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到邯郸之时,便听到顺天府各种传言:左大人全家查办,撤职为民,也有左大人被押大理寺之说,许多人因为复元堂而受到株连,武选暴乱者被一网打尽等等。
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在城门口,他们还看到许多通缉布告,从上面,他们看出左府只有夺命双煞,董雷,等人不知去向。左氏姐妹悲伤失神,自在不言之中!
郭光召杜诗仙一边诱劝左氏姐妹,一边继续北上。
离顺天府越近,那传闻也越来越详细,版本也五花八门。他们又听到铁冶英和居庸关后备总兵玉海池被捕的消息。
也就是在京城平乱的第八天,他们四个人才进入皇城!
京城内,仿佛刚刚发生一场洗礼,大街上,偶尔才有一两个人匆匆路过,大多商铺酒店都已经关门,一队队官兵来回穿梭,他们还听到有官兵在更鼓中高喊:千家万户,皆可放心,乱党已除,恢复日常……
他们来到昔日的拐子营附近,这里离皇宫不远,能够随时见到宫里出来的人和事儿。此时拐子营已经恢复如初,大门口有将士看门,他们没有进去。
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安顿好之后,郭光召独自出门,想要进宫找曹戬汇报情况,在拐子营附近,却意外和肖平邂逅相遇。原来,他一直在曹戬身边听用,此次平乱党,立下汗马功劳。
郭光召对肖平已经不再怀疑,他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许多事不能乱加猜忌,现在肖平已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自己。
分别多日,今日一见,格外亲切,抱在一起,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一阵含阐之后,肖平问道:“老大,你这是要进宫吧?”
郭光召点点头。
肖平又道:“走,咱们还是先吃点饭再说吧。今日曹将军他们忙着处理政务,一切事情等庆功宴上,都会明白的。”
“什么庆功宴?”
“你刚回来,走,一会儿我详细告诉你。”
见此地非说话之地,郭光召带着肖平回到他们住的那家客栈,见过杜诗仙和左氏姐妹之后,又让店家备上酒菜,左氏姐妹杜诗仙虽然还是书生打扮,但却她们不肯就坐,郭光召也不勉强,和肖平对面而坐!
吃着饭,郭光召对肖平说道:“三弟,这一段日子我不在城里,亦不知这些日之事,你大概说一下,让我听个新鲜!”
肖平边喝酒边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在武选前一天晚上,皇上突然让进京务政的于谦于大人领旨带领五军营人马,将守在城外的居庸关总兵玉海池批捕,接着又秘密逮捕了东辑事厂张督公,由王瑾接任东厂,带领东厂锦衣卫队深夜包围了左府丁府,解除了左大人丁大人之职,由西厂孙督公派出卫队全城收捕铁大人,解大人的武装力量,就连万水青山总有情大酒楼也列入收捕黑名单,埋伏和参与武选的可疑人物几乎全部被京营神机营的人马抓住。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皇上可真是雷厉风行!”
一席话,郭光召呆呆不语。他没想到,这么多的内忧外患,宣宗帝竟然处理的有条有序,雷霆万钧。
肖平喝着酒慢慢又道:“可惜欧阳六弟,真没想到叶天华竟然是复元堂的大人物,只是听说他去武当山后销声匿迹。不能为几个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哎!”
“有老五的消息吗?”
“没有!左府被抄后,他们的那些手下,树倒猢狲散。”
“哦,左大人怎么样?”
“不是太清楚!听说胡娘娘恳求太皇太后张太后,宣宗帝不得已才免了左道荣的死罪……”
郭光召一颗心放了下来。又问道:“皇上开什么庆功宴?”
“谁知道皇上葫芦里卖什么药,庆功宴竟然设在万国来驿站。”
他们边说边聊,肖平亦不住的劝郭光召喝酒。不知不觉,坐了一个多时辰,肖平这才起身告辞。
等肖平走后,郭光召又返回店中,左为凤笑嘻嘻道:“明天我们又要去喝那庆功酒去!”
杜诗仙冷冷道:“什么庆功宴,分明是鸿门宴。”
左为凤道:“姐姐何出此言?”
杜诗仙道:“刚才听肖平之言,皇上还没有抓到复元堂最高段位的人,也没有提到逮捕铁大人和解大人,怎么会开庆功宴?”
郭光召眼睛一亮:“是这个理,皇上还没查到复元堂堂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会开庆功宴。”
左为雪道:“这皇上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呀!好,明天就目睹一下他的风采!”
郭光召笑道:“想去也行,不过一定要装扮仔细,万一露馅,那可是欺君之罪!”
左为凤嘻嘻一笑:“这个我自当明白。”
郭光召又道:“还得注意(仰头)羊头。”
左为雪嫣然笑了起来。
杜诗仙不明其故,左为雪把当日在沙漠中的事儿说了一遍,众人又笑了起来。
他们又谈了一阵,郭光召起身要去见见曹戬,虽然此程无功而返,但也在意料之中。明知道那根本没有太子,也得装着一无所知。“咱们得效古仿贤,莫学杨修自作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左氏姐妹,杜诗仙听了面带敬佩之色。
郭光召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来,他独自叫出左为雪,低声告诉她,要她和杜诗仙两个人带着左为凤到慈善堂一趟,里面有个神医,让他再给左为凤看看身体。左为雪当即同意。
四个人上了大街,分开后,郭光召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