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冯跃就在钱彩霞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这才扔下已经快要疼昏过去的钱彩霞,自己回屋里睡觉去了。
冯老太朝着钱彩霞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也转身回屋了。
钱彩霞就这么在客厅的地上躺了一个晚上。
冰冷的地面和身上的疼痛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起码钱彩霞的理智一点一点儿地重新回到了她的大脑。
老妈已经亲眼看见自己坑了老七。
从昨天晚上的情形来看,老妈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老钱家,她已经回不去了。
她不能再失去冯跃。
如果冯跃也不要她了,那她就彻底的没有地方可去了!
这么想着,钱彩霞不由悲从心中来。
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喷涌而出。
她想放声大哭。
然而,她不敢。
她怕打扰冯跃睡觉,冯跃会再打她。
她只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儿地呜咽。
直到天快亮了,钱彩霞才感觉身上的疼痛消失了一些。
连身上的伤都来不及处理,钱彩霞带着满身的伤进了厨房。
开始给冯跃和冯老太做饭。
饭做好了,冯跃和冯老太也起床了。
钱彩霞赶紧将早饭端上了饭桌。
“老冯,妈,快尝尝我现蒸的杂粮馒头,温度正好,不烫。”
冯跃坐在餐桌上,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
看见她猪头一样的脸上谄媚的笑容,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钱彩霞,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万一有同事来找我看见你这副鬼样子,怎么看我?
果然泥腿子出身,烂泥扶不上墙!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丢人?”
说着,冯跃眯起了眼睛,看向钱彩霞。
钱彩霞赶紧摆手解释。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真不是故意的!”
冯跃一把拉住了钱彩霞的手臂,看着慌乱解释的钱彩霞,眼神更冷了两分。
“哼!钱彩霞,你最好像以前一样,识相一点儿!不该出现的时候,就别出来给我丢人,听见没有?”
钱彩霞忙不迭地点头。
冯跃这才满意了,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饭,拎着自己的公文包上班去了。
临出门之前,还回过头,冷冷地和钱彩霞说了一句。
“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你就回去,和那家泥腿子彻底断绝关系!以后老钱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准凳我老冯家的家门!要是老钱家人再来闹事,你也不弄回来了!”
说完,冯跃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听到他这话以后,钱彩霞彻底白了的脸。
这个时候,钱彩霞哪敢回西沟大队啊!
她要是回去,她妈还不打断她的腿啊!
别说回西沟大队了,她都害怕秦香兰直接冲到她家里来,打断她的腿。
冯跃去上班了,冯老太现在是越看钱彩霞越不顺眼。
指使着钱彩霞把家里家外的卫生都搞了一边,实在是没有活儿给她干了,冯老太这才冷哼了一声,出去遛弯儿去了。
家里就剩下自己了,钱彩霞这时候才有空给自己处理伤口。
刚刚给伤口擦完了药酒,就听见了敲门声。
冯跃和冯老太都是有家里的钥匙的,他们回家是从来都不会敲门的。
所以,门外的人肯定不是冯跃和冯老太。
那会是谁?
是秦香兰还是钱彩凤?
或者是赵同?
他们来干什么?
是不是要找自己算账?
他们会不会打死自己?
短短的几秒钟里,钱彩霞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而哪一个念头,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回敲门的节奏比刚刚急促了不少。
听得出来,门外的人的耐心正一点一点消失。
敲门声越来越急,钱彩凤的心也提得越来越高。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终于,承受不了着巨大恐惧和压力的钱彩霞躲进了自己的被窝,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好像只要她不从被窝里出来,她就听不见那敲门声,她就不用面对脑海里想象中的画面。
只要她不出来,她就是安全的!
屋里,钱彩霞躲在被窝里,吓得一边小声呜呜哭,一边瑟瑟发抖。
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开门的秦香兰彻底的失去了耐心。
皱着眉头,上下扫了一眼老冯家的家门。
秦香兰转动了两下脚腕。
她已经听见,这屋里是有人的。
自己敲了这么久的门,却没有人来开,这明显就是在躲着自己。
做了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不道歉也不补偿,反而躲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当初既然做了,就该想到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
就该想到,要承担的后果!
活动了几下脚腕,秦香兰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她便一脚踹在了老冯家的大门上。
“卡拉”一声脆响,老冯家的门锁坏了。
大门连带着半个门框,从墙体里脱离了出来。
在秦香兰面前,缓缓朝着屋内的地板砸了过去。
片刻之后,秦香兰将脚放下的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哐当”声,响彻整个筒子楼。
“咋滴啦!咋滴啦!发生啥事儿了?”
“啥玩意儿这么响?打雷了?”
“哎呦我的妈呀!啥玩意儿啊这么响?不会是要地震吧!”
······
不止和老冯家同一层楼的邻居,就连楼上楼下的邻居也都被这一声“哐当”巨响给吓着了。
纷纷从自己的家里出来,询问邻居巨响的来源。
正打听着呢,就听见老冯家的邻居喊了一声。
“唉呀妈呀!老冯家好像爆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