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沙蜢表面上点头答应,心中却暗自窃喜。
他一直对嚣张跋扈的乌鸦不满,虽然大家都各自行动,但这两家伙靠讨好骆驼,占据了东星太多资源。
沙蜢早就有除掉他们的想法。
如今他们闯下大祸,从骆驼的态度来看,最乐观的结果也不过是卷铺盖走人。
当然,为了防止麻烦,沙蜢并不介意在他们离开后,再送他们一程。
沙蜢驾车驶离别墅,嘴角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雷霆娱乐城,顶层办公室。
师爷苏递上厚厚一沓合同和文件让王霆签署。
王霆草草签完字,便将文件整齐摆放于桌上。
他朝师爷苏微微点头,正欲开口说话时,手机传来清脆铃声。
王霆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扬起浅笑,随即按下接听键。
“蒋先生?”
蒋天生端着茶杯,啜饮一口后,听出是王霆的声音,眼神微沉。
“王先生,我需要个解释。”
“什么解释?”
“你该不会也像骆先生那样,对属下的行为毫不知情吧?”
蒋天生语气温和,却难掩脸上的严肃。
“王先生,我自认为洪兴与恒记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攻打铜锣湾?”
“哦,蒋先生说的是这个事啊。”
王霆略作停顿,继而冷冷说道:“我在东漫酒吧投了五百万,结果你的人看我不顺眼,一把火烧了整间酒吧。”
\"蒋先生,是要说清楚吗?何不问问你的手下,听听他们的说法?\"
蒋天生强忍怒意:\"此事本就是东星理亏,早已划清界限,铜锣湾不容其他势力介入——王先生,若我在元朗开酒吧,东星同样会如此。
\"
\"你们二人间的恩怨我不便过问,也不愿多言。
\"王霆语气平淡,\"我的投资付诸东流,这件事必须有人担责。
\"
听闻此话,蒋天生沉默不语。
片刻后,电话那端传来他的笑声。
\"看来整件事,王先生早有谋划。
\"
王霆依旧平静:\"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另外,蒋先生,若你不将纵火烧我酒吧的那些人交出,此事不会罢休。
\"
说完,他未待蒋天生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全程旁听的师爷苏朝王霆竖起大拇指。
蒋天生的别墅内。
\"砰!\"
蒋天生扔下手机,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
\"王霆,太过分了!\"
屋内动静惊动了方婷,她推门而入,上前扶起桌子,轻声劝慰:\"别生气,伤了身子不值当。
\"
方婷也了解了些情况,觉得乌鸦和笑面虎这么做在意料之中。
但王霆……
起初,方婷对方霆印象不错,这年轻恒记龙头不仅外表俊朗,气质也很特别,不像会背后使坏之人。
没承想,他竟与乌鸦、笑面虎联手,一同进攻铜锣湾。
难怪人人都称他为\"凶人霆\",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因工作关系,方婷每日都要接触各色人物,自认阅人无数,却在王霆身上失了眼力。
待蒋天生平复心情后,方婷柔声询问:\"是否弄错什么了?\"
蒋天生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他其实巴不得这一切都是误会造成,可乌鸦和王霆显然早有准备,这让他无法掉以轻心。
东星是他多年的对手,即便近年少有争端,蒋天生也从未惧怕过他们。
但王霆不同,这个人他摸不透。
整个事件背后似乎都有王霆的影子,而从骆驼寿宴至今不过短短几天,铜锣湾已陷入混乱。
这个年轻人未曾现身,却将他和骆驼玩弄于股掌之间,心计之深,手段之狠,令人震惊。
难怪连敏老鬼都栽在他的手里,这雷霆手段,果然不容小觑。
蒋天生拍拍方婷的肩,示意自己无碍,然后望向窗外的夜色,轻轻叹息。
风雨欲来。
……
汽车停下,停在一栋两层楼房前。
沙蜢直奔乌鸦的地盘,进去后发现几个小喽啰正在打牌。
见到沙蜢,小喽啰立刻起身恭敬喊道:“沙蜢哥。”
沙蜢点头,皱眉问:“你们老大呢?”
