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微微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垂眸看了看,怀里的遗照。
随即,冷笑了几声。
笑声环绕着,整个清冷的教堂。
“呵呵。”
“我乱说?”
“这种事,我何须乱说?”
“叫你们过来,就是说这个事。”
“要不是,你们苦苦相逼。”
“我又何须告诉你们,这件事?”
“再说了,傅远修。”
“你不是说过吗?她死了,最好吗?”
“现在她死了,你满意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是不是,把她所有东西摧毁掉,你才能满意?”
傅远修扬起双眼,深邃的眼眸愈发深沉。
静默几秒,开口反驳。
“以为搞这一出,就想诓骗我?”
“以为这样,就要求我,停止对bF的报复?”
“以为这样,就可以抹掉,她害死人的事实?”
“这不能够!”
“早就发现你们奇怪了。”
“均知说你和邢昭杰两个人,偷偷摸摸去墓地时。”
“我还不相信。”
“原来你们是为了,搞这一出。”
“你们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别想这样子,就可以抵消一切。”
“绝对不可能!”
傅远修的声音,再次一度咆哮。
双眸死死看着,遗照里面的女人。
突然,他发疯似的。
夺过楚嫣手里的遗照。
一把拆开相框,动作粗鲁地,撕掉照片。
随即,愤怒地扔掉,被撕碎的碎片。
“又是墓地,又是遗照的,就想诓骗我?”
“白曦月呢?叫她出来!”
“居然叫你出来糊弄我,有意思吗?”
“怎么?她害怕了?”
“不敢出来见人?”
“你赶紧叫她出来。”
“无论如何,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楚嫣看着一度疯魔,甚至失去理智的傅远修。
不由感觉一阵好笑。
现在扮深情给谁看?
“说我诓骗你?”
“人在的时候,你不珍惜。”
“现在人死了,你却不相信?”
“好,你不相信遗照是真的。”
“那你也该,相信这个吧?”
说完,她便亮出一张,新城医院的抢救证明书。
上面清晰地写明,经抢救无效,已去死亡的字眼。
她冷冷地递给傅远修。
他呆呆地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白纸黑字。
他突然失去思考,愣住了好久。
迟疑了片刻,忘记了动作。
站在身旁的尚均知,一把拿过楚嫣手中的纸。
认真地看了好几遍。
再三确认了,是医院开出的抢救无效的证明。
在尚均知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楚嫣,你这张东西,不对吧?”
“为什么不是死亡证明?而是急救抢救证明?”
“这不就很奇怪了?”
“除非你真的在骗我们!”
听到尚均知的话。
突然让傅远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他一把抢过,尚均知手里的纸。
充满希望的眼神中,又带着几分慌乱。
认真看了好几遍,纸上的内容。
随即,一把激动地抓住楚嫣。
“这张东西,能证明什么?”
“没有下达死亡证明通知书。”
“那就代表,白曦月她,并没有死亡!”
“要不是均知发现了端倪。”
“你还要诓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不想看到bF被毁掉,那就叫她出来!”
“白曦月,给我出来!”
“这样躲躲藏藏,有意思吗?”
“怎么了?不敢出来面对?”
“白曦月!”
“赶紧出来!”
“给我出来!”
“……”
傅远修对着周围,大声叫道起来。
可是,回应他的。
只有他自己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整个大厅。
就在这时。
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傅远修余光瞥了一眼,便激动地转过头望去。
当看清来人,是谁时。
他脸上的激动,瞬间转变成阴鸷。
只见邢昭杰,抱着一只黑色盒子。
一步一步地往,傅远修的方向走去。
“其实这个证明,和死亡证明,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傅总不清楚?”
“你要是,一定想要死亡证明,又不是不可以。”
“新城医院,你不会,不认识吧?”
“你大不了,你现在就过去,开一张真正的死亡证明。”
“反正你和曦月,曾经也是夫妻关系。”
“也有权利开证明。”
“不过,我认为,傅总的时间金贵。”
“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是吧?”
邢昭杰眼神坚定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勾了勾嘴角,再次开口。
“还是说,你喜欢上曦月了?”
“非要对她的一切,刨根问底?”
邢昭杰步步靠近傅远修。
他的一字一句,一点一滴地落在傅远修心里。
邢昭杰愤怒地看着。
脸上好像有几分,虚情假意的傅远修。
他一把,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楚嫣后。
就忍不住朝傅远修脸上,挥了一拳过去。
毫无防备的傅远修。
被邢昭杰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到后退了几步。
尚均知见状,连忙上前阻拦邢昭杰。
这时,傅远修却勾起嘴角。
用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扬起阴鸷的眼眸,看着邢昭杰。
“怎么?”
“没吃饭?”
“就这点力气?”
“还是说。”
“你嫉妒我和白曦月,曾有一段夫妻关系。”
“所以恼羞成怒了?”
“看来你也不咋样,就这一点力气。”
“我劝你啊,别废话了!”
“赶紧叫白曦月出来。”
“否则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而且如果她死了,白老爷子不知道?”
“所以你们当我,是好糊弄的?”
邢昭杰听后,不屑地笑了笑。
脸上的轻蔑,愈发加重。
就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小狗。
“傅远修,你真可怜!”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你不是要见曦月吗?”
“现在我们把她带来了,你倒不满意了。”
“只能说明,你这个人无比挑剔。”
“摊上你这种男人,真替曦月,感到惋惜和悲哀。”
“还有,你放心。”
“曦月的后事,也和你无关。”
“至于白家,有什么反应。”
“更与你,傅远修无关。”
听着他的话,傅远修再也忍不住,朝邢昭杰挥了一拳。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只不过,是她的一只舔狗而已。”
“当舔狗,还舔上瘾了?”
“舔出优越感?”
傅远修死死抓住,邢昭杰的衣领。
看着脸上,挂着彩的邢昭杰,他愈发觉得不悦。
说的白曦月,好像是他的人,似的。
一直觊觎他的前妻,他都还没说什么。
倒是邢昭杰,一副自家人的口吻。
在傅远修耳里听来,愈发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