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辞拍了拍手
“账单拿来”
很快,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会所经理就来了,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好似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他恭恭敬敬的将账单奉上
“骆少”
骆昭辞嗯了一声,抬手接过。
旁边几个富婆还在嘟囔着这个姓,姓骆,京都能有几个姓骆的。
总不能是秦骆联姻的那个骆家吧!
正在思考着,骆昭辞已经开嗓了。
“沙发,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设计师特别款一个十二万,15个,景泰蓝大理石茶桌七万八,3个,羊皮靠椅五万五,损坏47把……”
他越念,富婆的脸色就越差,黑成了锅底,有哪个酒吧一把靠背椅五万五的?
这摆明就是在讹人
一直到他说到酒柜的赔偿价时,王珍珠忍无可忍了。
“你一个酒柜叫我赔一个亿?你打劫啊!”
骆昭辞微微抬个眼皮,眼波流转间不满溢了出来,露出对方一副不识货的神情。
“你知道光是那个酒柜的设计费就多少钱吗?劳恩斯先生的作品,你在质疑谁?”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就愣住了
劳恩斯,这个人在设计界的名气可不小,毫不夸张的说哪怕隐匿状态,也一直是业内顶尖的存在。
他的设计作品少的可怜,夸张到一张设计稿曾经还上过拍卖行。
尤其是王珍珠,对这个人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她的私人别墅曾经扬言得让劳恩斯来设计,结果她的邀请劳恩斯甚至都不带回信的,让她亲爹腆个老脸去问的时候,劳恩斯面都没见上,一家人闹了一个没脸。
但是这个劳恩斯设计只是个兴趣爱好,人家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公爵,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的了。
现在听到骆昭辞说这个会所里面的酒吧,是劳恩斯设计的?
王珍珠脸一阵红一阵白,而后都化成了讥讽。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是什么样的身份,说这种大话之前不打草稿的吗?”
“他会不会都不知道劳恩斯是谁啊?哈哈哈哈哈”
“怎么吹牛吹到你姐姐身上来了?”
旁边的富婆也跟着奚落嘲笑,骆昭辞丝毫不急,等她们笑够了说够了,旁边的兄弟们听不下去了。
“你们这群老妖婆知道他是谁吗?”
“骆家人你们也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到底是谁不开眼吗?骆家小公子你们也敢发难,我看你们是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
富婆们的笑声戛然而止,身子跟着一抖,有一些身份根本够不着和骆家搭上关系。
有几个富婆经人提醒,也突然想起来那一场定亲,盛大又豪华,骆家和方家的联姻。
那这个酒吧是方家开的?后面有骆家撑着腰?
几位太太噤了声,骆家的红色背景他们一个也得罪不起。
她们简直就是老虎拔毛
现在骆家小公子的态度很明确,还没有要上升到家族恩怨,能用钱解决已经是在给她们机会了。
哪怕是被坑,这会子也只能老实接受了。
“既然是骆小公子,那劳恩斯自是愿意出设计的”
“原来是骆家小弟弟啊,那真是对不住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她们尬笑的找补,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谄媚到让人汗毛竖立。
王珍珠的面上也挂不住,骆家当家人过来也要给她王家几分面子,眼前不过是骆家最小的儿子,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王珍珠还稳得住,轻咳一声气定神闲的问:
“刚念到哪里了?”
这算是台阶了,骆昭辞接住,继续往下读。
赔偿他要,王家他也不会放过。
“一共一亿六千万三百万七十九万,万以后的金额我就给你们免了,我们也不是想讹人,什么误工费我也没给你算,就是老实人想要一个公道,可以吧?”
砸场子的一共五位,因为刘福军的事,王珍珠心情很不好,觉得自己面子被拖到地上摩擦了。
也就听说这里的男模很帅,她们才过来,王珍珠一眼就相中好几个,出了高价要包他们,也就一晚的事。
出价到了几十万他们也不同意,最后经理来了,王珍珠摆出了王家的身份,出言说什么也要带走,还否则就砸了这里。
经理很淡定的让开,意味很明显,想砸就砸吧!
没想到人家这么淡定是有底气的,这一砸就砸了一个多亿。
哪怕不是劳恩斯的设计,现在他们一口咬定是劳恩斯的设计,摆明就是要坑自己。
王珍珠打碎牙齿和血吞
如果今天她让姐妹一起赔偿,那以后她们肯定不会不能唯她马首是瞻,那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岌岌可危,贵妇圈的威望也会受损。
但现在,要她一个人拿一个多亿,她拿不出那么多流动资金,除非卖股票基金套现。
这笔钱她们赔定了,方家和骆家,他们不敢同时得罪。
慕白白和年知行相视一眼,离开人群。
骆昭辞平日里吊儿郎当,关键时刻还真的挺能扛事,主要是这个人黑,狮子大张口的时候丝毫不嘴软。
王珍珠吃了一个大亏,憋着一口气回去,越想越生气。
被讹了一大笔钱,还要笑着对别人道歉。
这不就是左脸被打了,又伸出右脸让人补上一巴掌。
若不是刘福军要去嫖娼,找什么小姐,就不会签那个合同让他们王家丢人,她也不会被她爸骂了一顿,心情不好去借口消愁。
说到底就是刘福军这个人惹的祸!
她满肚子的怨气急需一个发泄口,房门被她一脚踢开,哐当一声撞到了墙上。
“刘福军,你给我死过来!”
回应的她是一声声哀嚎,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王珍珠拧了眉,往卧室走,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越是靠近,里面的呼痛声就越清晰。
是刘福军的声音
王珍珠小跑着进去,就见王福军倒在地上,一条腿紧绷,一条腿蜷缩着,蜷缩的那条腿变得漆黑如墨,肿得宛如腰那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