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棚里的灯光将Alex的侧脸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他戴着耳机，修长的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打着控制台。玻璃窗外，何明婉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像极了追星的小女孩。
\"cut！完美！\"制作人竖起大拇指，\"Alex，这首歌肯定会火。\"
Alex摘下耳机，目光却越过制作人，直接落在何明婉身上。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素净得不像个富家千金。见他看过来，何明婉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小师妹，等久了吧？\"Alex走出录音室，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何明婉的手很小，软软的，掌心有些潮湿——她每次等他录音都会紧张得出汗。
\"才没有！听你唱歌是享受啊！\"何明婉仰着脸，眼睛里盛满了崇拜，\"师兄，你刚才那个高音太绝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Alex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何明婉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比他小五岁，据说是某位高层的亲戚塞进来的。第一次见面时，这丫头红着脸要签名，结结巴巴地说从高中就开始听他的歌。谁能想到，三个月后，这个害羞的小粉丝会躺在他的床上，成为他的女朋友。
\"走吧，带你去吃宵夜。\"Alex捏了捏她的手心，\"庆祝新歌录制完成。\"
深夜的公寓里，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何明婉蜷缩在Alex怀里，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疼吗？\"Alex轻声问，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她光洁的背部。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色让他既震惊又愧疚——他没想到何明婉还是处女。
何明婉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
Alex记得今晚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公司庆功宴上他喝多了，何明婉送他回家。酒精作用下，他强行把她压在了床上。何明婉挣扎过，求饶过，但最终顺从了。现在回想起来，Alex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我太粗暴了。\"Alex的声音有些哽咽。
何明婉抬起头，用指尖轻轻描绘他的唇形：\"没关系，反正...我早就喜欢你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从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唱歌开始。\"
Alex紧紧抱住她，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这一刻，他暗自决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女孩。
\"Alex！Alex！\"台下粉丝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聚光灯下，Alex穿着闪亮的演出服，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舞台上。这是他第三首打榜歌曲的发布会，台下座无虚席。
唱到副歌部分时，Alex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排那个拼命挥舞荧光棒的身影上。何明婉今天扎了两个小辫子，穿着印有他头像的t恤，在一群粉丝中格外显眼。每当他们的视线相遇，她就会跳得更高，喊得更响。
\"这首歌，献给我生命中最特别的女孩。\"Alex突然即兴说道，引起台下一片尖叫。何明婉愣住了，随即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演出结束后，Alex在后台接受采访。记者问起他最近的创作灵感来源，他笑着看向站在角落的何明婉：\"遇到了一个让我想变得更好的人。\"
\"何明婉！你给我站住！\"
香江何氏府邸，何大清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何明婉倔强地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爷爷，我是认真的。我爱Alex，我要和他在一起。\"
\"爱？你懂什么是爱？\"何大清冷笑，\"一个唱歌的戏子，靠脸吃饭的小白脸，也配进我何家的门？\"
何明婉的母亲刘娟在一旁抹眼泪：\"婉儿，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那个Alex比你大五岁，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能是什么好人？\"
\"他对我很好！\"何明婉声音开始发抖，\"他...他很温柔...\"
\"放屁！\"何大清怒不可遏，\"我查过了，那小子绯闻不断，前女友能组个女团！你以为他会真心对你？\"
何明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你们根本不了解他...\"
\"滚！\"何大清指着大门，\"今天你要踏出这个门，就别认我这个爷爷！何家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孙女！\"
何明婉最后看了一眼从小长大的家，看了一眼哭泣的母亲和盛怒的爷爷，转身跑出了大门。
狭小的出租屋里，Alex抱着哭泣的何明婉，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为了我，值得吗？\"
何明婉抽噎着点头：\"值得。只要和你在一起...\"
Alex环顾四周。这间不到三十平的一居室，与他之前住的公寓天差地别。自从和何明婉公开恋情后，公司不允许暴露出艺人恋心胸狭窄，但是他俩消息还是传开了，公司碍于他的名气没有处罚他，但明显减少了他的资源。
