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猛然一愣,吓得大惊失色。
“凭什么,你凭什么打我?你不能打我?我说的哪一句错了?你这是动用私刑……”
曹氏没想到陆北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面色苍白如纸,看着向她来的那几个侍卫,连连往后退。
“不能,不可以……”
只是,她哪里是那些侍卫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拉住,直接按到了方凳上。
曹氏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拼命的挣扎。
“你不能这样子对我,你以为这丢的是我的脸,这丢的是整个彭家的脸,放开,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曹氏大喊大叫着,根本不配合,但那些侍卫可是大理寺出来的人。哪里会被她挡住,几下便制服了她。
“老爷,老爷救我。”
彭耀没想到陆北溟真的敢动手,脸都绿了,这打的不是曹氏,而是他。
他对着陆北溟大喝一声:“逆子,你敢。这可是你的母亲。”
这话才落下一瞬,便传来了板子落在后腰的声音,而后响起曹氏杀猪一般的嚎叫。
当板子落在身上,曹氏怕了。她没想到,陆北溟居然真的敢对她动手。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活,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如此侮辱她,以后她要怎么管这些下人。
曹氏要崩溃了,身上的痛处传来,让她来不及想太多,只一声一声的发出痛呼。
随着板子一下下落下,曹氏的嚎叫响彻彭家大门口。
彭耀气得眼冒金星,“逆子,停下停下,我让你停下,你聋了吗?”
陆北溟没理他,彭耀气得想杀人,他对着陆北溟走过去,想要对陆北溟动手,可还不等他近身,便被那些侍卫拦住。
“放开我,逆子。”
陆北溟眼皮未抬:
“偷袭朝廷命官,给我打。”
“是。”
随着侍卫应声,几个人快步上前,将彭耀压住。
立马有人放上长凳,将他拖上去。
还不等彭耀反应过来,板子便已经上了身。
猪叫声多了一道,彭家大门口,一阵鬼哭狼嚎,那些下人们低着头瑟瑟发抖,生怕板子落在自己身上。
彭耀没想到陆北溟居然敢对他动手,气得几乎冒烟,大喊着:“你居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陆北溟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谋杀亲生父亲,你不得好死,啊……”
彭耀的话骂得实在是难听,侍卫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破布塞到了他的嘴里,曹氏也没有被区别对待,同时塞了一块破布,二人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外头指指点点的声音更重,陆北溟充耳不闻。
侍卫将彭晖带上前来。
陆北溟问道:“对于那夫妻二人的指控,你可认罪?”
彭晖自然不想认,但是耳边啪啪的声音打得他心惊胆颤。
曹氏看向他,不住的摇头,眼中泪水汹涌。她的身体被禁锢住,她拼尽全力摇头。想要提醒彭晖一定不能认,一定不能,认了便没有回头路。
彭晖吓得惨白了脸色,喉咙干涸,一阵一阵的咽唾沫,脑子一片空白。
他也知道不能认,但是,他不敢。
陆北溟斜睨了一眼侍卫,“没吃饭吗?”
话落,板子落下的声音更重,彭耀和曹氏虽然被捂着嘴,但是依然可以听到他们凄惨的呜咽声。
侍卫的板子越来越快,呜咽声越听越惨。
曹氏被侍卫押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在又一板子下去的时候,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彭晖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认我认,是我抢了他家女儿。”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他。”
“陆大人没有抓错人,也没有冤枉谁,更不是公报私仇。”
“对,陆大人是秉公办案。”
“原来是这位曹夫人贼喊抓贼啊,说得还像模像样的,什么陆大人怪她才冤枉人,我呸。好恶毒啊。”
“还好陆大人没有让她奸计得逞,直接上手就是打。”
“打得好,打得好,还要打重些,打残了才好,让她耍心眼,明明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事,还倒打一耙……”
曹氏一抬眼,便对上众人愤怒的眼神,有苦说不出。
陆北溟问彭晖:“这件事,你母亲可知晓?”
彭晖已经承认了事情,不敢有半分隐瞒,只希望能坦白从宽。
他连忙点头:“知道知道,就是母亲为我善后的。”
围观众人一听,都对曹氏投入鄙夷的目光。
若她不知,说出那种话还情有可原,但是她明明知道,还那般理直气壮的对人泼脏水,实在可耻。
陆北溟继续问:“那你可知,那女子被你玷污了清白之后,寻了死。”
彭晖支支吾吾,眼神闪躲,不敢说话。
在陆北溟一声:打,给我狠狠的打之后,当即跪地磕头,
“我没想要她的命,我只想让她从了我,谁知道她一直想不开,但是后头母亲给了他家五十两银子……”
他越说,曹氏脸越白,听到后面,心如死灰。
人群中议论纷纷:
“什么,还闹出了人命?”
“五十两银子,便买人一条命。”
“黑了心肝啊,怎么还有这样的畜生。”
“简直禽兽不如。”
众人指着彭晖大骂,彭晖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的。
一旁,彭耀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知如何感想。
陆北溟坐在太师椅上,沉着冷静,气度非凡,再看底下跪着的彭耀……
饶是他并不喜陆北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的优秀,
除了和他不亲近,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陆北溟让人拿来纸笔,让彭晖写下自己作恶的详细事例。
彭晖不敢不从。
写完后,侍卫拿出那夫妻俩的口供,两方对照几乎不差,当场把两份书供贴出来公示,事情真相大白。
这一份自首证书,足以定彭晖的罪。
曹氏看着这一幕,只恨铁不成钢,后腰又传来一阵剧痛,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最后看了一眼彭晖。
当时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替他善后,处理了麻烦。
现在,全都毁了。
说什么都没用了。
以后,该怎么办?
儿子怎么办,女儿怎么办,她自己又怎么办……
这是曹氏,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