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雷不凡丝毫不顾及情面,出手凶狠,招招拚命,使得泽正钢断臂致残,黯然离开擂台,所以此时台下的群雄都为刘步海鼓起劲来,特别当他使出“火树银花”一招时,更是博得了满堂喝彩。加之名剑“疾风”的劲猛,雷不凡在战斗中根本无法跟上刘步海的节奏,在团团剑影的笼罩下,只能忙于疲于躲闪,手中的宝剑双刃处也被砍出了道道卷边,估计很快便会败下阵来。
朱颖颖忽然瞪大了双眼对竹少青说:“呆子,怎么我看不清嵩山那人的剑招了?”“我眼睛也有点模糊了。”马超揉了揉眼睛说。
竹少青笑了笑,说:“那是因为刘步海的出剑太快了,你们的眼睛已经开始无法捕捉他的动作,其实不光你们有这样的感觉,你们看!”随即他把手指向在擂台下观战的人群。果然,观战群雄中不少人都揉着自己的眼睛,好像都看不清战斗了。“呆子,那你看得清吗?”朱颖颖问。竹少青说:“虽然不能全都看清楚,但是可以看清八九成。”
“啊,臭呆子,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厉害了!”的确,武功越好的人越能看清快速打斗的情景,就像各大门派的门主以及青城双子,依然观望且沉浸在他们的战斗中,正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朱颖颖小嘴一噘,似乎不愿承认竹少青的武功已经超过了自己,但是毋庸置疑,在熟练运用并改进了清风剑法,学会追星逐日步法后的竹少青已经今非昔比了,现在除去奇异内力的威胁,凭借他的武功绝对可以独步江湖。马超也佩服地看着竹少青说:“小师弟的武功真是进步神速啊!”
坐在一旁观战的高寻风突然打断了他们,说:“八九成是不够的,剩下的一成可能就是对手的致命一击,也就是说的一招惜败。”竹少青似乎被一语惊醒,对高寻风说:“弟子惭愧,谨遵师父教诲。”
“哎哟”此时传来雷不凡一声惨叫,身处变幻多端的剑影,他显然也已经看不清楚对手的来招,且战且退,周身频频中剑,衣衫被划开了好多口子,鲜血慢慢渗透出来。眼看就将落败,他朝台下师父蔡临彬看了一眼,突然双目发红,瞪如牛眼,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意欲孤注一掷,鱼死网破,他奋力向刘步海猛扑过去。刘步海见对方这下来势汹汹,自然也不敢怠慢,一招“落叶随风”向左侧滑身而去,以退为进,转而从侧方出剑延续对雷不凡的压力,谁知,雷不凡竟然一反常态,立即转向再次迎剑猛扑过来来,没有丝毫躲避之举,“扑哧”,削铁如泥的名剑“疾风”从他腰间直刺而入,贯穿而过……
“咦!啊!”众人顿时发出一片惊呼,大家都被雷不凡此番异常举动惊呆了,竹少青更是如何也想不通,他竟然会将自己送往剑口,口中颤抖地说:“雷……大哥”原本雷不凡已经凭借强悍的气势赢得了喘息的机会,而刘步海的那剑只是无奈之举,怎么会不利用这调整的机会,反而不顾一切地再次出击,而且不加避闪,让利剑刺穿了自己的身躯?
“啊!”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只见腰插利剑的雷不凡跪倒在擂台上,右手用那尚在滴血的宝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显然已然断气。而与此同时,与他交战的“疾风利剑”刘步海瞬间也仰天倒在血泊之中,只见他瞪大了双眼,一道血痕从头顶天灵盖直劈而下,当场命毙,可能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在台下观战的各路群雄也被突如其变的事态感到惊愕。
两人比武同时命丧擂台,这在比武大赛中实属罕见。当台下群雄亲眼目睹两人在台上离奇死亡,望月台顿时死一般寂静,只有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倒毙在擂台上。一朵浮云飘过,遮住了直射的阳光,一阵山风划过,大地变得那么阴冷。
稍过片刻,大家才回过神来,对这突如其来的结果感到十分惊愕,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真是两败俱亡,无一赢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眨眼间,刚才还在激烈拼杀的两人,现在竟在瞬间同时毙命,擂台下便是一阵骚动,群雄也开始议论纷纷,惋惜声与喧哗声交织在一起充斥全场。
刘步海自小来到嵩山,尽得嵩山门主鲍顶宏真传,这次随门主参加五岳峰会,原本是拜会各路群雄,领略各派武林高手,相互切磋剑法,弘扬五岳精神,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也成为这次五岳峰会比武的殉葬品。年逾古稀的鲍顶宏更是老泪纵横,悲痛交加,怎料到爱徒在场面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竟然顷刻倒在自己眼前,他很难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突然他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强压内心怒火,面色严峻地质问蔡临彬:“蔡门主,这原本是五岳同盟的盛会,大家比武切磋竞选坛主,为何要自相残杀,以死相拼?”
“哈哈哈。”蔡临彬竟然发出一阵冷笑。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转而他突然将脸阴沉下来,厉声地说:“鲍门主,你可真是老眼昏花,难道你没有看清是你的爱徒先用利剑刺穿我徒儿的吗?我都没有发声音,你却来责怪我,岂有此理?”
“这……”鲍顶宏竟然也被他说得一时语塞。众人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倒也的确是刘步海先用“疾风”刺穿了雷不凡,那雷不凡自然是要最后拼死回击的。鲍顶宏悲痛地仰天长啸,缓缓地来到擂台上,只见他抽出“疾风”,轻轻合上了刘步海瞪着的双眼,抱起他的尸体回到嵩山阵中,此情此景,令不少在场的英雄为之动容。至此,嵩山门也退出了坛主的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