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青石地面还残留着昨日激斗的灵力余波,凡仙圣院的弟子们正忙着修补被剑气劈开的阵纹,神曜剑府的人却突然闯了进来。凌霜的师妹凌雪提着剑站在台中央,玄甲上沾着未干的血迹,声音带着哭腔:“我师兄被凡仙圣院的人暗算了!”
人群哗然间,几个神曜剑府的弟子抬着担架上前,担架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青年,正是昨日与凌霜同来的师弟秦风。他衣襟破烂,胸口有个焦黑的掌印,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分明是你们技不如人,输了比斗就玩阴的!”凌雪剑尖指向凡仙圣院的队列,“这掌印是你们‘枯木掌’的痕迹,除了你们谁能使出?”
凡仙圣院的白发长老皱眉上前:“枯木掌讲究收力不伤本元,怎会伤成这样?定是有人仿冒我们的掌法栽赃!”
“仿冒?”凌雪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块玉佩,“这是从秦风师兄怀里掉出来的,上面沾着你们院的‘凝神香’粉末——你们定是趁他昨夜在客栈休息,用迷香晕了他,再下毒手!”
杨辰刚从库房取来修复阵纹的材料,闻言眉头一蹙。他认得那玉佩,是昨日秦风随手挂在腰间的,而“凝神香”是凡仙圣院特制的安神香,只有核心弟子才能领用。
“我看是有人想搅黄两派和解。”杨辰走上前,指尖轻触秦风的胸口,“这掌印看着像枯木掌,实则发力点偏了三分,边缘还有火灵力残留——我们院的枯木掌从不用火辅,倒是神曜剑府的‘炽焰掌’,最擅长用这种混合灵力。”
凌雪脸色骤变:“你胡说!我们剑府从不屑玩阴的!”
“是不是胡说,查一查便知。”杨辰看向担架旁的地面,那里散落着几片黑色羽毛,“这是‘影鸦’的羽毛,专喜偷衔人随身物件。昨夜三更,我恰好在客栈后院看到一只影鸦叼着块玉佩飞过,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
话未说完,观礼台后方突然传来异动。杨辰眼疾手快,甩出腰间的缚灵哨,哨音刚起,一只黑影从梁上跌了下来,竟是个穿着凡仙圣院服饰的弟子,怀里还揣着包未用完的凝神香。
“李默?”白发长老又惊又怒,“你是负责看守库房的弟子,怎会在此?”
那弟子被哨音震得浑身发软,瘫在地上抖着嗓子喊:“不是我!是……是有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把凝神香撒在秦风公子身上,再用假掌印栽赃……”
“是谁指使你的?”凌霜提着剑逼近一步,剑气几乎贴在李默鼻尖。
李默被吓得涕泪横流:“是……是玄铁帮的二当家!他说只要搅得两派打起来,他们就能趁机抢占天工城的灵矿!”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玄铁帮是盘踞在天工城外围的帮派,向来觊觎两派的资源,昨日见两派和解,怕是坐不住了。
凌雪却仍不死心,盯着李默道:“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被他们买通了演苦肉计?”
杨辰看她摆明了要咬着不放,突然笑了:“既然你非说我们作弊,那我便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转身走向演武场角落的炼丹炉,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进炉中。片刻后,炉口冒出淡紫色的烟,香气顺着风飘向神曜剑府的弟子们。
“这是‘真言散’,闻了它,半个时辰内说不了谎。”杨辰扬声道,“凌雪师妹,你敢不敢让你的人都站到烟里来?若是没人说谎,自然能证清白。可要是有人藏了猫腻……”
凌雪脸色青白交加,她身后的几个弟子已开始眼神闪烁。凌霜见状,突然按住凌雪的肩:“师妹,够了。”她转向杨辰,抱拳道,“是我们鲁莽了,多谢杨兄拆穿阴谋,改日神曜剑府定当设宴赔罪。”
“设宴就不必了。”杨辰摆摆手,目光扫过全场,“但我把话放这——谁要是再敢玩这些阴招,不管是哪派的人,或是旁门左道,我杨辰奉陪到底。”他指尖在腰间破障剑的刻痕上一滑,星轨纹路亮起,“下次再让我抓到作弊的,可就不是拆穿这么简单了。”
夕阳的光落在他身上,将那句“奉陪到底”映得格外清晰。凡仙圣院的弟子们纷纷叫好,神曜剑府的人虽沉默,却也没人再反驳。玄铁帮的阴谋被戳穿,李默被押下去问罪,演武场的阵纹在众人合力下渐渐修复,只是空气中那股“真言散”的香气,仿佛还在提醒着所有人——公道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而试图走捷径的作弊者,终会被自己的伎俩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