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真假难辨,如果陈跃亭不能自证,就只能先拿他开刀。
他是镇国长公主的驸马,但更是大莽的臣子,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陈跃亭心中愤怒,大声说道。
“陛下,这些是伪造的证据,臣的香水作坊向来守法,绝无他们所说的这些罪行,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臣!”
之前吃了瘪的户部尚书,自然又想着出来找找场子。
方正桦站出来说道。
“驸马,你空口无凭,如何能证明这些证据是伪造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望陛下明察。”
陈跃亭看着方正桦,冷笑一声说道。
“方正桦,你身为户部尚书,本应公正执法,却与孙贵等人狼狈为奸,伪造证据陷害于我,你以为陛下会被你们蒙蔽吗?”
到了这份上,如果不是一条路走到黑,就算是想回头,估计就没有那么多机会。
就算是不和孙贵联合起来收拾陈跃亭,恐怕也难以能够再投到驸马门下了。
这个时候,趁他病要他命是最好的方式。
能够混到户部尚书,自然都不是傻子,方正桦说道。
“驸马莫要血口喷人,这都是我们多方查证所得,绝无虚假,如果你能反驳,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地下自会惩治与你!”
赵幽兰心中有些无奈,当然相信陈跃亭不会做这种蝇营狗苟之事。
可毕竟是联名弹劾,她也不能不顾及朝堂舆论。
身为女帝,若是不拿出一个态度来,无论是对谁都不好交代
赵幽兰缓缓说道。
“驸马,如今证据摆在眼前,朕也不能偏袒于你,此事需进一步调查清楚,在此期间,你暂且被囚于天牢,待查明真相后,朕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这个时候,禁军统领李建涛向上拱手说道。
“陛下,驸马爷前翻刚刚被行刺,身体还未康复,若是此时关进天牢,不利于伤口恢复,还请陛下详察。”
这时,赵幽兰看了一下这个李建涛,心里把这名字记了下来,日后可以重用。
到这个时候众人,都不肯为驸马求情。
偏此人能够站出来,可见是为忠勇之人,办事靠谱自然能用。
话虽如此,自己不能当场就做决定,前面已经说了不能就轻易收回去。
于是,她抬手说道。
“你说的有理,但朕不能因驸马受伤便从宽发落,至于在天牢中如何对待,那是你们禁军的事情,镇把天牢交给你看管。”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看了一眼陈跃亭问道。
“驸马,朕如此处置,你可否服气!”
这话问的就是有些找别扭了,毕竟你是女帝。
你就算是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还问服不服。
谁要是能说不服,估计又会被那些言官御史弹劾到死。
这些大臣们暗中偷笑,这事被他玩的明明白白的。
陈跃亭心中悲愤,但也只能跪地领命。
“臣遵旨,自然是相信陛下能够把此事查个清楚。”
晚上在天牢,陈跃亭独自坐在角落里。
此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走来。
陈跃亭抬头,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赵幽兰。
她身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面巾,乔装打扮潜入了天牢。
堂堂女帝,跑这里来和自己玩天牢相会,这种事儿也就是话本里面能有。
自己却亲身经历一回,着实是有些惊讶的。
赵幽兰走到陈跃亭身边,看到他被冻得有些发抖,心中一阵心疼。
她蹲下身子,握住陈跃亭的手,轻声说道。
“驸马,委屈你了。朕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只是朝堂之上,朕也有诸多无奈,你只管放心,只要是给阵时间,朕一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陈跃亭感受到女帝手中传来的温暖,心中一暖,说道。
“陛下,臣明白您的难处,臣相信陛下一定会查明真相,还臣一个清白。”
赵幽兰点头,她用自己的体温为陈跃亭暖手。
“你放心,朕定会尽快找出幕后黑手,还你公道,这几日在天牢,你要保重自己。”
虽是如此,看到陈跃亭这副样子,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就在这时候,那个御史孙贵已经上了自己的黑名单了。
陈跃亭看着女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说道。
“陛下如此关怀,臣粉身碎骨也难报陛下之恩。”
就在这时,天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听到外面的动静,赵幽兰起身说道。
“朕如今来到这里与你见面,若是被言官知道了,只怕是又是一番说辞,朕就先离开了。”
说完,她悄然离去。
这也是自然的事情,如果说有人看到女帝前来天牢,这要是传扬出去,那可真就是轩然大波了。
女帝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有可能这个前来探监的人就是长公主赵青竹。
她此时正在探望皇妹的丈夫,若是两人相见,更是格外的尴尬。
索性不见面,偷偷离去反而更好。
原来,赵青竹放心不下陈跃亭,亲自带着几名侍卫前来天牢探望。
她刚走到天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动静,心中起了疑惑。
赵青竹进入牢房,看到陈跃亭后,急忙问道。
“驸马,你没事吧?我刚听到声音,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些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跑到天牢里来逼你招供?若是这样,我绝不与他们善罢甘休。”
见到赵青竹如此的在乎,陈跃亭心中还是感动。
刚才女帝前来探望,他又绝对不能就这么说出去,免得到时候无法收场。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编了一个谎话。
“公主,没事,只是老鼠跑动的声音,我知道这地方是天牢,环境实在是不好,蛇虫鼠蚁还真的是不缺。”
这话说的是云淡风轻,可实在是让公主心疼坏了。
公主府是大莽最好的地方,雕梁画栋,可谓是奢华至极。
驸马爷乃是在公主府见惯那样环境之人,偏偏此时却被关进天牢,这境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赵青竹看着他,心疼地说。
“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你在这受苦了,不管怎么说,那个孙贵还有那个方正桦,我绝不会饶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