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峰巅的罡风卷着残余的熵能碎屑,金成浩将龙渊剑插入岩石,紫焰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叶明渊,你看这剑身上的血色纹路——”他转动剑柄,那些纹路竟如同活物般在剑刃上游走,“虽然淡了,但仍在吸收我的内力。”
叶明渊的湛泸剑悬浮在太虚观主上方,剑脊罗盘的星图泛着诡异的灰芒:“熵能侵蚀比想象中更深。”他望着老人胸前焦黑的掌印,突然想起在裂隙中玉简浮现的血色文字,“成浩,《熵变录》里藏着的秘密,恐怕不止三百年前那场浩劫。”
太虚观主剧烈咳嗽着睁开眼,枯枝般的手指抓住叶明渊的衣袖:“快...毁掉玉简...”老人的瞳孔突然收缩,“熵能之主的意识还在玉简里蛰伏,它会利用所有接触者...”话音未落,远方太虚观方向腾起冲天紫烟,烟柱中隐隐传来钟鸣般的轰鸣。
金成浩猛地扯下衣襟缠住伤口:“是太虚观出事了!”他的龙渊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刃上的紫焰不受控制地暴涨,“不好!那些血色纹路在共鸣!”
叶明渊将湛泸剑横在胸前,星图光芒化作锁链缠住金成浩的手腕:“稳住心神!这是熵能之主在制造混乱!”他的目光扫过逐渐恢复平静的天空,血月残留的暗红光晕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暗紫色符文,“成浩,你看天上的符文,像不像玉简上的文字重组?”
就在此时,虚空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暗影阁主的残魂从中探出半截身躯。他的黑袍布满熵能腐蚀的孔洞,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玉简:“愚蠢的家伙,以为毁掉本体就能高枕无忧?”残魂发出尖锐的笑声,玉简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三人笼罩其中。
叶明渊感觉意识被强行拖入一片混沌,耳边响起无数杂乱的声音:星灵族的战歌、郑和船队的船桨声,还有太虚观主临终前的警告。湛泸剑中老舵工的虚影浮现,铜铃发出急促的声响:“后生,记住双剑共鸣的真谛——不是力量叠加,而是...”
“而是接纳矛盾!”叶明渊在混沌中怒吼,将精血注入湛泸剑。星光与金成浩龙渊剑的紫焰在意识空间中交织,形成不断旋转的阴阳鱼。阴阳鱼眼处,郑和船队的星图与星灵族的水晶纹路相互融合,竟化作破解熵能符文的密钥。
现实世界中,金成浩猛地挥剑斩断缠绕的暗紫色触手:“叶明渊!那些符文在组成传送阵!”他的虎口被震裂,鲜血滴在剑身上,却意外让龙渊剑的紫焰暴涨三倍,“我的血...能压制玉简的力量!”
叶明渊立即会意,将湛泸剑刺入地面:“以双剑为引,逆乱符文!”双剑光芒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勾勒出与暗紫色符文完全相反的轨迹。暗影阁主的残魂发出凄厉惨叫,玉简碎片开始崩解,但在完全碎裂前,一道暗紫色流光射向太虚观方向。
“追!”叶明渊搀扶起太虚观主,湛泸剑化作飞舟。三人破空而行时,老人突然抓住叶明渊的手腕:“年轻人...当年铸造时空之钥时,观中有位长老偷走了半块星灵水晶...那水晶里封印着...”老人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道袍,“封印着熵能之主的一缕本源...”
金成浩的龙渊剑突然调转方向,紫焰直指下方的山谷:“叶明渊!熵能波动在那里!”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还有...还有龙渊剑初代主人的气息!”
山谷中,一座被藤蔓覆盖的古老祭坛缓缓升起。祭坛中央,半截玉简悬浮在暗紫色法阵中,而在法阵核心,一位身披黑袍的老者正将星灵水晶嵌入祭坛凹槽。老者转身时,金成浩瞳孔骤缩——那张脸,竟与龙渊剑剑心世界中传授他剑法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师父?!”金成浩的龙渊剑差点脱手,“你不是已经...”
黑袍老者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与暗影阁主残魂如出一辙:“天真的徒儿,当年灭你满门的人...正是为师啊!”他的手掌按在星灵水晶上,整个山谷开始扭曲,“三百年前我偷走水晶,就是为了今日!当血月的最后一丝力量注入熵能本源,整个武林都将...”
叶明渊突然将湛泸剑抛向天空,剑脊罗盘的星图化作巨大的防护罩:“成浩,还记得我们在裂隙中看到的莫比乌斯环吗?这个祭坛的布局,就是熵能循环的具象化!”他的目光扫过祭坛四周的符文,“只要切断东南角的能量节点...”
金成浩的龙渊剑紫焰暴涨成百丈长枪:“我来开路!”他冲向祭坛时,脑海中不断闪过被熵能制造的幻境画面。但这次,他握紧剑柄,紫焰中浮现出无数文明守护者的身影:“不管你是谁,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黑袍老者却不慌不忙地取出另一块青铜令牌,与之前暗影阁主的碎片合二为一:“你们以为时空之钥就是终点?真正的大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他将令牌嵌入祭坛,整个山谷瞬间被暗紫色光芒吞噬,而在光芒深处,传来熵能之主震耳欲聋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