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露听着江洲一条一条的列数，冷汗涔涔地冒出来，按着这一条一条地落下去，她就废了，她颤抖着声音，“你，你，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陈俊的人，陈俊不是好惹的。”
江洲淡淡地看着路露，右手食在慢慢地在乘着白灼虾的白瓷圆碟边缘划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徐然，陈俊，你是知道的，你告诉他，他敢动我一根毫毛，陈俊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江洲嘴角的那么冷笑透着危险，路露脊背不住地发抖，对着徐然慌张地吼道。
徐然并不看路露，她呆呆地看着江洲。
这样的江以恒，她没见过。
她见过的江以恒，有稳重如山的，也有轻浮如羽的，有绅士的，也有流里流气的，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阴冷中透着一股狠辣。
他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会让人把路露按他列数的走一遭，人不死也废了。
“怎么？又舍不得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就把你迷成这样了？”江洲看着呆呆的徐然，笑问道。
“嗯！舍不得！”徐然无奈地笑了。她是真的舍不得，但凡舍得了，路露也不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动手。
“郑伯克段于鄢！”江洲道，“徐小然，都是你纵容出来的。”
徐然一愣，转头望了一眼路露，她的眼睛已经噙着泪水，一双漂亮的眼睛在迷蒙的泪雾里，不知道所措地张望着，一会儿看看欧阳雪儿，一会儿看看周晚云，一会儿看看周晚晴，又一会儿看看江洲，一会儿看看她，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泪，开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一滴，一滴地向下落，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来。
徐然的心，猛地一抽疼，转头，对着江洲说：“心疼了！让她走吧。”
江洲无奈地看着徐然，“这样下去，有天她会作死自己的。”
“可我还是舍不得！”徐然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又转头看着路露，“让她走吧，哪天我舍得了，自己动手！”
真的舍不得，看着路露的一双眼睛，徐然只才觉得，她才能真实地感受到，她曾经存在过，她曾经真真实实地存在过，不是一场虚幻的梦。
“徐小然，你和陈俊一样的二！”江洲忍不住笑着骂道。
“我们都二，他二他的，我二我的，我们不同路，放不到一起讲！”徐然笑道，笑着，笑着，有点想哭，好不容易的，才忍住眼里的泪意。
江洲看着于心不忍，“可以让她走，不过我声明，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再和你打招呼了！”
徐然静静地看着江洲。
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动手，送给她路小姐了。
可她不想他为了她而和女人动手。
“如果还有下次，我自己下手，结束了她。”徐然转过头，望着路露的眼睛。
路露看着徐然的眼神。
徐然在笑。
但仿佛在徐然的眼里，存在的不是她路露，而是另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像神，又像鬼，让她有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