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小辫稍微收拾收拾就想进村,他让我们在村庄外的密林里等着。但我看到瓜小辫的脸上明显带有难色。
我对他说:“瓜大叔,不行我们多去人吧!你一个人太危险!”“唐剑,你多虑了,我担心的不是我个人的安危,而是怎么进村去救胡梅。这个东刘守庄我也知道一点,庄子里都是一个家族非常的凶悍,一个个都是穷横穷横的。不是有句话说嘛,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们这些满清的遗老遗少,好吃懒做惯了,到手的女人能随便给出来吗!”瓜小辫说完就朝村里走去。
“就凭你们十几个人,别看你们枪好,但想在东刘守庄把人救出去,很难!”刘财说道。
“你他娘的别吓唬我们,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你!”金河骂道。
刘财却说道:“我信你能宰了我,但我不信你们能把人救出来。东刘守庄的人都讲究面子,他们能把一个鹌鹑蛋切四瓣,放在小蝶里顶一个菜,但就是不能没面子。
“他们买回来的人,被你们救走了,他们的面子就没了。再说了,东刘守庄买卖拐骗女人成风,逃跑被抓回来,打死的也不在少数,打残的就更多了。”
金河又想打刘财,被我制止了,我让金河他们擦好枪,检查好随身的武器弹药,作好战斗准备。我想营救胡梅将是一场硬仗恶仗。
但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胡梅救出来,哪怕搭上我的生命。
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回来,右等也不见动静。我急得火冒三丈,但又不敢贸然闯进村去。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对金河说:“大哥,你带人在这里等着接应,我带两个人进村看看。在这里干等太难受了!”
金河摇头说:“二弟,还是别的了,再等一会儿看看,如果,再没动静我们再采取行动。”
我只好作罢,但仍然看着村头来回地走着。
“你们看!来了,有人来了。”不知道是谁喊的。此时我也不管是谁喊的了,只顾朝村口看去,可不是,来人了。
我不由自主地朝村口走,被金河拉住了,他说道:“再看看,看清楚再过去!小心上当!”
我停下脚步,但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村口走过来的几个人。
“哎!不对啊,好像瓜小辫背着个人。”金河喊道。我也看到了,确实是瓜小辫背着一个人,后边跟着两个、三个、五个……总之是很多人。
但这些人都是陆陆续续地跟着的,有的空手,有的拿着洋炮,还有的拿着弓箭和弓弩。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去打仗,还像是看热闹。总之,他们的队伍一点也不整齐。
瓜小辫背着一个女人走在最前边,我看清楚了,瓜小辫背着的是胡梅,没错,是胡梅。尽管她的衣服破烂,长长的秀发也乱蓬蓬的,趴在瓜小辫的后背像死人一样。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背着的好像是胡梅,哎!好像是死了!”金河盯着瓜小辫后背上的女人说道。
我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金河的话,我一直盯着瓜小辫后背的女人。越来越近了,我看清楚了,是胡梅,没错!是她。
没等瓜小辫走到我们的身边,我急忙迎着瓜小辫跑了出去,我急忙问道:“胡梅怎么了?”
“快!挡住后边的人!”瓜小辫大吼着。他吼完就继续背着胡梅快速地进了树林。
砰的一声枪响,铁沙从我们的头上飞过。接着来的人群里有人喊道:“我们上当了,那个老家伙果然骗了我们,给我打!把那个女人抢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砰砰砰的枪声,嗖嗖的弓箭和弓弩声,此起彼伏。见到胡梅我就啥都不怕了,想打,我还怕你们,打就是了,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砰砰砰,我打出几枪,然后我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突然,我身后砰的一声枪响,身后有枪声是大忌,我回头一看,韩冬的匣枪枪口还冒着蓝烟。而刘财却倒在地上抽搐。
韩冬笑着说:“这家伙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我一枪就送他上西天了!”
“好样的!去和你瓜爷爷照顾胡梅!”说完,我继续朝涌上来的村民射击。打得正欢的时候,瓜小辫来到我的身边,他急切地说道:“唐剑,不能再打了,再打我们就都完蛋了。”
我回头看着瓜小辫问道:“怎么会完蛋?”
瓜小辫用手往前一指说:“你没看到人越来越多,都要把我们围上了。你以为有快枪就能取胜,你子弹打没了可怎么办?”
我立刻就懵了,是啊,这人越来越多,我们子弹打没了可就完蛋了。
我立刻想出了主意,我告诉金河说:“传我命令,我们躲进树林,看准了谁是头,专门打领头的。其它的先别管,我们保护好自己!”
说完,我立刻回到树林里,来到胡梅的身旁。胡梅倚靠着大树气息奄奄,她头发蓬乱,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两只脚赤裸着,而右手却紧紧握着一把菜刀。我走近她,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而我却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我看到她的裆部和大腿内侧渗透出黄色的屎,还有刺鼻的尿骚味儿。
我明白了,这些天她根本就没有脱衣服,就是拉尿都没有脱过。
我看着胡梅干裂的嘴唇喊道:“快拿水!”
瓜小辫递过来水后,我扶着胡梅的脖子让她慢慢地喝了几小口,这时,她的眼睛睁得大了一点,我又给她灌了几口水,她都喝下去了。
接着我又喂了她几口干粮,她勉强地咽了下去。然后,她看着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唐剑……”接着她又昏迷过去了,手里的菜刀也松开了。
我撕开胡梅的衣服,瓜小辫看到我要给胡梅擦身子,便扭过头去,走到一边去了。
我把胡梅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用上衣沾水擦她的身子,马马虎虎地擦了一遍,然后把我的衣服给他穿上。
接着,我抱着她,看她安然地入睡,也不是睡,是累得昏迷不醒。看着胡梅憔悴的面容,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时,金河跑到我的面前说:“二弟,人围得越来越多,我们冲不出去啊!”
“四面都围上了?”我问道。
“那倒没有,但是,我们不敢出林子,他们的人太多。好像那几个庄的都来人了。”金河说道。
我看看黑黑的天空说道:“等后半夜想办法冲出去,我们毕竟手里有好使的家伙。”
我是想趁着后半夜他们放松警惕,加上胡梅恢复一下身体,那时往出冲容易一些。瓜小辫也赞成我的建议和判断。
金河带人四周警戒,那些村民此时,也不敢贸然进攻。我们的快枪打死他们好几个,他们也害怕我们从树林子里往外打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