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瞬间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真是岂有此理,养了18年,竟养出了个白眼狼!”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从今天开始,顾方远跟咱们秦家恩断义绝。”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宣布一场无声的战争。
“爸!小弟的伤就这样算了?”老二秦思兰咬牙切齿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当白眼狼是要付出代价的,”秦父几乎咬着牙说出此话。
接着转头看向老六秦思雪,“明天上班后你在办公室吹吹风,让有关部门去关照一下南江……”话音未落。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将秦父的话打断。
“进来!”秦父的声音依旧冰冷,目光如刀般扫向门口。
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
此人是秦父的秘书,秦父来医院前,就让秘书开始调查事情全过程。
秘书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汇报……
“领导,刚刚收到一条消息,南江市一个姓顾的老板,打算在咱们省会投资一家万达广场。并且扬言要一次性购买500辆卡车,根据调查那位姓顾的老板,正是顾方远!”秘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
秦父听见这个消息差点气笑了。
不!他是真的笑了!
只不过是气笑了。
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把自己亲儿子打成这样,不但不过来道歉,反而把生意做到省会。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那白眼狼竟然如此张狂。
狂!
简直狂得没边!
“继续跟进此事,我都要看看,他到万达广场该如何运营,又怎么购买500辆卡车!”秦父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抹上了冰渣子。
“是!”秘书退走,临走时还特地将房门关上。
秦父目光扫向众人,眼神中冷意未散,“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三个人商量一下,如何针对小岗村那边。”
“老四、老五、老六、老七,你们4人商量一下如何针对万达广场项目,顾方远既然想在省城开万达广场,那就让他开。
你们甚至可以在背后帮他一把,等这个项目成功落地后,你们再开始进行针对。
不要一次性将他弄死,而是要让那个万达广场保持亏损状态,如此一来才能榨干那白眼狼的全部身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手安排,看似简单,一旦全部落成,顾方远绝无半点翻身的机会。
显然,这次秦父是真的怒了!
而且对秦奋的爱护,也远超众人预料。
相比顾方远,这种关心和爱护的程度,宛如天地之别。
这也让众人无法理。
不过现在秦父正在气头上,除了秦母,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秦母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轻声说道:“老秦,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稍微教训一下不行吗?”
秦父的眼神凌厉,狠狠地瞪了秦母一眼。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
“你儿子都伤成这样了,还为那个白眼狼说话,你这脑子到底怎么想的?况且我这次的确只是想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否则这次就不只让小辈动手那么简单了。”
秦母见秦父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并没有如预期般爆发,反而是一片出奇的平静。
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方远乘坐着自家的小型铁壳船,经过两天的航行,船队缓缓停靠在省城的码头。
由于这条支流水位较浅,省城并没有将重心放在码头建设上。
其规模,还不如龙港镇码头正规。
好歹之前龙港镇码头还有一座5000吨级船舶位,这边压根没有龙门吊,全是用架桥接引小船。
上下货也全都是人工背运。
往常码头这边除了上下货以外,平时极为冷清。
然而今天却有些特殊。
当顾方远船队缓缓靠岸之时,码头上响起了擂鼓和鞭炮声……
紧接着,两个舞狮从防洪墙后面出现,伴随着音乐舞动身躯,以此来迎接顾方远等人的到来。
朱怀德在一阵鞭炮声中,从防洪墙后面走出。
在他身后,左右两侧各有一排年轻的女孩,一手挥舞着红色小旗,一手拿着欢迎的标语。
标语上写着:欢迎南江顾氏企业来省城考察!
原本冷清的码头,瞬间热闹非凡。
顾方远看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朱怀德没有继续上前,而是站在堤坝上等待。
直到顾方远带着大批身着‘顾’氏服装的安保人员登上堤坝,两人才上前一步,笑着握手。
咔嚓——
一道闪光灯亮起。
紧接着又是第二道闪光灯亮起。
此刻现场画面,分别被江南省日报和南江市晚报记录下来。
顾方远和朱怀德相视一笑,可谓是心有灵犀。
朱怀德叫来了省日报,顾方远则邀请了南江市晚报一起来省城。
现在人多,二人不方便交流。
只是简单走了一个仪式,便带着众人前往省招待所。
这些都是朱怀德提前布置好的流程,招待所也是南江市那边帮忙预定的房间。
直到所有人安顿好。
雪后的省城街道像条铺着糖霜的黑丝绒。
顾方远洗了把澡,这才来到约定好的饭店。
聚香楼的飞檐翘角在夜色中勾勒出墨色轮廓,四层楼的红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曳,“聚香楼” 三个鎏金大字在灯笼光晕里时明时暗,宛如浮动的火焰。
这是一座四层徽派风格的传统建筑,外墙刷了仿木涂料,每层檐口下都挂着一排红灯笼,显得十分喜庆。
能在八十年代弄出这种档次的酒楼,显然幕后老板背景也不小。
他们这一行人比较多,还是朱怀德特地安排了一辆大客车把他们送过来。
“顾老板!这儿呢!” 朱怀德的嗓门穿透车流,他站在雕花门廊下,藏青色中山装的领口露出鲜红的羊绒围巾,活像棵披了红绸的老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