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瑾揽着她的腰,几乎是挂在手臂上,将人带到沙发前坐下。
“你松手。”
温欣瞪他,公共场合能不能收敛点。
“不松。”
宴瑾把人又往怀里揽了揽,腰上的手挪到肩膀上,让她没那么难受了,却只是换了另一种禁锢姿势而已。
他朝她挑了挑眉,问她,“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好事?”
“嗯?”
说话间,一个年龄看起来和叶栩差不多大,但气质上要更沉稳一些的男人走进来。
他自我介绍,叫王鑫,是工作室的项目经理。
宴瑾掀眼皮看过去,让王鑫把他和工作室签的合同拿过来,给他太太过目。
“您稍等。”
很快,一沓纸质版的合同被放在温欣面前。
她拿起来翻了翻,不是很懂,宴瑾让经理逐条解释给她听。
听完后,她对眼前这位宴姓资本家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这都不是干好事了,你这是活雷锋啊。”
只是在看到了条款最后的附加条件时,她面上又露出担忧。
“如果合作解除,十年之内不能从事相关工作,这个是不是……”
有点太置人于死地了。
宴瑾还未说话,经理抢着开口,“这么好的条件,我们怎么会主动解除合同呢。”
后面的话不太好说出口,他们巴不得多签个十几二十年呢。
王鑫是工作室的人,他总不会替宴瑾说话,温欣放心了。
双手捧着宴瑾的脸揉了揉,“你真是一个伟大的资本家。”
宴瑾“呵”了一声,对她的恭维并不受用。
“如果不是你的面子,你以为我会……”
“闭嘴。”话说一半,嘴巴就被温欣用手捂住。
“你这人情商怎么还是这么低啊?”
人项目经理还在旁边,说句看好人家的能力和前景会死啊。
宴瑾咬了一口她掌心的软肉,扯开嘴巴上的手,“情商高就是说假话?”
温欣“啧”了一声,真假您都别说话了,行吗?
她转过头,和王鑫说,“能麻烦你给叶栩打个电话吗?就说我们要走了。”
王鑫连连点头,只是打过去后,电话关机。
他如实说了。
温欣叹了一口气,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宴瑾不是她姐夫就生她的气吗?
宴瑾手指弹了她脸颊一下,“走不走?”
温欣直觉叶栩不会回来了。
心想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自己说瞎话在先,总是不对的。
找机会再和他道歉吧。
从科技城出来,车里,温欣靠在宴瑾肩膀上,跟审犯人一样,拽着他的领带,“说,为什么投资叶栩的工作室不告诉我。”
“想听情商高的答案?”
宴瑾懒懒靠在椅靠上,手掌搭着她的腰,挑眉的样子跟只男狐狸精一样。
“只想听真心话。”
“我若是告诉你了,不得破坏你学长在你心中的伟岸形象?”
温欣懂他的意思。
不就是想说叶栩靠女人吗。
她很明确地告诉他,“不会,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给叶栩的工作室投钱,他最终都会帮你挣回来,因为有实力的人,不管过程如何,最终会用答案说明所有。”
宴瑾有些意外。
他自成年后,很少,不对,是就没有见过有人会如此赤诚,坦率和坚定地去经营成年人之间的所谓友谊。
“都说举贤不避亲,你怎么不主动和我提,让我给他投钱?”
温欣“切”了一声,还举贤不避亲呢。
小词儿说得挺溜的,自己心眼子多大没点数吗?
好像昨天莫名其妙让人绝交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看在他做了好事的份上,还是高情商的回答他,“这种小打小闹的项目,不好惊动您老人家。”
“老?”
宴瑾的眸子眯起,掌心不自觉收紧。
腰间本就不多的一点肉肉挤在指缝里,怪疼的。
“这个老是大佬的佬,意思是您看不上这三瓜两枣,就不叨扰您了。”
宴瑾对她的“狡辩”显然是不满意的,但是想到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心情愉悦。
假么惺惺的提醒温欣,“你最近别联系他了,男人都要脸,你是不在意,但他看起来在意的很呐。”
温欣白他一眼,“那你干嘛明知道我在这里,还要过来,搞得局面这么尴尬。”
宴瑾冷笑,“我昨天怎么说的,我说不要见面,你听吗?”
他反倒是一副暗地里做了好事还不被理解的委屈样子。
温欣被他说得烦躁,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把今天跟着欧阳橙长见识的事和他说了。
宴瑾点了根烟,问她,“怎么,又想我出面要画?”
“没有。”
说完,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闷闷笑了几声。
“宴熙熙,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宴瑾瞥她一眼,“那别讲了。”
温欣捶他胸口,“我就要讲。”
换来男人一句,“矫情。”
“呵呵”,她笑了一声,和他说,“唐颖芝离婚时分了很多古董,都寄存在老宅的仓库里,我让人随便拿一样去做鉴定,当然了,不会以宴家的名义。”
“就让委员会以为是寻常人家,他们若是动手把东西掉包了,唐颖芝肯定去闹,以她的性格,一定闹得人尽皆知。”
她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想笑。
宴瑾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想把那伙老骗子的老底给揭了。
那些老骗子不敢动权贵的东西,骗得都是那些没什么背景却怀揣珍宝的普通人。
对此,他没感觉,也没意见,让她“自己玩”。
温欣说,“那把秦秦给我用。”
宴瑾手臂一伸,揽过她的肩膀,俯身和她亲了嘴,“嗯。”
晚饭是在一家海底餐厅吃的,吃完饭,温欣要去看海豹,路上遇见谢幕声的堂姐,宴瑾和她说了几句话。
堂姐打趣他,“老婆这么漂亮啊,难怪舍不得带出来。”
宴瑾笑笑,问谢幕声最近怎么样,打电话不接,也不出来见人。
堂姐叹了一口气,没把宴瑾当外人,说她们家让姓文的蠢女人进门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温欣在一旁听着,看她气质高贵典雅,没想到说话这么接地气。
从堂姐的话里得知,文轻轻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的。
她认定谢幕声出轨后,并没有急着去打小三,而是知道要先收拾男人,把男人收拾服帖了,她再让男人亲自动手当着她的面,手撕小三。
这样才能彻底断了狗男女之间的奸情。
温欣刚想夸她聪明,接着就听见文轻轻收拾男人的手段居然是去纪委告状。
站在谢家人的立场,难怪会骂她是蠢女人了。
堂姐走后,温欣问宴瑾,谢幕声经不经查啊。
宴瑾拍了她脑袋一下,“我怎么知道,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温欣又问,那他要是被抓了,你会出手吗?
言简意赅的一个“会。”
温欣收回对他“伟大资本家”的评价,“哼”,果然是官商勾结。
宴瑾不是谢幕声肚子里的蛔虫,倒像是她肚子里的,提着她的耳垂,问她是不是又在心里蛐蛐他了。
温欣呲着一口白牙,“啊,如何呢。”
宴瑾冷笑一声,修长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指腹压在她唇上,重重拈了一下,眸子瞟向某个地方,“等你亲戚走了,你就老实了。”
温欣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下战书,“七天后大战三百回合,少一回合……”
宴瑾挑眉。
“少一回合就说明,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