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听晚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蜷在诺尔怀里。
少年的羽翼不知何时收了起来,只留下一片纯白的尾羽搭在她腰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诺尔睡得很沉,银白色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平日里总是噙着笑意的唇此刻放松地微张。
晨光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金边,连发梢都跳跃着细碎的光点。
江听晚悄悄支起身子,指尖悬在他鼻尖上方,突然被某个想法逗笑了。
[系统,你说这张脸这么可爱,画个大花猫怎么样?]
她在脑海里咯咯笑着,已经想象出诺尔顶着小胡子醒来的模样。
【宿主!】
系统警报声刺得她太阳穴一跳,【这可是未来星际之主!上次你在主神茶里加辣椒的惩罚任务还没——】
[试试嘛!]
江听晚已经蹑手蹑脚摸向床头柜,指尖碰到自己的眉笔。
她咬住下唇忍住笑意,像只准备偷腥的猫儿般慢慢俯身。
笔尖距离诺尔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寸时,沉睡的少年突然勾起唇角。
江听晚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炙热的手掌扣住。
诺尔睁开的金瞳清明得哪有半分睡意,眼底流转的彼岸花纹带着危险的艳色。
“姐姐,不乖哦。”
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尾羽不知何时已缠上她的脚踝,像雪白的锁链。
“呀,被发现了!”
江听晚耳尖瞬间烧得通红,笔啪嗒掉在鹅绒被上。
她下意识要逃,却被羽翼卷着腰肢拖回。
啊啊啊啊!我错了啦!下次还敢!
诺尔翻身将她困在身下时,睡袍领口散开,露出锁骨下方的印记。
少年拾起那支笔,在指间灵巧地转了个圈。
他俯身时棕发垂落,在江听晚颈侧扫过一阵战栗。
“既然姐姐这么喜欢画画……”
笔尖轻轻点在她鼻尖,凉得让她缩了缩脖子,“不如我们互相画?“
窗外,被惊起的白鸽扑棱棱掠过晴空。
系统在江听晚脑海里发出长长的电子音哀鸣,而诺尔的笑声已经混着晨风,将她的抗议尽数吞没。
“互相画?想得美!”
哼哼——
江听晚突然狡黠一笑,指尖如羽毛般掠过诺尔腰间最敏感的位置。
少年瞬间瞪大金瞳,羽翼上的绒毛全部炸开,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姐——!”
诺尔的声音陡然变调,整个人弹起来时撞翻了床头柜的茉莉精油。
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中炸开,他雪白的睡袍已经散乱不堪,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江听晚趁机翻身要逃,却被一道银光拽住脚踝——
诺尔的尾羽不知何时缠了上来,带着微微的颤抖。
“使坏的小猫……”
少年喘息着将她拖回床榻,指尖报复性地探向她的腰窝,“该惩罚……”
“啊!等等——”
江听晚的惊叫瞬间变成银铃般的笑声。
诺尔修长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从她最怕痒的肋骨一路游走到颈侧。
她扭动着蜷成一团,睡裙肩带滑落也顾不得,发间的梧桐叶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错……哈哈哈……错了!”
她眼角沁出泪花,踢蹬的小腿被诺尔用膝盖压住。
少年俯身时银发垂落,发梢扫过她通红的脸颊。
“哪里错了?嗯?”
指尖故意在腰窝画着圈。
晨光里飘浮着细小的尘埃,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蔷薇花纹的墙纸上。
江听晚突然抓住诺尔的手腕,却被他反手十指相扣按在枕边。
少年带着得逞的笑容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姐姐刚才不是挺勇敢的?”
窗外突然传来德文希尔走近的脚步声,江听晚慌忙去捂诺尔的嘴,却被他舌尖轻舔掌心。
“你!”
她羞恼地瞪圆眼睛,换来少年更加肆无忌惮的挠痒攻势。
羽毛枕在打闹中裂开,漫天绒絮如初雪纷扬。
当德文希尔敲门询问早餐时,江听晚正衣衫不整地被诺尔用羽翼裹在怀里。
江听晚一边应声“马上来”,一边用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静。
人走后气鼓鼓地咬住他肩膀,却只换来闷闷的笑声震动——
这家伙根本不怕疼!
晨钟恰在此时敲响,惊起满园白鸽。
在扑棱棱的振翅声里,诺尔突然轻轻吻在她眉心。
“抓到你了。”
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仿佛刚才那个使坏的根本不是他。
晨露未干的玫瑰长廊里,江听晚扶着酸痛的腰肢,每一步都走得咬牙切齿。
诺尔在一旁虚扶着她的手,棕发间还沾着几根从枕头里逃出来的绒毛。
“都怪你!”
她压低声音瞪了少年一眼,换来对方无辜的眨眼。
诺尔甚至体贴地帮她揉了揉后腰,结果被一巴掌拍开。
餐厅的金丝楠木门刚推开,六道视线就如箭矢般射来。
江听晚脚步一顿——长餐桌旁竟坐满了人。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每个人身上投下不同颜色的光斑:
德文希尔盘踞在首位,红色竖瞳危险地缩成细线,手中的银制餐刀不知何时已经弯成了九十度;
艾尔博德的狐狸耳朵完全竖起,九条尾巴在身后炸成蓬松的扇形;
昭君屹的蝶翼剧烈震颤,撒落一地磷粉;
渊澈渊明的蹼爪同时抓裂了桌布;
轩墨的蝎尾高高翘起,毒针滴落着可疑的紫色液体。
“早、早上好?”
江听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不是,今天早上,人怎么这么齐的。
她下意识往诺尔身后躲了躲,这个动作让德文希尔手中的餐刀彻底断成两截。
“看来昨晚……”
德文希尔慢条斯理地用信子卷起一块沾血的方糖,“很激烈?”
糖块在他尖牙间碎成齑粉。
诺尔突然揽住江听晚的腰,在她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姐姐,落在床上的发带……”
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湖蓝色丝带。
“我昨晚洗澡时——”
江听晚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
完蛋了!他们好像误会了!!!
餐桌周围瞬间爆开六道杀气,昭君屹的琉璃蝶翼直接撕裂了背后的油画。
艾尔博德突然甜笑着递来一杯红茶。
“累了吧?我加了双倍蜂蜜呢~”
他保持着完美无缺的微笑,九条蓬松的尾巴却在身后剧烈摆动。
当那条该死的白鹤羽毛掠过他眼角时,狐狸的犬齿已经刺破了口腔内壁。
凭什么——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他注视着江听晚颈侧那枚若隐若现的红痕,尾尖扫过诺尔小腿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三道血痕在雪白制服裤上绽开,像他胸腔里裂开的伤口。
凭什么她撩完就跑?
昨天明明是她主动撩的自己,最后却抱着自己的尾巴睡着了!
这没良心的小东西!
害得他冲了整整两小时冷水澡。
现在居然睡了一只鸟?!
狐狸尾巴不受控制地绞紧桌腿,实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谢谢……”
江听晚刚接过茶杯,渊澈就猛地站起身。
人鱼指尖凝结的冰晶将茶杯冻成冰坨,咚的一声砸进奶油蘑菇汤里。
“你们太过分了!”
她终于拍案而起,却不慎扯到酸痛的腰肌,“嘶……我们只是……”
话未说完,轩墨的蝎尾突然缠上她脚踝。
轩墨阴森森地笑着。
“晚晚的腰……需要我帮忙'治疗'吗?”
诺尔的羽翼瞬间完全展开,雪白羽毛炸成攻击状态。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餐厅的水晶吊灯突然被一道黑影击碎——
德文希尔的蛇尾不知何时已缠上诺尔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