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咎心中痛恨这群纨绔子弟,仗着一点权力,便自视甚高,试图践踏大秦律法。
所以从头到尾,他不但不给郑晖面子,如今在公堂之上,更是表现的嫉恶如仇,咄咄逼人。
而且曾经的大秦始皇帝,如今系统累积的召唤点更是高达近五百万点。
不夸张的说,就算现在的大秦皇帝想跟自己掰手腕,他都丝毫不惧,完全能再来一次天下一统。
严杵虽然觉得儿子比起数年前大不相同,但却甚为欣慰。
自从在这莫东县担任县令以来,郑家作为地头蛇的确让他无比厌恶。
郑通此人,身为县尉,更是拉帮结派,试图将县城变成他郑家的私人封邑。
也就是严杵出身不俗,加上白氏家底雄厚,同时又有浑河学宫教习、东拓郡公这些背景,换做其他庶民出身的县令,恐怕早已被郑家整死了。
今日之事,虽然之事凑巧,但严无咎如此嫉恶如仇,倒是让严杵敏锐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打压郑通的不错契机。
因为以郑通和郑家以往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坐视郑晖被流放北疆。
而一旦郑家想在其中运作,必定会留下证据。
以往严杵想要弹劾郑通,苦于没有实证,所以只能隐忍不发。
“仵作,你现在就为郑晖诊脉,如果郑县尉不放心的话,本县现在会让拙荆派人将几名县城名医一起找来,为令公子诊脉!”
郑通脸色难看,只能强笑道:
“县尊大人说笑了,石仵作家学渊源,医术也是十分精湛,县衙上下,谁人不知?石仵作,你现在就为郑晖诊脉,看看他身体是否有恙。”
那石仵作也是面带苦笑,硬着头皮,先用腰间葫芦里的药水清洗了双手,再用毛巾擦干,这才捏着郑晖阴沉着脸伸出的右手仔细诊脉。
片刻之后,石仵作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三位父母官拱手道:
“启禀诸位大人,郑晖郑公子除了有些脾虚之外,脉象并无其他异常。”
郑通不再说话,板着脸微微点头。
脾虚这玩意,随便找一百个人,里面九十九个恐怕都有,这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当下严杵正色,抽出一支签字丢在堂下:
“来人,将郑晖脱去下衣,当众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杨捕头刚想上前,一旁一名黑脸的捕头却抢上前道:
“属下得令!”
说完一挥手,便有两名身形精干的捕快押着哭爹喊娘,求饶不止的郑晖按在板凳之上。
黑脸捕头手持一杆水火棍,对着郑晖的屁股挥下。
看似并没有十分用力,但不过三下,便打的郑晖浑身大汗,昏死过去。
郑通看的睚眦欲裂,但见四周百姓拍手叫好,也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拂袖退堂离去。
而那一直一言不发的县丞林武,此刻迷瞪着双眼,一副仿佛睡过去的姿态。
八十杖打完,郑晖已经死去活来了好几次,屁股鲜血淋漓, 整个人已经去了半条命。
“来人,将郑晖押入县衙大牢之中,此案结案书上奏禹州衙门,由州牧大人画签之后,便将此人流放三千里!”
......
回到家中,白氏兴致勃勃的询问着今天公堂发生的事情。
很显然,惩治一个郑晖,对于严杵也好,白氏也罢,都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郑家在莫东县虽然的确是地头蛇,但严杵和白家也没有闲着。
前者勤于政务,后者则用白家的途径,招揽了不少人才,无论是官场,还是白氏名下的产业,都经营的有声有色。
禹州州牧、州刺史乃是防御使等人,严杵那边也都刷足了存在感。
毕竟禹州这六十年不断壮大,像是莫东县这种县城,人口规模,其实和六十年前某些偏僻的郡城都不遑多让。
严杵这个县令,属于是州直辖的县城,地位很高。
而郑通那个嫁给郡守做妾的庶女,嫁的也是丰州山阳郡的郡守,人脉的确增加了一些,却还不至于能影响到禹州官场高层。
听严无咎说完,白氏顿时露出畅快笑意:
“这郑家在莫东县一向跋扈,有时候连你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不曾想无咎我儿出门一趟,就将郑晖那纨绔送入大牢之中!
哈哈,儿子,你倒也大胆,这数年不见,竟然脱胎换骨一般。”
严无咎心中一动,随即笑道:
“这几年孩儿虽然昏睡,但却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还见到了始皇帝他老人家。
就在醒来之前不久,始皇帝他老人家还说要传授孩儿枪法,并赐我神力武功呢。”
这话一出,一旁严杵和白氏都是心中一惊,前者压低声音道:
“你这孩子,不得胡言乱语!
还好刚刚谈论郑家,你母亲让下人们不必服侍——你这臭小子,始皇帝岂是你能编排的?
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是糟糕至极?”
严无咎知道,因为先帝秦怀宗就是因为皇室内斗宫变,因此才三年就去世。
如今太后和皇后把持朝纲,生怕皇室之中野心勃勃之辈谋取幼主江山,因此对皇室子弟都倍加忌惮。
严无咎刚才那番话传到这两位耳朵里,恐怕会被认为有谋夺大秦江山的嫌疑。
不过听到数十年之后的后人对于自己的评价,严无咎还是觉得颇为新奇。
严无咎也不多解释,只是起身左顾右盼,见前厅之中放着一只灌满水,养着睡莲的大石缸,当下撸起袖子,在严杵和白氏震惊的目光之中,无比轻巧便将那大缸双手举起。
而后严无咎捧着大缸,在庭院内走了一圈,然后这才稳稳将其放回原位。
回到厅中,严无咎脸不红气不喘,收拾好衣袖,语气平淡道:
“父亲,母亲,我可没有胡编乱造,孩儿说的句句属实。”
严杵忍不住放下碗筷,上前捏了捏严无咎的胳膊,也不由啧啧称奇道:
“传说始皇帝文治武功,皆冠绝天下。
昔日凉国十万大军夜袭始皇,却被始皇陛下持枪击溃,凉国国君索文山都身死陨落。
且当年祖上贵妃赵姬,也是一名绝世剑客。
只可惜后世子孙,却无人习武。
如今宗师子弟之中,武艺高超的也是凤毛麟角。
我年轻时候也练了一些粗浅拳脚,当时也见识过一些天生神力者。
却无一人能和无咎你这般,轻轻松松捧起如此重的花缸。”
白氏在一旁脸上也露出精彩之色,小声道:
“儿子,你给为娘说说看,始皇帝长得如何模样,他老人家都赐了你哪些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