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羯沉声道,“好,我知道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其余人,都跟着我离开!”
“缓缓,你没事就好。”
时野和君澜竹几个兽夫,把沉缓围在一起,上下审视后,确认她身上没伤,这才松口气。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君澜竹他们身上都有伤,但没那么严重,他们帮忙把唐吉也一起运出来,要跟着楼羯离开。
“天色就快要暗了,必须要在天黑之前离开白色污染区,否则……危险会来临。”
楼羯看了眼暗沉的天气,催促着他们。
“君澜竹,我的脚扭伤了,你来抱我走吗?”
安晴还摔在雪地中瑟瑟发抖,她刚才虽然没被剖腹,但是被母体扔下去的时候,她摔断了腿,脸上都沾了一层霜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太太。
“我拒绝。”
君澜竹轻蹙眉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来背她!”
楼羯见她事多,当机立断的让队伍里的卫兵将她背起来。
确认了人数之后,他们这才动身离开。
“池郁,你还不走?”
沉缓临走前,在池郁面前停住了脚步,略含深意的问道,“击杀了母体,还不是你的主要任务?”
池郁定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忽而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说,“缓缓妹妹,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在这白色污染区内,只有一头母体存在吧?白色污染区的范围很大,尽管你踏足了白色污染区,但也是近邻圈定区域的一丁点范围而已,我也是确保你们能安全撤离,才在这里善后的,别在这里问东问西了,如果真想要知道那么多事情,不如……等我出来以后,你单独来找我,我会很愿意告诉你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沉缓的耳畔上,池郁的声音阴冷中透出一丝丝亲昵,让沉缓有点受不了,捂着耳朵,退开他身边。
沉缓木着脸,“我突然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想要知道了。”
“缓缓,走了。”
君澜竹的声音传了过来,沉缓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跟上大部队离开了。
徒留池郁望着沉缓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我们也走吧,去会会老巢里的东西。”
回过神来后的池郁,阴沉着脸,转身走进平房,在角落处踹了一下墙面,那扇墙‘轰隆’一下打开了一道暗门,下面是幽深的地道。
池郁带领着狩猎军团走下去,墙壁很快就自动合上。
雪山上几道影子速度极快的弹跳而下,径直落在了死亡的母体身边,一条触手掀开了母体的天灵盖,将它腥臭的脑子拎出来吞吃下去。
吼吼吼!
野兽的低吼声响起。
“是吗?共生体?看样子,是之前在实验室的那个东西,没想到,它竟然和一个小小的雌性共生了,还发挥出了这么强的力量,那可是原先的古人类都办不到的事情,真是有趣啊。”
暗哑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戴着面具,站在高耸的污染物身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一切。
在他的面前,其他形状各异,丑陋的母体都卑微的半蹲着,听候他的命令,画面诡异极了……
———
在帝国军队的护送下,沉缓他们登上了军舰,茹娜和约瑟夫他们也被接到了军舰上,一行人终于离开了白色污染区,在飞行了一夜之后,回到了中央城镇。
军舰落地,沉缓他们走出来之后,就有一群兽人蜂拥而上,要不是被帝国派来的护卫队挡着,这热情度早就已经把人给踩飞了。
“请问各位同学,你们在圈定区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实况直播到一半的时候,就断联了?”
“同学们,你们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啊,这次的竞赛圈不是在圈定区域吗?是白色污染区的污染物又游窜到了圈定区域吗?”
“请接受我们帝国第一大电视台的访问,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优渥的治疗环境。”
……
挤在最前面的,都是星际各大电视台的采访记者,各种迷你摄像头都飞在半空,锁定住他们每一个人。
“都退下,学生们都需要回去疗伤,采访的事情等后续再说!”
楼羯站出来,冷声喝斥,到底是帝国军队的队长,他的气场很足,那些电视台的记者虽然很不甘心,还是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洁茜和安晴队伍里伤亡最严重,治疗队一过来,就把他们给带去疗伤了。
沉缓身上都是轻伤,简单包扎,确认队友都无碍后,这才回去休息。
这一觉,沉缓睡的很沉,她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光怪陆离的场景比比皆是。
隐隐约约,她看见了雪山之巅上,好几头异种母体正在残杀兽人,产下寄生体,在它们中间,有一个诡异的,戴着面具的兽人,手中握着一根皮鞭。
那些母体很惧怕他,将他护在圈中,即便触手乱飞,也不敢触碰他一片衣角。
沉缓觉得很神奇,即便是在梦中,也忍不住想要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倏然,面具兽人转过头,那双冷冽的褐色眼眸牢牢的锁定住了她,就像是……他也能看见她,这个念头,让沉缓毛骨悚然。
挣扎着就要清醒,迷迷糊糊中,她看见面具兽人张口似乎在说什么话,她听不见,只能模糊的看见唇形。
真期待……见到你?
“缓缓?”
时野的声音响起,沉缓猛的坐起身来,睁开眼,看见熟悉的房间,对上时野担忧且温和的目光,沉缓吐出一口浊气,撒娇的扑入时野的怀抱。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刚才听见了你呼喊的声音了。”
时野动作温柔的擦拭掉她额头的冷汗,又轻轻的落下一吻。
“嗯,做了个噩梦,很奇怪的梦。”
沉缓喟叹一声,眼底的神采逐渐凝重,“这个梦,很真实,就跟真的一样。”
阿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或许就是真的呢?”
沉缓诧异的反问,“阿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契说,“我和那寄生母体纠缠打斗的时候,它试图把寄生体与我融合,我虽然击杀了寄生体,行动中大抵是沾染到了它的信息素,所以你刚才的梦境,指不定就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