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内心其实毫不在意,对于青衣弟子的威胁,他完全没放在心上,自己一路走来,早已树敌无数,比北灵门强大无数倍的敌人都不知有多少,北灵门充其量不过是众多仇家中的一个罢了。
想要取他叶晓性命的人多如牛毛,但最终不都化作了累累白骨,躺在冰冷的地下了吗?多一个北灵门又何妨?
叶晓于是径直在板凳上坐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曾有过,他唤来战战兢兢的店小二,语气淡然地说道:“好了,别杵着了,给本大爷把你们店里最顶级的酒端上来,今日我叶晓心情不错,想喝个痛快,若是我喝得不尽兴,就让你这家店面目全非,夷为平地!”
他对小二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但这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二听了叶晓这番既像是催促又像是威胁的话后,双腿便一直打颤,从未停止过,他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应声道:“好的大爷,小的定当为您奉上本店最好的佳酿,让您喝个痛快淋漓,您请稍等!”
他躬着身子,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二说完之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用那种带着惊惧和探究的眼神,时不时地瞄向叶晓,似乎在打量着他。
叶晓见状,问道:“你还杵在这里看什么,还不速去将酒为我取来,仍在此处等候,是盼着我将你们的酒楼夷为平地吗?赶紧去!”
他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小二满是委屈地解释道:“小的这不是怕大爷您还有其他吩咐吗,故而在此等候,不敢擅自离开,您没有别的吩咐,小的这就去!”
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煞星。
“速去吧,别在此处啰嗦了,我已口渴难耐,快将酒给我奉上,别耽误我喝酒!”叶晓再次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只想快点喝到酒。
就这样,赵刚也随同叶晓在椅子上坐下,他的心情依旧有些复杂,看着叶晓,忍不住开口说道:“叶大哥,你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下子开罪了截教和北灵门如此多的势力,难道你真的不怕吗,倘若他们日后联手偷袭你,你打算如何应对?总不可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吧?”
他担心叶晓日后会陷入危险。
叶晓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修行之路,自身若想精进实力,便不应惧怕任何人,畏首畏尾,只会止步不前。即便是比他们强大无数倍的大罗真仙降临,我亦会与其奋战到底,直至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为止,绝不退缩。”
他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不屈,这便是他的道心。
赵刚被叶晓这一席话深深触动,瞬间有所感悟,醍醐灌顶,他终于明白,修行并非仅仅是力量的增长,更是心性的磨砺。
若自己渴望提升实力,必然需要巨大的压力来鞭策自己,不断突破极限,倘若自身毫无压力,安于现状,实力又怎能快速精进呢?
他看着叶晓,心中充满了敬佩。
看来叶晓之所以拥有这般强横到令人绝望的实力,并非偶然,正是凭借着这种不惧强敌、迎难而上的巨大压力磨砺出来的。
若无如此巨大的压力,叶晓的实力断然不会提升得如此迅猛,如此不可思议。
赵刚心中亦暗自思忖:“我今后也定要效仿叶兄,树立一些强大的敌人,将自身的压力提升上来,逼迫自己不断进步,届时自己亦能成为一方豪强,不再是现在这般只能躲在叶兄身后。”
他心中燃起了变强的渴望。
然而,叶晓万万没有料到,赵刚竟会如此认真地模仿自己,去四处树敌,反而导致赵刚日后在没有叶晓庇护的情况下,险些丧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就在叶晓与赵刚悠闲对饮,享受片刻宁静的间隙,外面却暗流涌动。
青衣弟子虽然被打飞出去,但并未毙命,他艰难地爬起,捂着受伤的胸口,已经联络了所有北灵门的同门师兄弟,正气势汹汹地朝着酒楼这边赶来增援。
而青衣弟子此刻仍旧趴伏在地,一丝不苟,丝毫不敢移动,生怕被叶晓察觉自己已苏醒,再次遭受殴打,那样自己这顿打可就白挨了,只能在地上悄悄等待北灵门援兵的到来,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仇恨。
叶晓虽然在喝酒,但他敏锐的神识却早已察觉到了青衣弟子在地上的细微动作,他心中一笑,便推断出这青衣弟子已经苏醒,并且多半正在酝酿着什么报复计划,他倒想看看这青衣弟子打算玩弄何种把戏,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就这样,叶晓与赵刚正对饮之时,赵刚忽然再次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叶大哥,刚才那北灵门的青衣弟子辈在此地被打得如此凄惨,连熊爷都消失了,稍后北灵门和截教会不会有人前来寻仇啊,我们现在要不要先行溜走再说,避避风头?”
他还是觉得小心为上。
叶晓豪饮一口酒,毫不在意地应道:“惧怕什么,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纵使他们把截教教主和大罗仙人都请来,也无需担心,我的能耐非他们所能匹敌,到时来一个我便杀一个,来两个我便杀一双,来多少都不够我打的。”
他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赵刚虽然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叶晓的话语,叶晓既然说能应付,那定然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毕竟叶晓的实力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周围原本在酒馆内用餐的其他人,听到叶晓竟然打算与北灵门和截教硬撼到底,而且语气如此狂妄,所有人皆心惊胆战地朝着酒楼门口涌去,纷纷逃离,生怕与此人牵扯上半分关系,遭到池鱼之殃。
他们只想离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正是这般情形,叶晓和赵刚酒喝得将近时,便望见酒馆门口涌现出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气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
青衣弟子察觉到动静之后,微微抬眼,看见自己的师兄师弟们皆已赶来支援,心中大喜,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奔向己方阵营。
他终于等到了救兵。
青衣弟子一瘸一拐地跑到北灵门众人面前,指着叶晓的方向,激动地指证道:“长老!各位师兄师弟!正是此人殴打了我们北灵门的弟兄,连熊爷也遭了他的毒手,他还口出狂言,声称要将我们北灵门夷为平地,彻底覆灭!因此我们绝不能让他这般安然离去,一定要为死去的弟兄和门派的荣耀报仇!”
