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拳将正面扑来的晶蝎砸得倒飞,撞断一棵小树,但其晶甲异常坚硬,只是光芒黯淡几分,翻身又冲回来。
“叮!”
侧身一记手刀劈在另一只晶蝎的侧腹,发出金铁交鸣,只留下一道白痕,那晶蝎的尾针却毒蛇般刺向他腰眼。
竹韧猛地拧身,险险避开,尾针带起的幽蓝寒芒擦着皮肤掠过。
第三只晶蝎则从背后偷袭,晶螯狠狠夹向他脚踝!
竹韧仿佛背后长眼,左脚为轴,右腿如同钢鞭般向后猛地扫出!
“嘭!”
一脚精准地扫在那晶蝎的背甲上,将其踢得翻滚出去。
但晶蝎数量占优,速度又快,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幽蓝尾针刁钻狠毒,专破护体罡气。
竹韧虽力量强横,却也不敢让其轻易刺中,只能依靠身法和拳脚硬撼,场面一时陷入胶着。
他几次试图靠近那赤纹煞果植株,都被三只晶蝎不要命般的疯狂攻击逼退。
“真难缠!”竹韧啐了一口,胸口微微起伏。
这般高强度的闪避和攻击,对体力消耗极大。
一只晶蝎再次凌空扑来,尾针直刺面门!
竹韧眼中厉色一闪,这次竟不闪不避,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再次抓住其尾针根部!
那晶蝎疯狂挣扎,晶螯回夹,竹韧却猛地将其往身前一拉,右拳如同重炮般狠狠轰在其相对脆弱的头颅与背甲连接处!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那晶蝎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暗红色的血液从裂缝中溅出,随即软了下去。
解决一只!
但另外两只的攻击也已到了!一只晶螯狠狠夹中竹韧左臂,另一只的尾针则刺向他右肋!
竹韧闷哼一声,左臂肌肉猛地贲张,气血鼓荡,硬生生扛住那晶螯的夹击,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同时右肘如同铁锤般向后猛撞,撞偏了刺来的尾针!
他猛地转身,抓住还夹在左臂上的那只晶蝎,将其狠狠掼在地上!
“嘭!”
焦黑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
那晶蝎被摔得晕头转向,刚想挣扎爬起,竹韧的大脚已然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踏下!
“咔嚓……噗嗤!”
晶甲破碎,甲壳下的脆弱躯体被一脚踏烂!
第二只!
现在,只剩最后一只晶蝎。
那晶蝎眼见两个同伴瞬间毙命,似乎也生出了一丝畏惧,竟然后退了几步,尾针警惕地对着竹韧,发出“嘶嘶”的威吓声。
竹韧喘着粗气,左臂鲜血淋漓,右肋伤口火辣辣地痛,但他眼神却如同饿狼般盯着最后那只晶蝎。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低吼一声,再次扑上!
那晶蝎转身欲逃,速度极快。
竹韧脚下发力,速度竟再次提升一截,瞬间追上,右手五指如钩,一把抓住其翘起的尾针!
晶蝎猛地回头,晶螯狠狠夹向他的手腕!
竹韧不避不让,左手后发先至,精准地抓住其一只晶螯,怒吼一声,双臂肌肉虬结,猛然发力!
“给老子……开!”
“嗤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那熔火晶蝎竟被他凭借蛮力,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随手将两片残骸扔掉,竹韧拄着膝盖,大口喘息,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从下颌滴落。
休息片刻,他直起身,走到那株赤纹煞果前,小心翼翼地将剩余两颗果实也采摘下来,放入玉盒收好。
看着空荡荡的植株和地上三只晶蝎的残骸,他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千辛万苦……总算没白忙活。”
他不再停留,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没入幽暗的松林之中。
越往前走,周围的松树越发密集,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全靠修士的目力勉强视物。
脚下突然一滑,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正踩在一片异常湿滑的、覆盖着墨绿色苔藓的岩石上。
前方传来细微的“滴答”声,空气也更加潮湿阴冷。
他拨开一丛垂下的、湿漉漉的藤蔓,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小型的地下洞窟入口出现在山壁底部,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入口处藤蔓缠绕,碎石堆积,显然罕有生物踏足。一股精纯却冰寒刺骨的水煞之气,正丝丝缕缕地从洞窟深处弥漫出来,与周围松林的火煞残留格格不入。
“这鬼地方,倒是冰火两重天。”竹韧嘀咕一句,眼神却亮了起来。
如此精纯的水煞之气,内部很可能孕育了与之相关的宝贝。
他小心翼翼地清理开入口的障碍,矮身钻了进去。
洞窟非常的狭窄,只能勉强一个人通过,走了几十步,豁然开朗。
内部是一个不大的天然石窟,穹顶垂下些许散发微光的钟乳石,提供着微弱照明。
石窟中央,有一口不过丈许见方的寒潭,潭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那刺骨的寒气和精纯的水煞之力正是从潭水中散发出来。
潭边生长着几簇晶莹剔透、如同冰晶凝结而成的幽蓝色小草,每一片草叶都萦绕着淡淡的寒雾。
“幽寒潭,冰魄草!”竹韧心中一喜。这东西正是化解火毒、淬炼水煞之体的好东西。
他快步走到潭边,正要俯身采摘,目光却猛地一凝。
只见在那几簇冰魄草环绕的寒潭边缘,紧贴着水面,静静地匍匐着一只奇异的生物。
它体型不大,仅比脸盆稍大一圈,通体覆盖着深邃的、仿佛能将光线都吸进去的墨蓝色鳞甲,鳞甲表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其形态似龟非龟,头颅更像蜥蜴,吻部尖长,一双眼睛是纯粹的冰白色,毫无感情地盯着不速之客。
“玄水鳄龟?”竹韧眼角一跳,认出了这种极寒之地的守护凶物。
这东西力大无穷,防御惊人,更擅长操控寒冰煞气,性子极其阴沉凶猛。
那玄水鳄龟冰白的眼珠缓缓转动,锁定了竹韧,尖长的吻部微微张开,露出细密如冰锥的利齿,一股肉眼可见的冰寒吐息如同白练般缓缓溢出,将它身前的潭面都冻结出一小片薄冰。
显然,它才是这口寒潭和冰魄草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