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裘德考的阴谋
古楼深处的震颤突然停歇，空气却愈发凝重。吴邪将残卷紧紧护在怀中，指腹摩挲着纸页上若隐若现的血纹。通道尽头传来金属履带碾压碎石的声响，混着电子仪器的蜂鸣，如同某种远古巨兽苏醒时的低吼。
“他来了。”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横在胸前，刀身映出众人紧绷的神色。林栖梧的水袖无声滑落，藏在袖口的诸葛连弩已蓄势待发。解雨臣的绸缎衣襟被冷汗浸透，却仍下意识将她往身后带了带。
强光骤然刺破黑暗，数十台军用探照灯将众人笼罩在光圈中央。履带式装甲车的轰鸣声中，裘德考拄着雕花手杖缓缓走出。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定制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比古楼的青铜更冷硬，他抬手示意身后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停下，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吴先生，别来无恙？”
吴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果然还活着。”他想起在蛇沼鬼城亲眼见到的“死亡”场景，此刻想来不过是对方精心设计的骗局。裘德考身后的电子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赫然是吴邪在祭坛解读古籍的全程录像——原来古楼的每一处角落，都早已被微型摄像头覆盖。
“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半个世纪。”裘德考的手杖重重敲在地面，金属尖端迸出火星，“从1976年那支神秘的考古队，到如今你们找到的古籍，所有的线索都在我的棋盘上。”他的目光扫过张起灵颈间的挂坠、解雨臣腰间的玉珏，最后定格在吴邪怀中的残卷，“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体面地死去。”
王胖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老东西，你以为长生是超市里随便拿的罐头？看看你身后！”他抬手一指，装甲车碾过的地面正渗出黑色黏液，接触到黏液的砖石迅速碳化，“古楼的机关根本不是你那些破机器能破解的，你以为自己在掌控局势，其实早就是个死人了！”
裘德考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镇定。他打了个响指，两名雇佣兵推着一个轮椅上前——轮椅上的人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只戴着青铜铃铛的手。林栖梧的呼吸陡然停滞，那铃铛的纹饰，分明与她的戏曲机关术同源。
“林小姐，不打算和故人打个招呼？”裘德考慢条斯理地揭开黑布，露出一张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脸。尽管五官扭曲变形，林栖梧仍一眼认出那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师父。老人空洞的眼窝里伸出细小的触须，缠绕在青铜铃铛上，随着裘德考的话语发出诡异的共鸣。
“你对他做了什么！”林栖梧的声音染上哭腔，水袖不受控制地颤抖。解雨臣及时扣住她的手腕，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异样高温——那是机关术暴走的前兆。
“这就是长生的代价，也是你们的未来。”裘德考的声音充满蛊惑，“但我能给你们更好的选择。只要交出古籍，我可以让你们像我一样，永远年轻，永远掌控一切。”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闪烁的银色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看到了吗？这是我用古楼的力量改造的身体，而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
吴邪突然举起残卷：“你以为得到古籍就能掌控一切？上面早就写得清清楚楚，妄图利用青铜门力量的人，最终都会成为它的祭品！”他猛地撕开残卷，纸页化作金色流光没入掌心，“与其让秘密落在你这种人手里，我宁愿让它和我一起消失！”
“不！”裘德考的怒吼撕破平静。他身后的雇佣兵同时扣动扳机，张起灵的刀光与林栖梧的银针几乎同时飞出。解雨臣甩出磷粉制造烟雾，揽着林栖梧滚向祭坛残骸。轮椅上的老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青铜铃铛爆发出刺耳的音波，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混战中，裘德考趁着烟雾逼近吴邪。他胸口的银色纹路暴涨，化作无数触手缠住吴邪的脚踝：“把力量给我！”吴邪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视线开始模糊。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斩断触手，却见裘德考的伤口迅速愈合，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笑意：“没用的，我已经和古楼的力量同化了！”
林栖梧突然想起古籍中的一段话，她抓住解雨臣的手大喊：“三器共鸣！只有让三器共鸣才能压制他！”解雨臣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抽出玉珏与张起灵的挂坠相触。两道光芒碰撞的刹那，林栖梧将青铜铃铛掷向空中，三股力量在虚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符文。
裘德考的惨叫声响彻古楼。他的身体开始崩解，银色纹路化作飞灰。轮椅上的老人在符文笼罩下恢复清明，最后看了林栖梧一眼，化作尘埃消散。然而，古楼的震颤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裘德考的强行突破，似乎触动了更恐怖的机关。
“快走！整座古楼要塌了！”吴邪的声音被轰鸣声吞没。众人朝着唯一的出口狂奔，身后，裘德考的残部仍在疯狂射击。林栖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拽她的脚踝，低头一看，竟是从地底伸出的黑色丝线。解雨臣反手挥剑斩断丝线，却见丝线断口处涌出更多触手，如同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将他们与出口彻底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