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兮风猛地扯过布巾盖住她肩头,“还是保暖一些为好,风寒入体,毒素会扩散。”
楚泱泱轻轻“哦”了一声。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也懒得挣扎了。
楚泱泱从水中探出小臂,水珠顺着藕臂滑落,在桶沿溅起金芒。
洛兮风喉结滚动,针尖精准刺入曲池穴,“郡主,闭眼调息。”
第二针落在肩井穴时,她忽然闷哼。
洛兮风指尖一顿,“又很痛吗?”
“是洛大人离我太近,我紧张。”
虽然很疼,她却故意说笑,呼出的热气拂过他执针的手。
水面花瓣随动作荡开,水下游鱼般的腰线若隐若现。
洛兮风猛地起身撞翻针包,银针叮叮当当滚了满地。
楚泱泱惊讶道,“洛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仓皇回道,“在下的腿有些麻,调整一下姿势。”
她又轻轻“哦”了一下,低声提醒,“小心些,我还要靠你保命呢。”
洛兮风重新撵好银针。
第三针落在风池穴时,突然描云推门而入。
楚泱泱本能转身,带起的水浪扑湿他前襟。
描云刚刚看清眼前情形,瞪大双眼,倏地双手捂脸,“对不起郡主,你们继续继续。”
她慌乱地逃了出去。
楚泱泱无语,这是撞到他们偷情了还是怎的?
见鬼了一样。
刚刚动作溅起的水浪,却使得洛兮风单薄里衣瞬间透出肌理轮廓,她慌忙闭眼,“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描云怎么会杀进来。”
“别再乱动,一旦扎错位置,神仙都救不了你。”
洛兮风哑声警告,银针再次准确无误地扎入。
楚泱泱疼得吸气,睁眼正见他湿发贴在泛红的耳尖,水珠悬在下颌将落未落。
“最后一针。”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胸前,“需刺膻中穴。”
楚泱泱有点茫然,“膻中穴……在哪?”
他有些难以启齿,“在你的……心口下方。”
她原地愣了三息,呆呆道,“洛大人,我没有穿衣服耶……”
一道道红晕顿时爬上他面容。
接下去就陷入一阵尴尬的死寂。
半饷后,她才弱弱提议道,“要不,拿条长巾给我遮挡一下。”
“那个位置……不方便遮挡。”洛兮风回答。
楚泱泱张了张口,又闭上。
她现在有充足理由怀疑,他在明目张胆地吃她豆腐。
狠狠一咬牙,怕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按理说,互相看看都是合法的。
下次,大不了,她就把他看回来。
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
思至此,她双手捂住自己胸前波涛,身体往上抬起。
将两个半球露在他面前。
蒸腾的雾气漫过锁骨,水光沿着雪色起伏滑落,胭脂染就的春色一览无遗。
虽说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洛兮风还是心中一震。
面上血色比眼前春色愈加红润。
他呼吸扫过她湿润的额发,“得罪了。”
银针刺入雪肤。
楚泱泱疼得往后仰,后脑正要撞上浴桶边缘,却被他另一只手的掌心一把垫住。
他单膝抵住桶沿,松竹香混着药气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别动。”他指尖顺着银针轻捻,另一只手扶住她后脑勺,“马上好。”
水雾凝在他睫毛上,随呼吸轻颤。
更漏声穿过屏风,最后一根银针取出时,两人皆是一身汗。
洛兮风将布巾甩在桶沿,“在下去唤侍女给郡主更衣。”
他逃也似的背影撞翻药杵,楚泱泱把脸埋进花瓣里,终于发现水里映着的自己,嘴角竟也挂着笑。
纵然整天要打打杀杀的,还不是迂腐的古人。
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后,楚泱泱扶着桶沿要起身,忽然眼前发黑。
滚烫的血气直冲额角,指尖刚触到布巾便软倒下去。
洛兮风听到跌倒的声响,本能地快步跑进去。
他接住她滑落的娇躯,他的手掌抚在她炙热的肌肤上。
“描云!”他扬声唤人,院外噤若寒蝉。
想来是刚刚描云误闯进来,现在又将人都褪去了院外。
怀中人一阵头晕,滚烫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好冷啊……”
湿发黏在她潮红的面颊上,像被雨打湿的海棠。
洛兮风扯过屏风上的素纱将她裹住,布巾擦过腰肢。
“失礼了。”他抱歉的声音。
“你……闭眼。”她虚虚揪住他前襟。
“闭着眼怎么擦?”他抖开寝衣罩住她后背,布料摩擦声里,水珠顺着她脊线滑进腰窝。
楚泱泱猛地咬住下唇,咽回险些溢出的呻吟。
她昏沉沉抬头,“怎么不唤描云来?”
“她们好像有意在撮合我们。”他指尖勾住衣带系结,却在触到她锁骨时顿住。
楚泱泱毒火攻心,竟仰头蹭过他腕骨。
洛兮风倏地抽手,她的寝衣前襟顿时散开,胸前旖旎再次若隐若现。
洛兮风耳尖血色骤燃,呼吸凝在瞥见雪色的一瞬,睫羽低垂却漏进半寸潋滟春光。
他赶紧躲避视线,抄起薄被裹粽子般将她卷住,“躺好。”
“好热。”一会冷,一会热的折磨,难受得她挣开束缚滚到床里侧,薄被滑落腰间。
洛兮风抓起药枕压住她乱动的手脚,“再动就扎昏穴。”
她眼尾泛着水光,“我好难受,洛大人你给我直接扎针吧。”
这时,她又冻得瑟瑟发抖,“好冷,好冷。”
她本能地想裹满锦被,可是还是不满足,身体抖得如筛子。
洛兮风扯过锦被裹住她,却触到她指尖泛青。
楚泱泱抖得牙关作响,“洛兮风,我还是好冷,像有冰碴往骨头缝里钻……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再给我扎几针?”
“毒血反噬。只能忍耐,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扯开外袍将她裹进怀里,“郡主忍忍,在下冒犯了。”
中衣残留的体温熨着她后背,楚泱泱本能地往后贴,“好些了,但还是好冷。”
洛兮风盯着拔步床雕花,喉结滚了三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他解开里衣系带。
也将她的寝衣褪到胸前,露出后背。
裸露的胸膛贴上她冰冷的后背,楚泱泱倒吸凉气,“洛兮风,你在做什么?”
“这是医者本分,郡主无需多虑。”他在宽慰她,也是在宽慰自己。
他双臂虚环着她,掌心死死攥着床沿雕花。
她脊背肌肤滑如凝脂,激得他后颈起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