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郊皇家围场旌旗招展,鼓乐齐鸣。三皇子秦启身着劲装,意气风发地立于高台,身旁簇拥着满面春风的宗亲大臣,众人期待着狩猎盛宴,唯秦启心知真正的“猎物”是太子秦风。
不多时,远处烟尘扬起,太子秦风率队踏着晨曦而来。他身着寻常骑射服,神色平静,身后跟着面容刚毅的姜虎及数名精悍的东宫侍卫。
“太子殿下驾到!”内侍高唱声中,秦风一行人已到达高台之下。
秦启脸上堆满热情笑容,亲自下台迎接:“皇兄能拨冗前来,实乃臣弟之幸,亦是为父皇祈福的盛事。父皇龙体欠安,特意嘱咐臣弟,定要与皇兄一同尽兴,猎得头彩,为父皇添福添寿。”
“三弟有心了。”秦风淡淡一笑,翻身下马,目光扫过秦启身后各怀鬼胎的宗亲大臣,“为父皇祈福,孤自当尽力。只是这狩猎场上,还需三弟多多照应才是。”
“皇兄说笑了,您的骑射功夫,臣弟可是早有耳闻。”秦启笑容更盛,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他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秦风。
简短寒暄后,狩猎开始。号角长鸣,猎犬奔腾,王公大臣策马冲入围场,呼喝声此起彼伏。
秦风与姜虎并辔而行,几名亲信侍卫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在林间穿行。秦风看似随意观赏景色,实则将秦启及其心腹的举动尽收眼底,深知真正的“狩猎”刚开始。
“殿下,左前方三十步,草丛有异动。”姜虎目光锐利,低声提醒。
秦风微颔首,望向姜虎示意之处,见茂密灌木丛中隐有寒光闪过。他嘴角勾起冷笑,不退反进,策马缓缓靠近。
“嗖!”一支淬毒冷箭从灌木丛中疾射而出,直指秦风咽喉。
“殿下小心!”姜虎早有防备,手中马鞭如灵蛇般精准卷住箭矢,猛地一甩,毒箭便改向钉入旁边树干,箭羽兀自颤动。
几乎同时,两名手持利刃的黑衣人从灌木丛中窜出,凶神恶煞地扑向秦风。
“保护殿下!”几名东宫侍卫立刻迎上,与黑衣人缠斗。这些黑衣人武功诡异,招招致命,显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秦风端坐马上,面不改色,仿佛事不关己。他瞥见不远处正“奋力”与野猪搏斗的秦启,心中冷笑这点伎俩也想取他性命?
“姜虎,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孤还有用。”秦风淡淡吩咐。
姜虎应声,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只攻不杀,数回合便将两名黑衣人制服在地,点了穴道使其动弹不得。
“殿下,您没事吧?”一名侍卫解决对手后急忙奔回秦风身边。
“无妨。”秦风摆手,“看来这林子里的‘野兽’,比想象中要凶猛一些。继续前进。”
接下来一个时辰,类似“意外”接连发生:巨石滚落险些砸中马蹄;猎犬突然发狂攻击坐骑;经过狭窄山谷时,两侧更有弓箭手埋伏,箭如雨下。
然而,每次危机均被秦风、姜虎及亲信侍卫有惊无险地化解。秦风时而俯身,时而纵马,动作看似狼狈却总能毫厘间避开致命攻击。秦启等人看来,只当秦风运气极好或护卫确有本事。
秦启在远处观望,见数次袭杀未果,暗自焦躁,眼神越发阴狠。他向身边心腹使眼色,示意执行下一步计划。
此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启禀三皇子殿下,前方密林发现一头受了重伤的吊睛白额猛虎,请殿下定夺!”
秦启闻言喜形于色,大声道:“好!受伤的猛虎最为凶残,正是考验我等勇武之时!众将士,随本皇子前去猎虎!”他转向秦风,故作热情邀请:“皇兄,此等猛兽难得一见,不如与臣弟同去,也让臣弟见识一下皇兄的箭术如何?”
“哦?受伤的猛虎?”秦风眉头微挑,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也好,孤也想看看,这林中猛虎,比之宫中的‘猛兽’,究竟哪个更厉害。”
说罢,秦风与秦启一同,率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密林深处进发。
进入密林后,光线骤暗,树木愈发高大茂密,道路崎岖。秦风故意放慢马速,与秦启大部队渐拉开距离。
“姜虎,跟紧了,好戏要开场了。”秦风低声对身旁的姜虎说。
姜虎会意,警惕扫视四周。
果然,不多时,前方传来惊呼,似发现猛虎踪迹。秦启等人立刻加速追赶,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而几名秦启心腹骑士则悄然放慢速度,不远不近地缀在秦风身后,眼神透着杀气。
秦风仿佛毫无察觉,继续策马前行,甚至饶有兴致地指点路边奇花异草。
又行约一里,地势愈发复杂,古藤缠绕,怪石嶙峋。那几名秦启亲信见状,互视一眼,认为时机已到,猛催马匹从两侧包抄,手中已拔出雪亮钢刀。
“太子殿下,你的死期到了!”一名领头骑士狞笑道。
秦风勒马转身,不见丝毫慌乱,反而玩味一笑:“哦?是吗?孤倒是觉得,今日天气不错,正是送几位上路的好日子。”
话音未落,秦风如电般从马背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寒光闪闪的软剑,直刺领头骑士。姜虎同时发难,长刀如猛虎下山,与另几名杀手战作一团。
这几名杀手虽是秦启精选的死士,武功不弱,但在秦风、姜虎这等高手面前不堪一击。秦风剑法飘逸灵动暗藏杀机,招招攻敌要害;姜虎刀法大开大合,勇猛无匹。
数息之间,那几名核心杀手便被秦风和姜虎尽数制服,或被点穴,或被卸兵器,瘫倒在地,满脸惊恐地看着秦风,不明白传闻中不学无术的太子武功竟如此高强。
“拖到那边悬崖去。”秦风指着不远处深不见底的断崖,平淡说道,“处理干净些,伪造成失足坠崖的模样。莫要让人看出破绽。”
“是,殿下!”姜虎应道,与几名侍卫将杀手如拖死狗般拖向悬崖。几声短促惨叫后,一切恢复平静,仿佛未曾发生。
秦风整理衣衫,笑容依旧云淡风轻。他翻身上马,不紧不慢地朝秦启等人消失的方向行去。这场狩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尚言之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