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界的入口笼罩在永不停歇的银灰色雾霭中,楚墨等人刚穿过光门,便觉五感被无限放大——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与老者的叹息,近处的雾滴竟倒映出各人内心最深处的遗憾。阿砚握紧古剑的手突然颤抖,剑刃上浮现出玉衡消散时的冰魄碎光;玄冰谷弟子踉跄半步,眼前闪过北疆雪原被混沌吞噬的场景。
“是因果之雾!”楚墨运转本源印记,九色光芒在雾中化作莲花形态,“这些雾气会具现化心中执念,盯着莲花心,莫被幻象迷惑!”他话音未落,雾墙中突然冲出无数透明人影,每道人影都握着与主人相同的武器,招式却诡异狠辣——正是众人的“因果镜像”。
溟海阁修士祭起珊瑚珠,却见海水在雾中凝结成因果锁链,反而束缚住自己:“楚前辈!这里的水元素承载着界域因果,普通法术会被反噬!”楚墨立刻传音:“用星鲸残卷的星辰之力,剥离雾气中的因果锚点!”阿砚心领神会,星痕剑光裹着银辉斩出,竟将因果镜像的武器与本体断开联系。
雾隐界的原住民“雾灵族”现身时,众人正与镜像战得胶着。这些半透明的灵族人身披雾纱,眉心嵌着菱形因果晶核,抬手间便能凝聚出雾刃:“九渊修士,你们的因果线太过混乱,不适宜踏入雾隐圣井。”为首的雾灵长老声音如雾般缥缈,却暗藏杀机。
“我们为天道残卷而来,并非与贵族为敌。”楚墨展开星辰残卷,星鲸图腾在雾中显化,“暗渊教污染了界域因果,你们的圣井怕是早已被混沌侵蚀。”长老的晶核突然泛起涟漪,雾纱下的面容浮现痛苦:“圣井中的‘因果镜’被篡改,雾灵族的未来……全被锁在暗紫色的因果环里。”
众人随长老深入雾隐核心,沿途所见让人心惊——本该孕育雾灵幼崽的“雾卵”布满裂痕,每个裂痕中都倒映着暗渊教的祭祀场景;记载族史的“雾纹碑”上,过往的守护誓言正被混沌符文覆盖。当因果井终于出现在眼前时,井中倒映的不是天空,而是无数个破碎的界域,每个碎片中都有楚墨等人的身影在战斗。
“因果镜已碎,现在的圣井只会吞噬闯入者的因果线。”长老突然拔剑,雾刃却指向自己的心口,“唯有献祭全族因果,才能阻止混沌蔓延……”楚墨眼疾手快,以冰火同源之力冻结雾刃:“不必牺牲!混沌篡改的只是表象,真正的因果,藏在每个生灵的选择里。”
暗渊教的伏击就在此时发动。雾中浮现出十二名身披雾纹黑袍的祭祀,他们手中的骨笛吹出的不是声音,而是肉眼可见的因果线,每一道都连接着雾灵族的晶核:“楚墨,雾隐界的因果律,便是本座的杀招!”为首祭祀抬手,楚墨等人的因果线突然逆向流转——阿砚的剑心突然退回三日前的境界,玄冰谷弟子的冰魄灵珠竟开始融化。
“万灵共鸣,逆改因果!”楚墨首次将本源印记与雾隐界的因果井共鸣,九渊众生的信念之力化作金色丝线,与暗紫色因果线正面碰撞。他想起星鲸族长老的话:“因果如雾,看似无形,实则每滴露水都承载着万灵选择。”当下施展出融合星辰与因果的“溯缘术”,剑光顺着因果线追溯到祭祀们的命门——他们后颈处的混沌核心,正是篡改因果的锚点。
阿砚在因果逆流中强行斩出“星痕逆斩”,剑光逆着时间线,在祭祀出手前便斩断其骨笛;玄冰谷弟子将冰魄灵珠投入因果井,冻结了正在融化的灵珠因果;溟海阁修士则利用珊瑚珠中的星雾,在井中构建出“归墟因果阵”,将祭祀们的因果线引入死循环。
楚墨趁机制服为首祭祀,从其体内取出被污染的因果残卷。残卷入手的瞬间,因果井突然沸腾,井中浮现出九渊大陆的未来——灵脉复苏的土地上,阿砚重建青冥剑宗,玉衡的冰魄灵珠在玄冰谷新生弟子手中流转,溟海阁的归墟大阵护佑着沿海城镇。但画面突然扭曲,熵寂之主的身影踏碎幻象,举起染血的天道残卷。
“原来……残卷集齐之日,便是熵寂之主复活之时。”楚墨握着因果残卷的手骤然收紧,残卷上的文字显化:“种因得果,天道循环;欲破熵寂,先断己身。”他突然明白,暗渊教的真正目的,是让楚墨收集残卷,为熵寂之主重塑天道躯体。
雾灵族长老看着恢复清澈的因果井,眼中泛起泪光:“雾隐族愿将‘因果镜碎片’交托于你,这些碎片能看穿暗渊教的因果陷阱。”所谓碎片,竟是长老眉心的晶核——他自愿剥离族内最强的因果之力,化作七片雾纹结晶。
离开前,楚墨将因果残卷融入本源印记,九渊阴阳轮上首次浮现出因果纹路,与四象之力形成五行流转。阿砚领悟了“因果剑势”,能预判敌人三息后的招式;玄冰谷弟子开发出“雾隐冰魄”,可在因果迷雾中制造绝对零度的寂静领域;溟海阁修士则掌握了“因果潮汐”,能借用界域因果增强水系法术。
雾隐界的出口处,银灰色雾霭已化作透明的微光,隐约可见下一个界域的轮廓——那是一片漂浮在岩浆上的金属大陆,核心处矗立着燃烧的通天塔,塔身刻满与九渊祖灵相反的三头六臂逆像。楚墨知道,那里便是星轨图中记载的“焚铁城界”,暗渊教的一处重要据点,也是天道残卷中“业火逆卷”的所在地。
“楚前辈,因果镜碎片显示,焚铁城界的核心,藏着能复活逝者的‘往生火’。”阿砚望着手中微微发烫的结晶,声音有些颤抖——玉衡的消散,始终是他心中的执念。楚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往生火或许能复活肉身,但若魂魄已入轮回,强求反逆天理。记住,九渊修士的道,是守护当下,而非沉迷过去。”
雾霭渐散,露出传送阵的微光。九渊修士们踏入阵中时,因果井再次泛起涟漪,这次倒映的是楚墨的背影——他的因果线已与万界相连,每一道光带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微光,却在末端汇聚成九渊大陆的轮廓。而在雾隐界最深处,熵寂之主的虚影第四次显现,他手中的天道残卷上,代表雾隐界的因果符文正在崩解,却也让整个残卷的暗紫色愈发浓郁。
焚铁城界的热风扑面而来时,楚墨看着远处燃烧的通天塔,突然想起因果残卷的最后一句:“最危险的因,往往藏在最诱人的果里。”他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不仅是业火逆卷的考验,更是对九渊修士信念的终极试炼——当复活逝者的诱惑与守护万界的责任冲突时,他们能否坚守初心,走出属于自己的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