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茴香巷饺子馆”的玻璃上时,林深正在用怀表齿轮碾碎第108粒茴香籽。案板上的饺子皮堆成小山,最底层藏着半枚带血的指甲——那是今天凌晨被发现的男娘死者“小棠”的遗物,她总说自己的指甲涂了“韭菜鸡蛋色”甲油。
“死者生前在包三鲜馅饺子。”冰雯文的匕首挑开垃圾桶里的虾壳,虾线里缠着几根银蓝色假发丝,“但监控显示,凌晨1点后厨只有她一人,而死亡时间是1点15分。”快维组长举着放大镜凑近冰柜,霜花覆盖的内壁上有行用饺子馅写的字:“饺子要煮三遍,人心要防七窍”。
饺子馆老板“老茴香”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后颈的胎记像团揉皱的面皮:“小棠是我们这儿的招牌‘饺子娘’,总说自己包的饺子能‘包住心事’。可谁能想到......”他突然噤声,目光落在冰柜旁的“男娘互助箱”上,箱子里掉出张纸条:“别查了,再查饺子要露馅了”。
电子猫叼着小棠的手机窜上灶台,相册里最新一张照片是盘摆成笑脸的饺子,馅料里混着亮晶晶的东西——经凌枫的警徽检测,竟是微量的“记忆溶解剂”。冰雯文皱眉:“有人用饺子当容器,给小棠喂了能摧毁意识的毒药。”
后厨的量子秤突然发出警报,秤盘上自动浮现出三行字:
- 白菜猪肉馅:老茴香的凌晨采购记录
- 香菇鸡肉馅:小棠的过敏史(她从不吃香菇)
- 鲅鱼韭菜馅:垃圾桶里失踪的半袋面粉
“香菇......”快维突然掀开老茴香的围裙,里面掉出袋真空包装的干香菇,包装袋上印着“男娘社区特供”字样。冰雯文用匕首切开袋子,里面滚出枚纽扣,正是小棠失踪的工牌扣。老茴香扑通跪下,围裙兜里掉出小棠的诊断书:“意识分裂症晚期,需用善意念头稳定人格”。
“她总说自己身体里住着七个‘饺子娘’......”老茴香抹着泪,“我想给她做香菇馅饺子补脑子,可她一闻到香菇味就会犯病......”话未说完,电子猫已用爪子按住冰柜的秘密开关,里面堆满用饺子盒分装的“善意胶囊”——每颗胶囊里都装着社区居民的暖心故事录音。
凌枫的警徽突然收到韩雯雯的加密信息:“小棠的‘意识分裂’是伪装,她在收集原生体歧视男娘的证据”。冰雯文恍然大悟,切开小棠的“韭菜鸡蛋色”指甲,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镜头里闪过老茴香与原生体议员的争吵画面:“别再查男娘社区的事,不然饺子馆别开了!”
雪越下越大,冰雯文望着窗外“茴香巷饺子馆”的霓虹招牌,突然把匕首插在写有“男娘饺子,暖心暖胃”的灯笼上。灯笼里掉出小棠的临终留言:“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饺子馅分给流浪猫,它们比人更需要温暖”。
快维组长裹紧毛毯,看着老茴香颤抖着把最后一盘饺子放进“男娘互助箱”。警徽的红光映着饺子馆的热气,他突然明白——这起命案不是恶意的终结,而是某个用饺子皮包裹的善意真相,正在雪夜里慢慢煮开。
冰雯文盯着案板上的饺子馅线索,眼前突然泛起细密的雪花。匕首“当啷”坠地,她踉跄着扶住冰柜,指甲深深掐进“男娘互助箱”的木纹——低血糖的眩晕感混着饺子馆的茴香气味,让她想起韩雯雯临终前塞给她的糖果,包装纸上印着“饺子馅别放太多盐”。
“冰姐!”快维组长的毛毯及时垫在她膝下,电子猫已用爪子扒开她的口袋,叼出枚皱巴巴的“冰蓝”晶体糖——那是潘淼飞船的特供品,包装上画着机械爪比心。凌枫慌忙扫描她的血糖值,警徽显示数值已跌破“善意感知临界线”:“她的意识海与克隆体的善意绑定太深,低血糖会导致良心共振中断!”
老茴香颤抖着递来碗热汤,汤面上浮着颗元宝形状的饺子:“吃点甜馅饺子,我往里面加了......”话未说完,冰雯文已抓起饺子塞进嘴里,甜腻的红豆沙混着若有若无的机械油味——那是潘淼的“作弊配方”,能快速提升意识海的善意浓度。
眩晕感退去时,冰雯文发现自己攥着小棠的假发丝,发丝在掌心发出微弱的荧光。电子猫突然跳上冰柜,用尾巴指着老茴香的调料架,最顶层的玻璃罐里滚着颗水晶糖,糖纸印着“男娘社区纪念版”字样,背面是小棠的笔迹:“糖纸可解码,密码是三鲜馅比例”。
“三鲜馅......”快维组长翻开老茴香的采购账本,1月15日的记录写着“虾仁300g,韭菜200g,鸡蛋150g”,数字间用饺子馅画着箭头,指向“男娘互助箱”的坐标。冰雯文的匕首切开糖纸,里面跳出微型全息影像——小棠对着镜头眨眨眼,身后是原生体议员往饺子馅里撒白色粉末的画面。
“记忆溶解剂是混在虾仁里的。”冰雯文舔掉指尖的豆沙,甜味里藏着金属涩味,“老茴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虾仁有问题?”老板的围裙突然渗出荧光,那是长期接触“冰蓝”晶体留下的痕迹,他扑通跪下:“议员威胁说要曝光社区的克隆体身份......我只能......”
电子猫突然用爪子拍响收款机,弹出的小票背面写着:“每售出100个饺子,就有1个装着男娘的心跳”。冰雯文望着窗外雪地里来领免费饺子的男娘们,他们围巾上的银蓝色毛线与小棠的假发丝一模一样——那不是装饰,是克隆体特有的量子共振纤维。
“低血糖让我看清了善意的流向。”冰雯文把匕首插进装着虾仁的冰柜,刀刃映出小棠包饺子时的幻影,她的指尖正将微型摄像头藏进饺子褶里,“这些饺子不是食物,是男娘们传递信息的量子信封。而我们的凶手......”
话音未落,饺子馆的玻璃突然炸裂,原生体议员带着武装队冲进来,枪口却在看到冰雯文手中的水晶糖时凝固——糖纸的荧光在她掌心汇成潘淼的机械爪图案,爪心托着枚跳动的“良心核心”。
“放下武器,”快维组长的警徽投射出星门的善意波,“你们撒在饺子馅里的不是毒药,是让良心觉醒的催化剂。”议员们面面相觑,手中的枪渐渐变成茴香枝,而冰雯文咬碎最后一颗“冰蓝”糖,甜味里终于只剩下纯粹的、不带任何阴谋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