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笙听了这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意识到自己似乎想多了。
苏芙笙听闻陛下之言,刹那间,双颊滚烫,热意一路蔓延至脖颈,连耳尖都泛出艳丽的红。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她还以为......
在那一瞬间,她满心害怕:如今这副柔弱身子,如何能禁得起陛下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折腾,
一想到自己的心思被陛下看穿,她只觉无地自容,羞得恨不能当场寻条地缝钻进去。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头垂的更低了。
她赶忙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强行压制下去,现在可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她心急如焚,眼见天色渐暗,离自己赴约的时间越来越近,心中愈发慌乱,已经开始赶人了:
“陛下每日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诸多公务等着陛下定夺,哪能在妾身这儿耽搁了功夫。
妾身实在是身子乏累,只想着能早早歇下。
桃蹊,还不快恭送陛下,莫要误了陛下的正事 。”
“不急,等用完膳再走也不迟。” 箫御珩却神色悠然,仿若一切尽在掌握,安然地坐在那里,静静等着传膳。
苏芙笙心中焦急万分,盼着能有什么借口摆脱箫御珩,情急之下突然计从心来:
“陛下,您先松开妾身,妾身突然内急,要出恭。”
“朕抱你去。”
“......”
桃蹊等人 ,极为识趣地赶忙退了出去,生怕自己再多留一刻,便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景。
苏芙笙先是一愣,而后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若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之事。
她下意识地连连摆手,玉指在空中慌乱地挥舞,如同受惊的蝴蝶,急切说道:“陛下莫要打趣妾身,哪有陛下抱着去的道理,若传出去,妾身可如何自处呀!”
她也顾不得许多,双手用力一推箫御珩,那股子蛮劲仿佛要将满心的羞涩与窘迫都一股脑儿推出去。
脚步踉跄地赶忙跟着桃蹊等人匆匆退了出去,裙摆随着她慌乱的步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乱的弧线,生怕再多留一秒,便会被这令人羞赧的氛围彻底淹没 。
箫御珩望着苏芙笙仓惶逃离的背影,眸子泛起了温柔的涟漪。
这一瞬间,他竟觉得,这宫中的繁杂事务都不及苏芙笙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女儿情态重要。
“娘娘,您跑错方向了。” 桃蹊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地提醒道。
“傻桃蹊,本宫若不这样说,又怎能找机会出来与你商量对策呢。”一直跑了很远她才停下。
“娘娘,您可想好对策了吗?” 桃蹊满脸担忧。
“快去通报云贵妃,让她速速前来相助。” 苏芙笙神色凝重,这是本宫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只盼着云贵妃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而在萦月宫那昏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影悄然出现,随后又迅速隐没在浓重的夜色之中。这个身影如鬼魅般,一路疾行,来到了寿康宫。
只见其凑近太后身边的嬷嬷,压低声音,耳语了一番。嬷嬷微微点头,那身影便又瞬间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苏芙笙柳眉微蹙,眼眸中满是无奈与哀愁,轻声喃喃自语道:“如今这情形,若实在寻不出旁的法子,本宫也只能再与陛下大吵一场,惹他动怒,好将他气走。”
桃蹊一听,连忙劝阻道:“娘娘,咱们能不能寻思个更稳妥的法子呀。若真把陛下气走了,往后他再不登咱们的门,可如何是好哟。
万一惹得陛下龙颜大怒,迁怒于娘娘,降下责罚,到那时,娘娘想要去看望璇嫔娘娘,可就更是难如登天了呀。”
苏芙笙无奈长叹一声,朝着自己的寝宫 —— 笙歌殿缓缓走去。
一踏入屋内,苏芙笙便瞧见箫御珩正悠哉游哉地俯身,手指轻轻摩挲花儿。
只是眼前这番景象,实在让她有些汗颜,这些她心血来潮亲自养的花儿们,大多都是病恹恹的,好些枝叶都泛黄打蔫,一副朝不保夕的模样,有的甚至已经干枯,毫无生机。
反观御珩那副闲适的模样,像是丈夫正安闲地等候妻子归家。
让她恍然有种仿佛他们并非身处深宫中,而是寻常百姓家的错觉。
可她深知眼前的并非普通人家的夫君,而是能定她生死的帝王。
苏芙笙见状,刹那间愣在门口,双脚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怎么也不愿再往前踏进一步。
箫御珩抬眸,看到门口的苏芙笙,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招呼她过来。苏芙笙心中纵有万般不情愿,可念及自己尚有求于他,终究还是无奈地迈动了双腿。
箫御珩手指轻轻捻起本就不多的花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神色带着玩味:
“爱妃,你瞧这养的花,正值盛绽之季,却如此......世人皆言爱人如养花,可同为养花之事,朕便能将爱妃养得娇艳欲滴,光彩照人。”
他微微抬手,修长的手指向着苏芙笙伸,作势便要牵住苏芙笙的手。
苏芙笙却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
箫御珩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旋即眉头微皱:“爱妃,这是何意?”
苏芙笙抬起头,直视箫御珩的眼睛,眼中满是倔强与委屈:“陛下,您当真不明白臣妾为何如此吗?璇嫔如今在冷宫受苦,生死未卜,臣妾又怎能安心与陛下在此赏花逗趣?”
箫御珩的脸色微微一沉,原本温和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朕已说过,璇嫔犯下大错,理应受罚,爱妃何必一再为她求情。这后宫之中,朕自有决断,爱妃莫要干涉朝政之事。”
苏芙笙心中一阵刺痛,她往前一步,眼眶泛红,说道:
“陛下,璇嫔与臣妾情同姐妹,臣妾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这并非干涉朝政,而是人之常情。陛下如今这般铁石心肠,叫臣妾如何能不心寒。”
箫御珩看着苏芙笙激动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可身为帝王的威严又让他不愿轻易妥协。他轻叹一声:“朕日理万机,难得抽空陪你,不想却因一个璇嫔,与朕这般争执。
朕并非铁石心肠,然宫规国法乃后宫根基,朕不能因私情而废国法,乱了后宫纲纪 。”
“妾身也知宫规国法不可废,可眼睁睁看着姐妹受苦,又怎能袖手旁观,陛下若因此厌弃妾身,妾身也只能认命了。”
箫御珩看着苏芙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软,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又停住了。他沉默片刻,说道:“爱妃,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只是你莫要再为此事与朕争吵,坏了你我二人之间的情分。”
听到这句话,苏芙笙倔强的后退了几步,垂首落泪,声若细丝,哽咽道:
“我与陛下之间,情分岂是因我争吵便淡了?陛下把我的丝帕予那林弦月时,怎就没念及半分情分,如今倒来说我。”
苏芙笙眼眶泛红,满心委屈。她本以为,只要今晚顺从箫御珩,他又是带着哄她的心思来,再趁机苦苦哀求,便能让他对璇嫔从轻发落。可没想到,他始终不为所动,再加上他对林弦月那毫不掩饰的偏爱,彻底激起了她心底的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