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明终究还是心软了几分。
“夜深了,叫她回去休息吧。”
赵景明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他想着宠幸阮清莲只是任务,等阮清莲怀上子嗣以后,自己再不会碰她一分一毫了。
到时候,或许阮清棠也能想通了。
阮清棠行礼告退,可是还没等人走出重莲宫的大门,就又被人叫住了。
“站住!”
“皇上又反悔了,叫你跪在本宫的寝宫外等着。”
阮清莲趁着皇上梳洗,居然大着胆子追了出来。
虽然她不能直接动手杀人,但是这点小小的折辱还是能做到的。
阮清莲凑近了阮清棠身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姐姐,你是不是很羡慕我啊?”
“没想到我的出身比你高贵,还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而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只能跪在外面做我的奴婢。”
阮清棠面无表情地看着阮清莲,就像看一个乍富的小人。
“妹妹是神女的女儿,出身自然比农户的女儿要高,也比王公贵族的女儿要高。”
“可皇上的宠爱,妹妹有,这后宫还有那么多妃子秀女,她们也都有啊。”
“难道我要去羡慕每一个人吗?”
“妹妹的宠爱不是唯一,而是其中之一罢了。”
阮清棠的话,让阮清莲皱起了眉头。
“那又怎么样,就算只是其中之一,也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我马上要侍寝了,你赶紧跪过来,晚了皇上会生气的。”
阮清莲怕阮清棠会跑,还叫自己宫里的嬷嬷把人堵了嘴押过去。
她自己则是沐浴更衣,准备拿下赵景明。
上次,是季淑烟强迫她的,这次,是她作为正主的,待遇天差地别。
赵景明就算再看不上她,为了她的血脉也只能乖乖办事。
因着知道阮清棠就在门外跪着,阮清莲叫喊的声音格外大。
赵景明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宠幸妃子,而是在村口杀猪。
顿时没了兴致。
阮清莲赶紧闭了嘴,小声哀求。
“皇上,您不想尽快有子嗣吗?臣妾一个人怎么能怀。”
赵景明叹了口气,向太医院要了一壶暖情酒,终于把事儿办完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阮清棠跪在门外,听全了一场活春宫。
现在她已经清楚地知道了,大周的现任皇帝,大概率是不适合她的。
她想要为之生孩子的男人,至少是不舍得让她受委屈的。
翌日,天还未亮,魏谦就已经亲自捧着朝服来重莲宫准备服侍赵景明上朝了。
他一眼就看见了在院子里跪了一夜的阮清棠,目露诧异。
据他所知,赵景明应该不是这么下作的人。
下一秒,阮清莲披着外衣,走了出来,来到阮清棠面前。
“好了,本宫心善,念在你做过我几年姐姐的份上向皇上求了情,你现在可以走了。”
重莲宫的嬷嬷上前把阮清棠嘴上的布条去了,扶着她起身准备把人送出去。
魏谦上前拦住,把手里的朝服交到了阮清棠的手里。
“你进去伺候皇上换朝服吧。”
阮清莲见状,立刻挑起了眉。
“你个死太监干什么,我怕说了叫她走,你难道敢违逆神女之女的命令?”
魏谦看向阮清莲,表情很复杂,但是没有一丝惧怕。
拍了拍阮清棠的肩,示意她听他的。
自己独自留下来面对阮清莲。
“莲妃娘娘,先别急着嚣张,你大概还不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吧?”
阮清莲本就心虚,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谦笑了,笑容中还带了一丝微弱的宠溺。
“一个人,有母亲,自然也会有父亲。”
“莲妃娘娘的母亲是国运神女,那么娘娘就没有好奇过,娘娘的父亲是谁吗?”
阮清莲原本以为魏谦是看出来了什么,见不是,倒也放松了下来。
“父亲?应该不重要吧,神女的血脉不是只传给女儿吗?不管本宫的父亲是贩夫走卒还是乞丐,只要母亲是神女就够了。”
魏谦的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罢了,娘娘只要记住,只要你不再为难阮清棠,臣会好好护着娘娘的。”
阮清莲留下一句莫名其妙,就急着进屋了。
生怕皇上会听了阮清棠的告状。
魏谦看着阮清莲的背影,轻轻呢喃。
“这样的女子,真的会是卫国最后的公主,我的妹妹吗?”
早在得知神女的女儿出现后,魏谦就一直在暗中调查。
后来还是前朝的一位老太监,告诉了他一部分真相。
当初神女失望离宫后,卫国国君就后悔了。
他不惜舍下皇位也要出宫寻找,三年后还真被他找到了,可是神女那时并不愿意原谅卫君。
卫君便下了药,强迫了神女,让神女怀上了他的骨肉。
可是神女怀着身孕,还是不愿意跟卫君回去,而是挺着大肚子再次失踪了。
按照时间来算,神女的女儿,就是当初卫君的血脉。
所以阮清莲其实是前朝的公主,也是魏谦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魏谦心里默默筹划着,前朝的两兄妹联手,或许可以颠覆周朝。
可是他心里,却总是放不下阮清棠。
不惜出头警告了妹妹一下。
阮清棠捧着朝服进屋时,赵景明已经穿好了中衣。
昨晚的侍寝,体验感很差。
赵景明今早醒来头都是晕晕的。
他心里还在记挂这位昨晚和阮清棠的不愉快。
他想起当初在海棠花林,对方曾经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景。
昨天他的喜怒无常,肯定也刺痛了对方了。
赵景明打算今天想办法再哄哄阮清棠。
他宠幸阮清莲只是为了子嗣。
他心里真正爱的人,只有阮清棠。
赵景明一遍想着,一边抬起双臂等着魏谦给自己穿朝服。
鼻尖突然抽动了一下。
这香气……
赵景明低头,猛然看见了自己心里的人。
“棠儿?怎么是你?”
阮清棠昨晚跪了一夜,眼下全是乌青,再加上腹中空空,尚未来得及开口,直接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