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还没沐浴呢。”顾砚修在她肩头轻轻蹭了蹭,“岁岁实在是好狠的心,把我一个人丢下,就你自己去沐浴了。”
林疏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奈何面对的是个瞎子,“算了,我去叫人给你备水,等你收拾好后我再去让父亲介绍的大夫给你瞧瞧。”
“那便多谢夫人了。”
林疏棠无奈地摇摇头,她还真是有个荒唐的夫君。
待到顾砚修将自己收拾好后,那大夫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了,一番诊断后,这边大夫也是不禁皱起了眉,轻叹了口气,“这毒不好解啊。”
“也就是说能解开,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我说的对吗?”林疏棠不禁问道。
“是的。”大夫从药箱里拿出毫针,开始为顾砚修做针灸,“这针灸每日一次,不可间断,还得配上一碗我特制的药煎服,一日三次,要想这药褪去,万万不可饮酒,否则容易前功尽弃。”
“您放心,我会多注意的。”林疏棠握住了顾砚修的手,明明是这样的夏日,可她却觉得顾砚修的手握着有些微微发凉。
等到针灸结束后,那边大夫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说:“这圆房之事也尽量减少吧,气血上涌,不是好事。最近还是忍忍,再过段时间啊再慢慢来,次数不要太多了。老夫知晓年轻人嘛,容易把持不住……”
林疏棠连忙让春祺将大夫送出了门,红着一张脸说:“多谢大夫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待回到屋子里时,就听到顾砚修握着拳轻轻地笑了起来。
“笑笑笑,笑什么?”林疏棠拨开印辞他们从外头摘来的莲蓬,直接剥开一个没去莲心的,送入了顾砚修的嘴里。
见他气定神闲地将莲子吃了,她不禁有些困惑不已,“不苦嘛?”
“不苦。”
林疏棠看了眼自己手里没取出莲心的帘子,不信邪地吃了一个,苦的她连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块儿,“呸呸呸,好苦啊!”
她立刻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即愤愤道:“明明就很苦,你又诓骗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你。”
“夫人喂得都甜。”顾砚修温声说道。
林疏棠轻哼一声,“就你嘴贫!”
顾砚修将人抱在了怀里,那边林疏棠一把拍开他的手,“老实点,大夫方才说了什么别忘了。”
“我知道,只是抱着夫人也不可吗?”顾砚修也不肯放开她。
林疏棠拿她没办法,只好重新拿起了一旁桌上的舆图,再次翻看起来,忽而,她似乎注意到了离瑶山不远处的一座山,指尖缓慢地在舆图上轻缓地移动起来,她连忙道:“你还记得瑶山后面有一条河吗?”
“记得。”顾砚修脸上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整个人也变得肃穆了不少,“那条河通向各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参考价值,你怎么会想到那条河。”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要挖的是金矿山,你想想金矿更容易出现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有火山口的地方或是绿岩比较多的地方,那边石英矿物多,这些地区的岩石经历过高热的淬炼更加容易出金子。”顾砚修不疾不徐地分析道。
“是啊。”林疏棠点了点不远处的花愁山,“这座花愁山因为上面花开的多而很是有名,从山脚到山顶的景色都不尽相同,山顶还冒着细细的雪。”
顾砚修也反应了过来,“你说的这座山好像是在两百年前恰好有过火山的传闻,但那也只是传闻,我不能太武断地认为这就是那座金矿山。”
“认不认为没什么,先确定下来再做决定就好,你觉得呢?”林疏棠不疾不徐地说着,“而且,我们可以先确认其具体的位置,再顺着这条河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你想啊,我们是不是有水路这一说法?而瑶山到花愁山之间除了有地下通道的可能,还有水路可以走啊,这样还省了人力和物力。”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我下午让人从花愁山那边绕过去看看。”
“不急,先想想他有可能的出口在哪儿。我们的人要是和他们的人撞上了,岂不是暴\/露了?再者而言,这样不仅会打草惊蛇,还有可能会导致他们要对我们痛下杀手甚至斩草除根,这样并不利于我们。”
“那依夫人的想法,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他们的出口就在花愁山背后的这个小村庄里。”林疏棠将鬓边碎发撩到耳后,整个人懒懒地靠在顾砚修的身上,简直是将他当做了自己的靠背。
“所以说我们不能着急,更不要去问那村庄的人,要用迂回的方法绕到这花愁山对面的那座山,而后再仔细观察村庄里的人。”
顾砚修在桌上摸索着什么,林疏棠一眼便瞧出他这是口渴要喝水了,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手里面。
顾砚修将那茶尽数喝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待会儿便让溪庭带几个侍卫过去看看,一旦发现异常便让他们撤回来。”
林疏棠漫无边际地想到,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什么望远镜就好了,这样一来就是站着隔了两座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也好,你叫几个眼力比较好的,打扮的不要太张扬,扮作樵夫就好了。”林疏棠不疾不徐地说道。
顾砚修将下巴轻轻搭在她肩头,“我知晓的,夫人莫要担忧。”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只听外头传来了春祺的声音,“主子,药都熬好了,奴婢现在端进来吗?”
“端进来吧。”林疏棠从顾砚修的身上就要下来,谁知道这个登徒子死死地扣住她的腰,“去哪儿?”
林疏棠没好气地说道:“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顾砚修抱着自己的夫人,又有什么不好的?”
林疏棠简直就是大写的无奈,“这人还真的是厚脸皮哈。”
春祺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坐在顾砚修的身上,连忙垂下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她将药碗放置在一旁,随即便要快步离开,谁知道还被顾砚修唤住了,“去将溪庭叫到我跟前来。”
“是。”春祺应了,连忙走出了门。
这边林疏棠看着他将药一饮而尽,像是喝可乐似的,一股脑儿的就喝完了,见那唇瓣上还沾着药渍,拿起帕子便给他擦拭了起来。
随即拿来了蜜饯塞到了他嘴里,才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不远处的溪庭走了进来,他也是和刚才的春祺一样,低着头不敢多看。
顾砚修嘴里含着蜜饯还真不好说,扯了扯林疏棠的袖子,小声耳语,“夫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