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卿沉默了一下,开口,“今日遇到了点事,没能很好的控制情绪。”
叶氏有点惊奇地看着这个大儿子。
生了三个儿子,每个性格都不一样,这个大儿子是最让她省心的,几乎不用她管什么,他就已经做到了很好。
当下竟忘了宋知恩的事情,兴致勃勃地问:“快跟娘说说,遇到什么事了,看看娘能不能帮你解决?”
宋怀卿一噎,有点无语地看着叶氏脸上快掩饰不住的笑容。
“娘,牙齿收起来。”
叶氏抿住嘴,白了一眼宋怀卿,又拉过宋知妤问:“好知知,快告诉娘,你大哥今日遇到了什么事?”
宋知妤想了一下,想不出来,觉得以大哥的性格,今日应该没什么事能让他心绪起伏波动厉害才对。
噢,不对,有一件事。
宋知妤脸色变了变。
【我的天爷,不会是因为我亲了大哥,所以大哥才心情不好,甚至迁怒到了宋知恩的身上吧?】
【我的天,我的天……】
宋知妤心声在乱叫,整个人忙得不行,一瞬间八百个小动作,完全没有看在场的另两个人。
叶氏差点就用眼神杀死宋怀卿。
脸上明明白白地质疑。
儿子多大能耐,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大儿子一直都是她的骄傲,他和老二老三不同,不是走的纯文人路线,他七八岁就曾跟着平阳侯入军营训练。
一个小姑娘,他怎么可能躲不过去,又怎么会让她亲到。
他就是故意的!
叶氏很快有了论断,脸都气红了,恨不得上手就抽宋怀卿一顿。
她甚至不知道大儿子什么时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对小女儿有了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禽兽!
他也就是前几日才知道宋知妤不是他的亲妹妹。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叶氏冷冷地瞪着宋怀卿。
宋怀卿无语至极,看娘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想他的好,再看急得在地上找蚂蚁的宋知妤,他突然觉得心好累。
他……就这点出息?
这点小事能让他失了分寸,沉不住气?
“娘!”
宋怀卿这一声饱含了无尽的无奈,同时又望了一眼,一点秘密都藏不住的宋知妤,这也就是亲了个嘴,那再做多一点……
不对!他为什么会想到这里。
宋怀卿立刻停止思绪,正色说:“别问知知,她脑袋就杏仁大,她能知道些什么?你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赶紧说吧!”
宋怀卿一把掐住了宋知妤的后脖子,她整个人缩了起来,就跟被提过来似的,样子十分的滑稽。
“松开,松开,你干嘛呢!有你这样的大哥吗?欺负了一个妹妹不说,现在又来欺负另一个。”
叶氏上手就去打宋怀卿的手背,将宋知妤一下抱到了怀里,心疼地说:“好知知,快跟娘说,你大哥在外面是不是欺负你了?”
宋知妤一脸心虚,“没有的事,大哥对我可好了,娘,你别误会大哥了,他不会欺负我的。”
【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叶氏:……
算了,女儿外向。
年轻的时候,她娘这样说她,她是不认的。
但是现在嘛!
呵呵!
一脉相承。
“说正事。”宋怀卿提醒宋知妤。
免得这对母女天南地北,又不知道要扯到哪条路上去。
宋知妤睁着大眼,一脸无辜地说:“不等爹回来了再说吗?这事不告诉爹吗?”
“什么事不告诉我?”平阳侯洪亮地声音响起,他大步入厅,身后跟着双胞胎兄弟。
两人皆是眼神好奇地盯着宋知妤,但宋知妤注意力不在他们的身上,也就没有注意到,而是落在平阳侯的身上。
她撒娇般立刻凑上去,甜甜地喊:“爹,你回来啦!”
“乖囡,什么事要跟爹说,不会是让人欺负了吧?”平阳侯粗中有细,想到女儿的身世,就怕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她。
但宋知妤虽是无辜的,毕竟和亲女儿交换了人生,过了十六年的好日子,他们夫妻两人决定坦白,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反正这种事情,左右怎么都是错的,他们只能尽量公平。
“是荣昌长公主府的小郡王,他骂我是野种,爹,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他,我只是和恩恩抱错了,我也是有父母的小孩,他们只是不在人世了,我才不是什么野种。”宋知妤气呼呼地告状。
想到那些嘴贱的人,她也是生气,一个两个都喊她野种。
怎么?
不是出身于上京权贵人家的小孩,就都是野种吗?
真搞笑。
“这小王八犊子,乖囡等着,爹这就去找长公主,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待。”平阳侯风风火火的就要出门。
宋知妤拉住了他,“爹,先别去,我有别的事情要说。”
宋怀砚拍拍宋知妤的头顶,温声说:“不用怕,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妹,二哥会护着你的,荣昌长公主府的小郡王元谦是吗?我不会放过他的。”
宋知妤是知道这个二哥的,他和大哥一样聪明,但大哥为人磊落一些,二哥却是蔫坏的一个性格,算计起人来,直奔人要害。
“二哥,你别冲动,我没什么事,他也没讨得好,大哥在场,当时就怼回去了,我也没有给他好脸。”
宋知妤不拉着宋怀砚解释还好,她这一解释,家中其他四个人,皆是一副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宋怀卿。
宋怀卿:……
怎么?
他当街和元谦打起来吗?
宋怀卿沉下脸,冷漠地看了回去,一家人又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毕竟宋怀卿在家中立威许久了。
“你不要怕,大哥不给你出气,我给你出气,我把人抓起来,蒙头打一顿,直接将他的嘴打烂,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宋怀砚也是一个急性子。
说完,就要冲出去。
宋知妤心累,生气地跺脚。
“我有正事和你们说,你们到底要不要听?”
以平阳侯为首,一家四个男人,皆是一脸尴尬心虚,表情几乎同步,只能说不愧是父子。
“都站近一点,我要说的事情很机密,不能让任何人听到。”
宋知妤左右看了看,其实厅里一直没有下人侍候。
大约是刚才宋知恩在这儿闹得太凶了,娘担心下人看了会传出点风言风语,对宋知恩名声不好,便都让下人出去了。
等大家都围着她站成一个圈了,宋知妤才轻声说:“其实,我是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