\"委屈你了。\"Alex愧疚地说。他知道何明婉应当是家境很好，虽然不知道她家里是干什么的，但从平时穿着打扮，吃穿用度来看绝对是有钱有势人家出来的，现在却要和他挤在这种地方。
何明婉擦干眼泪，强颜欢笑：\"不委屈！我们可以一起做饭，一起逛街，像普通情侣一样多好啊！\"她跳下床，\"我去煮面！\"
看着她在简陋的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Alex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给这个女孩最好的生活。
\"Alex先生，久仰大名。\"
半岛酒店的VIp包厢里，香江房地产女王王爱华举着红酒杯，目光肆无忌惮地在Alex身上游走。她四十出头，保养得宜，一身名牌，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王总好。\"Alex礼貌地点头。这次见面是经纪人安排的，说是能帮他打开香江市场。
\"叫我爱华就好。\"女人红唇微启，\"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她的眼神让Alex如坐针毡。
酒过三巡，王爱华的手已经搭上了Alex的大腿：\"跟我吧，保证让你红遍亚洲。\"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你现在的情况我很清楚，好像是很火，但没有根基，大风一吹就会倒……\"
Alex猛地站起来：\"王总，我有女朋友了。\"
王爱华不以为然地笑了：\"听说是公司一个实习小丫头？她能给你什么？\"她点燃一支烟，\"考虑清楚，Alex。在娱乐圈，没有靠山，你什么都不是。\"
\"Alex，公司决定把你的新歌给张泽友了。\"
会议室里，经纪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Alex头上。
\"为什么？那是我花了三个月写的歌！\"
经纪人避开他的目光：\"上面决定的...你知道，你爆出有女朋友后，粉丝们...\"
走出公司大楼，助理又追上了Alex。是某个综艺节目的导演，委婉地表示因为\"档期原因\"要取消他的嘉宾资格。这已经是本周第三个取消的通告了。
回到出租屋，何明婉兴冲冲地迎上来：\"师兄！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咖啡厅当服务员！\"她献宝似的举着工牌，\"虽然工资不高，但能补贴家用...\"
Alex看着她因为洗碗而变得粗糙的手，胸口一阵刺痛。曾几何时，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却要为了生计去端盘子。
\"别去了。\"他生硬地说，\"我养得起你。\"
何明婉愣住了：\"可是...\"
\"我说别去了！\"Alex突然提高音量，\"让人知道我女朋友在咖啡厅打工，我脸往哪搁？\"
何明婉的眼圈瞬间红了。这是Alex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Alex的通告越来越少，银行卡里的数字不断缩水。何明婉偷偷去咖啡厅打工的事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你瞧不起我吗？\"何明婉泪流满面，\"我只是想帮你分担...\"
\"分担？\"Alex冷笑，\"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沦落到这地步？何家一句话就毁了我的事业！\"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何明婉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对...对不起...\"Alex慌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明婉摇摇头，默默走进卧室关上了门。那晚，他们背对背躺着，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深渊。
这样的争吵越来越多。贫困像一把锉刀，慢慢磨去了两人之间的温情。Alex开始酗酒，有时深夜才回家，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何明婉问起，他就大发雷霆。
王爱华的别墅灯火通明。Alex站在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三个月了，没有一首新歌，没有一个像样的通告。昨天房东来催租，何明婉偷偷当掉了母亲给她的玉镯子。Alex看到当票时，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门突然开了。王爱华穿着真丝睡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终于想通了？\"
Alex的双膝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王总...求您高抬贵手...\"
王爱华满意地笑了，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我们分手吧。\"
出租屋里，Alex把一沓钞票放在桌上。何明婉正在做饭，锅铲\"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什...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Alex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是...补偿。\"
何明婉盯着那沓钱，突然笑了。她抓起钱走到窗前，在Alex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钱撒向窗外。
红色的钞票像秋天的落叶，在风中纷纷扬扬。楼下传来路人的惊呼声。
\"何明婉！你疯了？那是十万块！\"Alex冲到窗前。
\"比起钱...\"何明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更想要我的Alex师兄回来。\"
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窗台上。这一刻，她想起了母亲刘娟的眼泪，想起了爷爷何大清的怒吼，想起了那个曾经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Alex。
\"再见，师兄。\"何明婉摘下脖子上的情侣项链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Alex站在原地，看着窗外飞舞的钞票，突然意识到——他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