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纸人宛如天女散花似的,被轰成了碎屑。
天空也在这时掠过几道滚滚惊雷,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潮湿的水汽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厚重的土气将人逼得无法逗留。
“无忧,走啦!”
收好武器,无忧立马疾步朝机车靠近,这雨来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罗平,跟我来!”
苏也有一套自己的找庙宇神殿的方位秘诀,早在魔兽森林无忧就见识过。
经过两条街,他们走进了一处城隍庙,雨势渐大,雨水击打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安置好马匹和机车,三人才开始有闲心打量庙内各处。
“唉?这城隍爷的石像呢?”
听见罗平的话,无忧这才发现供奉石像的位置空空如也,甚至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搬走重塑金身去了。”无忧大胆猜测道。
苏也则没有过分关注这些,他神色淡淡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一卷香,抽出三根点燃说道:“不管了,先拜为敬!”说完,对着空位拜了三拜,插完香,他就随手拽了个蒲团坐下,准备生火。
见状,无忧和罗平也一并拿出他们的电子香,还有自动叩头小人儿的摆件。
俗话说得好,见庙烧香,神仙不怪!主打一个心底虔诚,行为鲁莽。
“好歹人家也是阴司的地方官儿,你们俩个能不能用点心。”看到他们糊弄的家伙事儿,苏也忍不住吐槽。
“我说苏兄,这你不懂了吧,你生活在魔兽森林,那里吃的用的都是古元这一套,我和无忧来自现代社会,用的自然是新型能源香,你看看这电子香,里面配备三颗纽扣电池,一颗就能亮三天,三颗能亮多久?来,大声说出来………”
就在罗平向苏也激情开麦科普的时候,无忧走向左侧撩开了不对称的一堵黄色遮帘墙。
只见帘子后面是一口巨大的血色石棺。
“咦?什么情况?”
这石棺……
怎么这么眼熟呢?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最后,无忧绕着走了两圈也没想起来。
“算了,推开看看”说干就干,无忧站在石棺一侧扎好马步,调动全身,发力,棺盖是纹丝不动。
“嗯?我力气变小了?不应该啊……”无忧不信邪,又试了一次,棺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她的性格属性就是越挫越勇,不信邪,更不信命!
“嘿!我就不信了……”
无忧嘀咕着,依次从智能背包中拿出匕首、消防斧、工兵铲、还有一把她收藏已久的破山凿。
“砰——!砰砰……”
听见黄帘后突然发出凿石的声响,罗平立马起身:“这臭丫头在搞什么鬼?”
他刚抬起一只脚,就有两缕小飓风缠住他的裤脚,刹那间,罗平整个人重心不稳歪倒下去。
还好苏也及时出手,一把提住他的侧腰,不至于让他脸先着地。
“小主,千万别进去……”
听到小小的恳求声,罗平手撑地面站稳身子,看着脚边逐渐成型的两个小猪头,嘴角一抽:“我去!哪儿来的丑八怪?”
“呜呜……小主是我们啊!”两小只挥了挥手中的令牌和笔。
“不三?不四?”
罗平惊讶两人的现状,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挂在各自身上,头顶除了官帽,通身没有一件是完好无损的。
酆都令牌也被磕掉了一个角,判官笔更是快要薅秃的节奏。
“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大小好歹是个判官啊!
“呜呜都是哥哥打的……我我可是你弟弟,你下手这么重……”不四率先哭诉道。
不三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耐烦,抬手就又拍了对方胳膊一下:“闭嘴,声音小点!你没打我吗?看看我的眼珠子,差点被你捏爆,你还好意思哭?”
“呜呜就哭,我疼嘛……”
苏也看着地上巴掌大的两个小人,满心疑惑:“罗兄,这两位是?”
听见苏也问话,罗平立马神色正了正,把两小鬼的身份简单说了一下,“……也就是辅助我们狩猎的,昨日让他们取东西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回了酆都一趟……”只有一句,再多两小只不愿再提。
难道要说他们两个自作聪明,把东西拿回酆都想要邀功,谁知帝君大怒,这么点东西不第一时间拿给娘娘过目,竟又送了回来,显得忒小气!
罚他们二鬼在帝宫墙角互殴,整整三炷香,打得彼此鼻青脸肿不说,路过的鬼差更是将他们的对打画了下来。
一时间,他们成了酆都城最大的笑话。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罗平其实猜到了一些,不过有苏也在,他不好不追问。
“娘娘要睡觉了呀!男女授受不亲。”不三呲着牙捂着眼说道。
“娘娘?”
面对苏也对称呼的好奇,罗平忙笑着解释:“那丫头最近犯戏瘾,雇他们两个做戏呢,说什么也要当个帝后显摆显摆,你说她幼稚不幼稚?”
“哈哈哈……无忧想的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你听听,里面动静也没了,估计这会儿是真睡了。”苏也笑着,把处理好的鹩哥架在火堆旁。
黄帘内,所有工具都到了报废的程度,就连无忧抱最大希望的破山凿都崩了刃,可石棺依旧完好如初。
困意如棺椁中的神秘力量一样,骤然袭来,无忧后背贴住冰冷石壁的同时,陷入了无意识的黑暗之中。
万年未启的石棺,在她阖上双眼的瞬间,将人无声吞腹。
“夫人还是这般莽撞。”低沉的男声震得石壁嗡鸣。
约有一个小时左右,无忧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还算宽敞的密闭空间中。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棺椁,“夫人醒了?”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笑,无忧通身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她确定这声音有点耳熟。
她缓缓抬眸,十二冕旒下露出半张熟悉的面孔。
“老公?”
男人苍白的俊颜随着玄色冕旒的晃动又露出一些来,那是一张超脱了人世间一切的色相。
阴暗深沉的脸庞,配上一双邪魅狂狷的金眸,薄唇暗含威严。
男人竟和她老公共用一张脸,但通身散发出的这种阴森压迫感,是她老公江泽身上没有的,反倒是左央那老冰怪沾了那么一点点儿。
“你…你到底是谁?”
无忧亮出桃木剑,以一种半进攻的姿态,跪趴在棺内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