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手足无措,“毓甯,我,你,其实..........”
可陈毓甯却打断自家父亲说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为何非要死抓着我们母女不放?”
“就不能给我们娘儿俩一点喘息的地方吗?”
“非要逼死我们,你才甘心是吧?”
陈建功语气低落了不少:“毓甯,我....”
陈毓甯目光中竟带有一丝嫉恨:
“几年前,你选择那个女人,放任她将我母亲逐出燕京,我们认了。”
“我们不怪任何人,只怪我母亲看错了人。”
“这次你要来渝州,说是只看了一眼,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可为何,你连唯一的落脚之地,都不愿留给我们?”
“是不是非要我母亲马上喝药,我马上跳湖自尽,你才真正安心?”
“你只要说一声是,我马上跳湖,如你所愿,好成全你和那个女人。”
陈建功默然无语。
电话里,只有父女俩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陈建功涩声道:“我....我不知道,你竟对我的误会,竟如此之深。”
陈毓甯冷冷回道:
“什么叫误会?什么又是误会?是二十年来,你一句解释都没有的误会,还是你任由对那个女人将我们赶出家门,置若罔闻的误会么?”
“有什么误会,能整整二十年都没有解释的机会?”
陈毓甯讽刺的说道:“怎么,你一个堂堂大男人,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吗?”
“还是我母亲,从未让你解释过?”
陈建功再次沉默了。
他轻声回道:“为父,有苦衷的。”
陈毓甯冷冷说道:“就算你有苦衷,可为何还要纠缠我们不放?”
“连一点活路都不给?”
陈建功深吸一口气:“那个小子告诉你什么了?”
陈毓甯冷笑道:“他能说什么,不外乎说我陈毓甯出尔反尔,说我姓陈的忘恩负义罢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不再和他来往便是。”
陈建功大怒:“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话?”
陈毓甯凄凉一笑:“那我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果真要逼死我?啊?”
陈建功似有愤恨:“那小子敢欺负我,我马上整死他。”
“还有他那个什么狗屁神女集团,全都给我死。”
陈毓甯突然就沉默了。
她意兴阑珊,“随你了。”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宿舍。
宿舍内,棠小悦、韦一敏以及虞幼薇,她们全都怯生生的看向自己。
陈毓甯嫣然一笑,凄然一笑:
“认识你们,真好。”
虞幼薇她们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脸色一白,花容失色,惊呼大叫:
“毓甯!!!!你不要冲动!”
可陈毓甯竟毫不犹豫的翻过阳台围栏。
纵身跳了下去。
砰!
电话里当即传来陈建功破防的大喊声:
“毓甯!!!”
“毓甯你怎么了?”
“毓甯,你说话啊?”
..........
三日后。
“喂?请问是陈毓甯同学的父亲吗?”
“我是。”
“我这边是东川大学教务部的,陈毓甯三日前,跳楼了。”
“麻烦您来一趟吧......”
陈建功目光呆滞。
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不至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