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美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张泛黄的明信片,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遗憾与期待:“可是说不定那个女孩子今天还在那里等博士。”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明信片边缘微微卷起的褶皱,仿佛这样就能抚平时光留下的痕迹。
哲也摊开双手,脸上写满无奈:“可是最重要的地点,博士根本想不出来,要是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原来博士打从前就对这种事这么迟钝。”柯南靠在哲也的身边,镜片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反光。
元太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该不会是养了很可怕的狗的人家那里吧!”
光彦煞有介事地点头,从背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有道理!那是他们两个人认识的地方,确实很有纪念意义!”
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他飞速记下这个推测,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加粗的感叹号。
阿笠博士挠着乱蓬蓬的卷发,额角冒出几根细小的汗珠,“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声音突然低落下去,目光变得有些黯淡,“所以十年后的那天,我从清晨等到日暮,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他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叶,仿佛又看见当年自己孤零零坐在长椅上的身影,“可是直到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也没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养黄金鼠的朋友家呢?”步美趴在桌上,下巴压出浅浅的红痕,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博士。
“二十年之后,我从前一天就借住在朋友家。”博士苦笑一声,指甲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剥落的漆面
光彦咬着铅笔头,本子上画满交错的问号和箭头:“也许她在别的地方等你呢?比如学校的樱花树下,或者常去的什么地方?”
“她之后还有再写信给你吗?”步美把明信片举到斜阳下,试图从褪色的字迹里找出蛛丝马迹。
“虽然她知道我的老家,但后来我们搬到乡下去了。”博士仰起头,
“三十年我偷偷跑去她家旧址,只看到荒草丛生的院子,连门牌都锈得看不清了……”
元太急得直跺脚,胖乎乎的脸蛋涨得通红:“博士,你不会自己写信给她吗?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呀!”
博士挠了挠头,脸上泛起腼腆的红晕:“我连她的地址和姓名都不知道,要怎么寄啊?”
哲也瞪大眼睛,差点跳起来:“博士,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忘掉自己喜欢人的名字?这比忘记带钥匙出门还离谱!”
“这种事情去学校问一下,不就马上知道了吗?”柯南扶额叹气,平白浪费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人家女孩也等得很辛苦。”
“我也想过要去问。”博士不好意思地搓着衣角,“可是想着十年后反正要见面,就没去……后来时间越久,反而越不好意思问了。”
他的笑容里藏着几分自嘲,“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哲也突然一拍脑门,眼睛亮得像发现宝藏:“博士也是念帝丹小学对吧?要不现在打电话问问?说不定学校档案室还留着当年的学生名册!”
光彦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可是这会大家正在调休,学校里可能只有工友叔叔在……而且这么久的档案,不一定能查到。”
“况且就算真的查到了地址和姓名,又幸运地跟她联络上,顺利见到面。”
灰原哀倚在沙发上,语气带着一贯的清冷,眼神却难得有些复杂,
“这样做,也只会伤害到她不是吗?她会发现博士根本不知道她一直珍惜的回忆之地,让她白白浪费了四十年的时间空等……”
活动室里突然陷入沉默,只有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阿笠博士尴尬地笑了笑,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何必说得这么……这么直接嘛。”他低头摩挲着那张明信片,仿佛想从上面汲取一丝温暖。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她今天真的在那里等待的假设上。”
灰原哀补充道,声音轻得像风,却重重砸在每个人心上——要是这场跨越四十年的约定,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呢?
哲也努力打起精神,挤出生硬的笑容:“这样看还是只能请博士想起那个地点,然后再去见她了!
博士,这下说不定你的春天就要来了哦!”他夸张地比出花朵绽放的手势,试图打破沉重的气氛。
博士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可是这都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要是让我想起来,也是有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喉咙里。
柯南突然拿起明信片,目光死死盯着上面收件人处那一串数字。
阳光穿透玻璃,在数字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那些数字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在他脑海里飞速重组:
“可是还是有线索的哦,搞不好这些数字就是提示那个地方的暗号!”
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回忆之地,或许就藏在这些被时光尘封的数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