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敬容的定位,她一路都在确认变化,一直都是停留在甲板上的,如今却是在这货舱中,显然她徐然这是被请君入瓮了。
环看四周,立七八个彪形大汉,呈现半环形,堵住门口,扣向里面。
显然,她还是太稚嫩了。
“小姑娘,怎么称呼?”
“徐......徐然。”
“姓徐.......”欧阳敬容看了徐然一眼,又转头笑笑地看着笼子里的气息虚弱的女人,“她姓徐,也是你徐家人?”
宁姨抿了抿唇,眼神翻滚着隐晦的浪涛,仿佛要吞了欧阳敬容似的。
欧阳敬容看着宁姨暴戾的神色,不以为意,高雅地哂笑道:“徐宁,我劝你还是好好答话,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儿子和这个小姑娘的安全。玩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你是个硬骨头,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但你儿子和这个小姑娘,对我而言,可就没那么大的用处了。”
“欧阳敬容,你有种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来日,我一定让你血债血还。”东耳龇牙咧嘴低低地怒吼道,犹如一只暴躁的小野兽,随时要冲出牢笼撕咬人一般。
欧阳敬容眼里闪过一抹狠辣的光泽,“你放心,我这人做事,向来喜欢斩草除根........”
“那就来呀,谁不敢动手,谁就是孬种.......”东耳愤俗地嘶吼着,眼里是视死如归的坚硬。
徐然的心,忍不住地颤动,东耳才十岁,他欧阳敬容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求死?
欧阳敬容嘴角一咧,露出阴鸷如枭,只是一个眼神,囚着东耳的铁笼子缓缓被吊起,轻轻地移动到另一边。
徐然顺着笼子移动的轨迹,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处的地方并非最底层,在铁笼的那边,还有一个空间落差,看不见那个空间,却在天花顶可以看见倒影的波光粼粼光影,所以,铁笼之下,是水域?欧阳敬容,要当宁姨的面,溺死东耳?
“不可以.......不可以......”徐然惊恐地呢喃着,“你,不能这么对一个孩子.......不能.......”
“孩子?十年后,他会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欧阳敬容悠悠地说道,“只是,他,没有十年后了。”
欧阳敬容话音刚落,铁笼卡卡作响,摇摇晃晃,徐然不自然地飞扑过去。
哐当一声,吊臂松开铁链,铁笼自由落地向下方水域落下。
徐然已经抓到铁笼的一段铁锁链了,奈何,她的体重远不及铁笼重量,她被无情的铁链拖曳了一小段路,直接拽下水域里。
铁笼一直在下沉,她的眼睛让水泡得酸涩,她看见了东耳在跟她说,“放手,放手,你快走!”
可她松不开手,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拽着铁链,跟着东耳一起缓缓地下沉,她轻轻地张开嘴,“对不起,对不起.......”
大口大口地水涌入她的喉间,她渐渐地失去了视线,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她护不了东耳,她是姐姐,却护不了东耳。
她就不了宁姨,她是南山园的血脉传承,已经过了十八岁,却仍救不了宁姨。
东耳求死,不过是他明白,只要有他在,大约宁姨是没有脱身的机会的,没有拖累,以宁姨的聪慧和身手,水路漫漫,何愁没有机会脱身。
她徐然,又何尝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