摆摆架子应该也没问题吧?
然而咱们的路同学显然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酒德麻衣的气场,他这架子还没摆三秒就在酒德麻衣的气势下败下阵来。
“小样儿,还跟我斗?”
酒德麻衣满意的挑了挑下巴,这才开始回应路明非先前无心的调侃。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海底下面临的危险有多大?”她的神色突然变的很严肃,原本还带着些玩笑性质的三人组一下子正色起来,“你们知道在海底下苏醒的东西是什么么?日本人称祂为‘神’,而欧洲混血种或者说除了蛇歧八家之外的混血种对那东西有一个另外的称呼——白王。”
空气在“白王”这两个字出来的时候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冻结了,他们曾有过很多的设想,可却完全没想过他们曾经下潜要炸掉的东西居然是失落已久,甚至只存在于历史中的那位最为神秘的龙王。
他们突然明白为什么蛇歧八家要不遗余力的追捕他们了,因为他们在海底看见的东西已经触碰到了蛇歧八家的底线。日本分部藏着的秘密居然关系到那位白色祭司,这个消息会让整个混血种社会沸腾,蛇歧八家不可能任由他们带着这些秘密回到学校。
酒德麻衣轻轻叹了口气,显然涉及那一段海里的经历,就连她这样的人也不免眼神晦暗。
“你们的成功上浮是有人以你们想象不到的惨烈战斗换来的,你们不必知道的太清楚,只需要知道能活着回来就该偷着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