小喽啰互相看看,一个说:“乌鸦哥出去唱歌了,还没回来。”
“唱歌?我看是找人麻烦吧。”
沙蜢扫视众人一眼,转身出门,拿出手机拨通乌鸦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乌鸦略显惊讶。
“沙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在不在铜锣湾?”沙蜢问。
乌鸦语气不悦:“我在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乌鸦哥,胆子不小啊。”
沙蜢重新坐进车里,冷哼一声。
“老大没下令,你就敢跟笑面虎联手对付洪兴,我是不是该跟着你混了?”
这话让乌鸦心头一沉。
但终究躲不过,他嘴角扬起一抹冷峻的笑意,问:“大哥那边是什么态度?”
“你自己猜。”沙蜢回道。
他稍作停顿,启动车子,说:“乌鸦,老大喊你们到香堂,他现在火得不行。”
“别急,我去给你们说情。”
“操你妈的。”
乌鸦警告:“再耍嘴皮子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沙蜢听后不但没生气,反而大笑:“乌鸦哥果然霸气,连说话都这么狠。”
“快点来香堂吧,我都等着瞧你和笑面虎的威风呢。”
乌鸦没等沙蜢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他正和笑面虎、肥尸、肥仔超待在KtV包厢里。
这间包厢原属大佬b专用,乌鸦他们掌控北区资产后,自然顺带接管了这里。
本打算庆祝胜利,可听到沙蜢和乌鸦的对话,众人陷入沉默。
这次行动未向骆驼报备,即便报备了,结果也一样——骆驼绝不会同意。
绕过大哥直接针对其他社团,这是重罪,必将受家法惩处!
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夺取铜锣湾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大家脸色凝重,思绪复杂。
一向足智多谋的笑面虎也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乌鸦,大哥可能会震怒,怎么办?”
乌鸦满不在乎地说:“做了就是做了,怕什么?”
笑面虎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乌鸦停下动作,若有所思。
以骆驼的性格,在惩罚完他们之后,第二天很可能将北区归还洪兴。
这是乌鸦无法容忍的事态发展。
他费尽周折才拿到北区资源,怎能轻易放弃?这岂不是开玩笑?
事情发生后,大家也都提不起庆祝的心情。
笑面虎与乌鸦命令手下守好地盘,随即驱车前往元朗。
半小时后,车辆停在骆驼的别墅前,四位打手站在门口,神情严肃。
往日对他们毕恭毕敬的打手们今日仿若透明人,全然无视他们的存在。
察觉到这一变化,乌鸦与笑面虎互望一眼。
果然来者不善。
两人穿过别墅,进入书房。
笑面虎轻叩房门。
“大哥,我们来了。”
还未推门,沙蜢已从书房走出。
“二位,大哥正在香堂等候,请随我来。”
乌鸦冷眼瞪着沙蜢,哼了一声,随后与笑面虎走向走廊尽头。
开门后,骆驼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们还记得来看我?”
香堂中央有一张三米多长的木桌,四周空荡荡的椅子环绕。
骆驼坐于主位,身后两米高的关公雕像矗立,香炉中香烟袅袅。
笑面虎走近说道:“大哥,消消气,我们也是为东星好。”
乌鸦见骆驼面色不悦,亦附和道:“大哥,您看,洪兴不堪一击,现在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好时机?”
骆驼声音骤然提高。
他瞥了二人一眼,严厉道:“跪下!”
闻言,二人对视片刻。
身后沙蜢慢悠悠开口:“大哥让你们跪下,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听闻此言,二人一咬牙,咚的一声跪下。
骆驼起身离开主座,走向乌鸦,眼神中透着怒意。
“打着东星的旗号,你也说得出口?”
他一边在两人间来回踱步,一边厉声道:“目无尊长,擅自行动,你们已经让东星颜面扫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