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中,整齐的叠放着几张银票。
这不是......
沈晚棠刚才会觉得这个装银票的锦盒有些眼熟,是因为这锦盒,还有这里头的银票,都是她的!
准确的说,是她用来买司徒若在青州的宅院的银票!
不过,当时去成交买下这宅院的时候,沈晚棠没有出面,而是直接让钱掌柜代劳。
按理说,司徒若不会知道这宅院卖给的人是自己!
现在,司徒若却分文未动,重新把这些银票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自己?!
这不等于说,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白得了一座风景秀丽又山清水秀的宅院!
这是司徒若故意的,还是说,只是巧合?
“太子妃,是不是银票太少?”
沈晚棠震惊之余,耳旁传来司徒若略显局促的声音。
她不禁又想起那一回在醉仙楼,她和司徒若交谈的时候隔着屏风,而且当时她并没有出声。
但是她记得,司徒若说起的变卖宅院的原因,是因为家道中落......
结果卖掉了宅子,拿着这所有的钱,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来找自己投资雪团!!
沈晚棠忽然内心有些复杂,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夹杂着一抹受宠若惊,让沈晚棠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沈晚棠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司徒若这么做,绝对是高瞻远瞩,选择用雪团来孤注一掷,确实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司徒若看着沈晚棠的脸上又惊又喜还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也猜到,沈晚棠已经认出这是她给自己的买下宅子的钱,并且沈晚棠还对青州的宅院十分满意。
司徒若从头到尾都没有从沈晚棠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厌恶,连皱眉这种下意识的微表情都没有,司徒若便知道,这一回她赌对了,也找对了人!
“你真的想好了吗?”
沈晚棠抬眸看了一眼司徒若,又看了一眼锦盒中的银票。
“妾身想好了,妾身这么做,并非冲动行事,而是因为看到了雪团在京城中的受欢迎程度,还请太子妃不吝赐教,妾身一定洗耳恭听!”
沈晚棠笑着合上了锦盒,一双秋水眸弯了弯,耀眼如璀璨星辰。
“好,我确实打算在青州开雪团的分店,可是青州本就不富庶,再加上连年的 水患,百姓不饿着肚子都已经不错了,雪团要想在青州闯出一条路来,怕是十分艰难。”
沈晚棠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抬眸看了一眼司徒若,发现她似乎听的津津有味,一双眼睛也亮闪闪的,似乎十分期待着沈晚棠接下去说的话。
“不过,我也想到了法子,那便是在青州卖芋圆,倒是不像京城中售卖的芋圆,可以在青州就地取材,用价格低廉的原料控制成本,慢慢打开市场!”
在察哈尔草原,可以就地用一些青稞,羊奶,在青州自然也可以用具有青州特色的食材加以利用。
就问题是,沈晚棠还得再去一趟青州。
这回云湛倒是合了她的心意,快准狠的解决了霍斌的案子,可是云湛却说什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青州之类的话,非要拉着她一起回来。
可是转念一想,云湛的话也没有错,现在青州刚被砍过大动脉,难民还很多。
她一个女流之辈整天抛头露面的去街市,实在也有些危险......
“太子妃,妾身觉得你说的不错!青州虽然不比京城,但是富裕的人家也不少,到时候一定雪团.....哦不是,是芋圆一定能成为青州第一的甜品!”
沈晚棠闻言,面上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司徒若的话。
可是心中却腹诽。
这一天一定会来到!但起码也要等到青州太平下来,少说也得一年半载。
司徒若不是说家道中落吗?她能等得了这么久吗?
沈晚棠轻咳了一声,又道:
“司徒若,青州毕竟距离京城太过遥远,你要是想要开雪团的分店,可以从沈记,或者是春记先去学学经验!”
司徒若脸上的笑容不减,心中却无比激动。
因为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是,司徒若毕竟是后宅女子,而且位份不高,没办法像沈晚棠一样自由出入王府。
“太子妃,可是妾身不能自由出入王府,不知可否让司徒家的几位老掌柜先去学习,他们比妾身有经验......”
沈晚棠点了点头,没有觉得司徒若这话有什么不对劲。
“也可以!”
她在京城开雪团的目的便是赚钱,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赚钱。
司徒若心中大喜,赶忙走到沈晚棠面前,跪下磕头行礼:
“妾身多谢太子妃!”
司徒家能得到太子妃的照拂,相当于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虽然过程有些慢有些复杂,但好在这下终于是有救了!
沈晚棠赶紧把人给扶起来,余光看见司徒若腰间的玉佩上,雕刻着一条吐着舌头的蛇。
她指尖微微一颤,面上倒是没有那么慌张和害怕。
因为那玉佩上的蛇早已经经过工匠们的美化,是条胖乎乎圆滚滚的模样,看着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有些可爱。、
电光石火间,沈晚棠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司徒若,你家中祖辈是画师,不知道你画的如何?”
司徒若显然是没有想到沈晚棠忽然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如实道:
“会一些......”
“秋霜,赶紧备好文房四宝!”
“是!”
......
“司徒若,你这个圆圆的脑袋画的不错!雪团的吉祥物就该是这样圆头圆脑的!”
“太子妃,你看这样可以吗?要是不行的话,妾身今日回去多画一些,明日再拿给太子妃好好选选......”
云湛刚走进春晓阁,便听到里头传来沈晚棠和司徒若的声音。
华灯初上,里面昏黄的灯光倒映着二人的身影。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很明显站着的那个是沈晚棠。
但是由于角度问题,二人像是贴在了一起似的,再加上刚才二人亲昵的语气,让云湛浑身不自在。
沈晚棠好像都没有和他这么说过话......
这个司徒若是什么时候和沈晚棠走的这么近的?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慌慌张张的门房差点撞到云湛,
“殿下!!殿下恕罪......刚才钱掌柜传来消息,说醉仙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