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瞎子在找人。
张启灵也在找人。
找的当然也是叶弯弯。
他找她就一件事，确定她是不是张家资料中记载的蛊人。
不过比起黑瞎子还有人告知家庭住址，消息滞后很多的张启灵只能凭借陈皮的势力到处打听。
可关于叶弯弯的事，只有新月饭店，解雨晨，无邪王胖子以及阿宁的人知道，其他人甚至还不清楚叶弯弯是谁。
甚至两次下墓，也只有阿宁、阿宁信任的人以及无邪王胖子见过弯弯的能力。
也因此，道上还没有叶弯弯的名号。
无论哪一行，大家关注的永远都是那些厉害有本事的。谁会关注一个小傻子的情况？
至于裘德考的人为什么带个小傻子下墓？这谁知道，问裘德考去啊！
就这样，有些人刻意隐瞒外加各种巧合，导致弯弯的能力至今也仅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也因此在问谁都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张启灵只能退而求其次，直接问了阿宁的落脚点。
这个查起来有点困难，阿宁不是本国人，又是裘德考的手下。想找，主要根据地在长沙的陈皮阿四也要下一番功夫打探。
好在九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消息互通。
不出半天的时间，阿宁来过长沙的消息就被放在了陈皮的桌案上。
陈皮就纳闷了，张启灵找阿宁做什么？
甚至为了找她，还让已经离开陈家的张启灵求到他这里来。
“师父，您说这个张启灵找裘德考的人做什么？要跟他们合作？”
陈皮阿四的徒弟华和尚主动给陈皮倒了杯茶，满脸不解的询问。
陈皮也搞不懂。
他看着堂口那边汇报上来的情况，沉吟片刻，问华和尚：“你对这个叫叶弯弯的了解多少？”
华和尚想了想，摇摇头：“我在道上并没听说过这个人。”
想到什么，他继续道：“不过据说她是阿宁带进裘德考队伍的人。”
“一个傻子？”
“其实我也搞不懂这个傻子能做什么。”华和尚笑了声：“难不成是给粽子准备的口粮？就算需要人，裘德考也不至于用这样的傻子吧？”
陈皮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徒弟。
这个徒弟虽然聪明，会来事，但终究还是太年轻。
“哼，裘德考会花钱养一个闲人？更何况还是个傻子！”
华和尚听到这声哼，不笑了，虚心求教：“师父的意思是……”
“裘德考能把这个人扔进阿宁的队伍，说明她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本事。”
陈皮看着华和尚，眼底闪过一抹感兴趣：“去查，我倒是要看看，裘德考那种老狐狸，为什么会用这样的人。”
师父一句话，徒弟跑断腿。
跟着陈皮这种师父混，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听了吩咐，华和尚立刻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
游湖，今日怕是不行了。
两人走到半路，叶弯弯就吐的面色发白，并伴有腹部绞痛的症状。
张日山见此直接带人去了医院，挂了急诊。
负责接诊的医生看了看两人，问了一些问题。
比如，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东西。腹部的疼是怎么个疼法儿。小姑娘今年多大？多久没来月经了？
有些问题张日山能直接回答，但腹部是怎么个疼法儿？多久没来月经了？要弯弯自己回答。
弯弯虽然说话磕磕绊绊，是个脑子慢的，但某些事还是懂的。
比如，女孩子每月必到的生理期。
她乖乖巧巧的挨个回答医生的问题，可当她茫然的数着手指说已经很久没来月经了后，不只是医生，就连张日山的表情也怪异了起来。
医生是个中年女性，看了一眼弯弯，又看了一眼张日山：“看症状是急性肠胃炎，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不如这样，你们再去验个血。”
张日山听懂了，沉默的点了点头，拿着医生给开的单子带弯弯去付款抽血。
验血报告要在半个小时之后出，等结果期间，两人并肩坐在医院的排椅上。
弯弯一副蔫巴小白菜的模样靠在张日山的肩膀上，小手捂着腹部，可怜兮兮的跟新上任的爸爸诉说自己的肚子疼。
“爸爸，好疼~”
“就是这里这里，好疼好疼的。”
“弯弯是不是要死了啊？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疼啊？”
“爸爸~”弯弯瘪着小嘴，一副快哭的表情。
她人生中第一次吐，又伴随着腹部绞痛，她以为这样的疼是要命的，所以这会儿整个人都惶恐了起来。
小手抓着张日山的大衣袖子，绵软的嗓音带着颤意：“弯弯不要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奶奶，阿黄，阿宁姐姐还有爸爸了。”
张日山刚刚在想其他的，这会儿听到她的话顿觉哭笑不得。
他是真不知道她怎么联想到‘死’的。原地犹豫了片刻，伸手将人搂在怀里，轻轻且动作生涩的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虽然没安慰过女孩子，但还是语气柔和哄着：“别怕，弯弯不会死的，弯弯就是……”
他顿了顿，想问什么，但终究没问出口，反而继续道：“吃坏了肚子，只要以后不吃那么多冰淇凌就会没事。”
弯弯靠在张日山怀里，努力憋住哭，仰着小脸，表情忐忑的求证：“真的吗？”
张日山垂眸与她对视，面上带笑：“真的，等挂完水就会好。”
“挂，挂水是要在手上扎针吗？”说着，她举起左手，右手食指点在手背上。
“嗯。”
弯弯睫毛微颤，委屈巴巴：“能不能不扎针啊爸爸，扎针好疼好疼的。”
弯弯怕疼，小时候一生病，奶奶就带她去村子里的诊所挂点滴。
每次扎的时候她都不敢看，因为奶奶说不看就不疼，可每次都会疼。
后来她知道奶奶说的是骗人的，所以后来的每一次生病去诊所她都表现的很抗拒。
现在爸爸又这么说。想到扎针会疼，本就腹部绞痛的弯弯就忍不住委屈的想哭。
女孩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为本就清秀精致的长相添了几分我见犹怜。
她就那么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饶是张日山都有些扛不住。
“……挂水会好的快一点！”
弯弯没反应，依旧委屈巴巴的。
“好的快，才能尽快吃其他的美食。”
弯弯眉头皱起，有些犹豫。
张日山一见，有门，立刻再接再厉。
“等你好了，爸爸带你去四九城的百年老店，想吃什么都可以。”
最终，弯弯还是没能抵挡的住美食的诱惑：“真，真的吗？”
“真的。所以乖乖接受治疗好不好？”
弯弯泄气一般的垂下脑袋：“好，好吧！”
这边，张日山终于在各种美食的攻势下把人安慰好了，另一边，验血结果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