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摇头道:“不必,使人在那边盯紧了,一有消息就马上来告诉我。”
当天下午,便有消息传回来。
那报信的衙差很是兴奋:“老爷,自贼首以下,十三人全部生擒。头儿押着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让小的先回来通禀一声。”
赵靖听了大喜,赏了报信衙差二两银子,让他去歇着。
刘七娃乐呵呵道:“到底是大哥看人准。”
又过了一日,王器押着十三个山贼进了城。
跟着的还有被那山贼劫掠过的崖后村的村民。
赵靖领着县衙上下官员亲自在衙门口迎接王器。
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王器翻身下马,朝赵靖行礼道:“大人,属下幸不辱命。”
赵靖忙下台阶扶起王器,满面春风道:“班头此番为百姓除害,着实辛苦了,快请到里面,已为班头备下了酒宴。”
说罢,他又对刘七娃道:“七娃,贼人押下去,好生看管,等明日公审。”
紧接着,赵靖又看向户房经承:“把班头带的兄弟们领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
刘七娃和户房经承都上前拱手道:“下官遵命。”
这时跟着的崖后村村长上前急道:“大人,千万不要饶了这伙贼人啊!”
赵靖扭头望向这些人,王器忙道:“他们是崖后村的百姓,多亏了他们帮忙,我们才能找到贼人的藏身地。”
“乡亲们放心,明天本官当众审他们,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这话,赵靖又让人把村民也领下去,一并由衙门招待了。
衙门后院的宴席上,众人齐声恭维赵靖识人、王器勇武。
王器不敢居功,只说托了赵靖的福。
众人推杯换盏,有人便把赵靖要和周小姐成亲的说了出来,王器又惊又喜,连连恭贺赵靖。
到了次日,赵靖打开衙门大门,让百姓进来围观他审讯那些山贼。
有受害的崖后村村民做证人,这些山贼也不敢隐瞒,都老老实实交代了。
原来他们是从临水县西边来的,那边山贼横行,他们人少力寡,混不下去,被赶到了临水县来。
到了这里,他们发现这边居然没有同行,自以为到了一块宝地,大白日的就进村抢劫。
崖后村有几家家里人被杀的,听得气急,堂上便要扑过去打为首的山贼。
赵靖有心树威,他严格依照大乾的律法,一条条一件件地给每个山贼定罪。
其中为首的三个斩立决,其余人杖五十到一百不等,打完之后或打回原籍,或发配边境。
围观的百姓见赵靖判案皆依律条,不免左右交头接耳称赞。
“我原以为大人没读过书,原来竟熟通律典。”
“你这糊涂蛋,大人要是没读书,朝廷会任命他做咱们的父母官吗?”
此案之后,百姓们对赵靖大大改观。
同时,赵靖正式任命王器为临水县县尉。
王器开始还推辞一番,觉得自己难堪此任。
赵靖正色道:“王器,我任你为县尉,并非出于咱们的交情,正是因为看重你的能力。你口口声声要保境安民,如今却不肯出力,这是为何?”
王器听赵靖这么说,不免有些羞愧,行礼道:“承蒙大人赏识,下官一定尽心尽力,以报大人。”
赵靖听了这话,才笑起来:“只要你保护好百姓,便是报答我了。”
因着王器前番剿了山贼的功绩,任命他为县尉,倒是无人不服。
一晃到了九月,距离婚期只有三天了。
丰儿正指挥着两个人在廊上挂红布,只听外面有人进来,高声道:“夫人,有个从隔壁县来的,自称奉墨姑娘的带了礼来。”
听到奉墨的名字,丰儿对挂红布的二人道:“你们先歇一会,我去去就来。”
丰儿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奉墨从马车里下来,他忙把脸上笑容收了,装作不知道奉墨来的模样走过去,惊讶道:“呀,你怎么来了?”
若是往日,奉墨定然会和他斗两句嘴,不过现在,奉墨没这个心情,只绷着脸道:“赵大哥在府上吗?”
面对奉墨这个反应,丰儿有点不知所措,顿时气短,小声道:“姐夫在衙门,我去帮你叫。”
说完,他有些窘迫地跑了。
这时宋翠娥领着人迎了出来,奉墨忙上前行礼,亲热叫道:“翠姐姐,好些时间不见了。”
宋翠娥摸着奉墨脸蛋,欣喜道:“你又长高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两人手挽着手到了里面,奉墨见家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免偷看宋翠娥神色,见她脸上并无勉强或者不快,才放下心来。
这次奉墨是代表魏家来送礼的,魏大小姐和魏大老爷两人,每人一份礼。
魏大老爷的不提,不过是些金银白米,鸡鸭鱼之类。
魏大小姐的贺礼是一副头面,十匹锦缎,头面和之前去送宋家姐妹的全不相同。
除了这些,还有十几样古玩,皆是精致小巧的。
宋翠娥看了咋舌,笑对奉墨道:“你家小姐这是把半个家都搬来了。这么重的礼,等你家小姐出嫁的时候,我们家怕是还不上。”
这话原不过是宋翠娥因着与奉墨的关系亲密,说的玩笑话,可是听在奉墨耳里,却是另一番感觉。
她想,小姐要是出嫁,肯定不想收到赵大哥送来的贺礼。
奉墨坐了一会,赵靖便回来了。
两人见了礼,赵靖问道:“你家小姐最近可好?”
奉墨犹豫了一下,回道:“还好,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生意上的事,不然她是一定要来参加大哥婚礼的。”
赵靖干笑两声,又问道:“魏大老爷和三老爷身体都好?”
奉墨点点头,回道:“都挺好的。”
赵靖察觉到奉墨和往日不同,遂故意以领着她看看府里为由,避开众人,单独说话。
等到周围无人,赵靖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道:“奉墨,往日你和大哥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奉墨听了一怔,抿着唇坦白道:“大哥,小姐听到你的婚事很伤心。大哥,你和小姐的情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们难道真的没有可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