他添油加醋,煽动众怒。
一位看上去颇有威严的北灵门长老,听闻青衣弟子这番话后,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不可遏,便迈步上前,目光如电地射向叶晓。
他周身气息涌动,显然已达圣魂境界。
长老此刻目光落在青衣弟子所指的叶晓身上,他疾步上前,来到叶晓所在的桌子前,对着叶晓厉声质问道。
“是你将我们北灵门青衣弟子伤成这般模样的?并且还放言要覆灭我们北灵门,彻底将其夷为平地?你好大的胆子!”
叶晓仅仅是抬首瞥了长老一眼,眼神淡漠,并未言语,仿佛眼前的长老不过是空气一般。
长老觉得叶晓这是在公然藐视自己,周遭所有人见叶晓竟然只看了长老一眼,如此狂傲无礼,也都吓得离叶晓更远了些,生怕被叶晓的狂妄牵连。
他们觉得这小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一个原本躲在角落里的旁观者,此刻为了向北灵门示好,撇清自己与叶晓的关系,便厚着脸皮,大声对着北灵门长老说道:“长老明鉴!这小子狂妄至极,目无尊长,您可是北灵门长老,威名赫赫!岂是你这种货色能够无视的吗?小子!还不速速向长老赔罪,磕头认错!若不道歉,长老必定将你当场格杀,为民除害!”
他语气谄媚,极尽讨好之能事。
叶晓见此人竟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挑衅自己,而且说的话如此恶毒,直接从茶水中弹指一点,射向了那人的心脏。
指尖一点,一道无形的气劲便瞬间贯穿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方才还在洋洋得意地嘲笑叶晓,觉得他刚才不过是装神弄鬼,没什么真本事,此刻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随后便口吐鲜血,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声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死去。
北灵门的长老亦被叶晓这一手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叶晓出手时那股轻描淡写的强大力量。
倘若是自己,也能轻易取此人性命,但要做到叶晓这般举重若轻、如同弹飞一只苍蝇一般,则极为困难,仿佛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这让他心中对叶晓的实力重新进行了评估。
北灵门的长老迅速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众弟子,心中盘算:“这小子实力深不可测,但此次我带来了如此多的弟子,其中不乏精英,即便我单打独斗不敌,我们倾巢而出,施展围攻之术,也能将他斩杀于此!”
他认为蚁多也能咬死象。
北灵门的长老再次向叶晓开口,试图采取怀柔政策:“年轻人,你若肯向我北灵门致歉,并将熊爷的去向如实交代,我可以向掌门禀告,饶你一命,甚至可以让你成为我们北灵门的客卿,享受优厚待遇!”
他给叶晓抛出了一个看上去很诱人的橄榄枝。
“否则的话,你的狂妄行径不仅得罪了我们北灵门,日后截教找上门来便是你的末日了,届时无论我们北灵门的掌门,还是在场的任何人,甚至你自己的亲朋好友出面求情,都将无济于事,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他语气再次变得阴森,软硬兼施。
叶晓霍然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似乎对长老的话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北灵门的长老见状,身体本能地向后倒退了数步,这个细微的、近乎于本能的举动,却被叶晓尽收眼底。
“未曾想这北灵门的长老,虽然嘴上说得强硬,但心中竟会对一个晚辈心存忌惮,看来方才那一手随意杀人的招数,确实起到了不错的威慑效果。”叶晓心中冷笑,对长老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
叶晓踱步至北灵门长老跟前,眼神平静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拍了拍北灵门长老的肩头,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拍了几下,仿佛只是在掸去灰尘。
然而长老却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叶晓指尖传来,让他腿软得几乎要跪伏于地,唯恐叶晓心念一动,便如杀那旁观者般,轻易取了自己的性命。
周围众人也已目睹北灵门长老几乎要瘫软跪下的窘态,惊骇不已,正欲有所动作,准备上前支援时,北灵门的长老却抢先开口说道。
“你们无需担心!我们的掌门就在后方,正朝着这里赶来,你若敢动我分毫,我们掌门定然不会轻饶你!他实力通天,不是你能对付的!”
他试图用掌门来震慑叶晓。
青衣弟子听闻掌门已至,心中大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刻冲到叶晓面前,仗着掌门在后方撑腰,对着叶晓破口大骂起来,言语极其污秽恶毒。
周围所有人都对青衣弟子此举感到不齿,觉得他太没有骨气,太卑鄙。
然而无奈对方是北灵门之人,自身宗派实力远不及对方,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厌恶,不敢指摘青衣弟子的不是,唯恐惹祸上身。
叶晓听闻青衣弟子这般辱骂自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于这种不知死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他没有任何耐心,便直接对着青衣弟子挥出一拳,干脆利落地将青衣弟子再次打飞出去,让他彻底闭上了嘴。
这一拳,蕴含的力量比方才更大,青衣弟子直接飞出了几十米远,摔落在地后彻底失去了声息,再也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