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并不是第一次提起，每次展开的话题都不相同，可说到最后的时候，吴邪都只能得到相同的答案。
对此，吴邪其实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他还是会反复提起。
出到大厅里坐下，方秋水看上去已经恢复过来，和刚才昏迷时虚弱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在我这边将就一晚？”方秋水指着后面的房间，“可以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不用，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方秋水点头，“到家之后给我个信息。”
把吴邪送到门口后，方秋水在沙发里坐下，她望着落地窗中自己的倒影，思绪飘出去很远。
不顺利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非常碍眼。
方秋水这么想着，她起身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明明是她最熟悉的一张脸，可现在竟然开始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是眼神不一样。
方秋水的手抚在镜中自己的眼睛上，现在的她早就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已经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宿主，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是因为刚才的噩梦？】
【难道雀儿你还能看到我的梦？】
【当然不行，不过宿主你说的梦话我听得到。】
【我说了什么？】
【你在...喊吴邪的名字，宿主，你的噩梦里怎么会有吴邪？】
【应该说...是吴邪的出现，才让我从噩梦里醒过来。】
【宿主你说梦话的时候，吴邪应该是听到了，他刚才没有提起，估计是怕你不好意思？】
【真是善解人意，不过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要是问我梦到了什么，我会告诉他梦里看到的事情。】
看着镜中的自己，方秋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有改变，那就来个大变化才好。
翌日。
午饭前，王盟和潘子带着几个伙计，带来几件货聚在吴山居里等吴邪来看。
几个人围在一起聊天，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扯到方秋水身上来。
“说起来不止我们，阿水也跟在老板身边五六年了吧？”
“算上认识的时间。”潘子回忆着往事，“六年肯定有！”
“你们说......”，王盟狐疑着猜测道，“老板和阿水真的没什么？这个世界上真能有纯洁的男女关系？”
“我觉得老板肯定喜欢阿水！”伙计说道。
“不对！”另一个伙计斩钉截铁地摆摆手，“老板他长得不赖，我觉得应该是阿水先喜欢上老板！”
“哎！”王盟一本正经地摇头，“人家阿水长得也好看，难道就不能是老板先爱上？”
“看你们乱猜！”潘子继续说道，“说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小三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王盟你知道吗？”
“以前老板他好像说过。”王盟捏着下巴回忆，“我记得老板他说，他喜欢短头发的女生，最好性格是黄蓉那种活泼的类型！”
“可惜了，阿水是长头发。”
“头发可以剪的，要说活泼的话，那阿水她确实挺活泼，跟我们这帮伙计都能乐呵呵地聊到一起。”
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咕着，后面传来方秋水的声音，“你们几个围在那里聊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呗？”
回头去看，方秋水手里拎着根钢筋，原本及腰的长发现在竟然已经剪短，挽在她耳边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落到脸上，和从前相比少了几分温婉，但现在更灵动可爱。
“哇，是短发......”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头发是可以剪的。”
“牛逼，兄弟你居然能预知未来！”
“你们在说什么？”方秋水凑过来，“也说给我听听呗？难道是在说老板的坏话？带我带我，我不会告发你们的，放心！”
“额。”王盟尴尬一笑，没好意思说的太直接，毕竟现在当事人之一就在这里，“我们在讨论，老板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
“说这个啊？”方秋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应该喜欢那种温柔水乡的江南女子？”
“阿水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潘子试探性问道，“难道是小三爷他自己跟你说过？”
“没说过，我们不会聊这种事情。”方秋水头头是道，“我觉得他就是会喜欢那种文文静静，看着柔情似水，愿意听他说话的女孩子吧？”
“那平时阿水你看着其实也挺——”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随着方秋水将她手中的钢筋，拧成一个回字形的动作而声音慢慢收了回去。
“看着也挺什么？”方秋水转头去看说话的伙计。
“哈哈。”伙计讪笑两声，“就那什么，很厉害，我特别佩服你来着！”
“是么？”方秋水高兴地拍拍伙计的肩膀，“谢谢啊！”
“不客气不客气！”
“阿水，钢筋你拧好没？”后面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好了好了。”方秋水起身走出去，有伙计跑过来拿走她手里的钢筋。
方秋水离开后，几人相顾无言，一下都不知道要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了。
半晌后，王盟说道：“这...是巧合吗？”
潘子怂恿道：“谁去问问阿水为什么突然剪头发？”
另外几个伙计全都摇头表示不敢去。
外面传来说话声，似乎是吴邪来了，潘子这才正经不少，让伙计们做自己的事情去。
潘子和王盟去找吴邪，要跟他汇报一些关于堂口的事情，两人找出去还没走近，就看到吴邪和方秋水站在那边说话。
“怎么突然想剪头发？”
“不觉得短发更方便吗？”方秋水潇洒地撩一把发尾，“这样以后打架的时候，也不怕别人会抓我的头发！”
“一般人都近不了你的身，怎么可能抓得到你的头发。”
“倒也是。”方秋水点点头，她歪着头又问道，“那不好看吗？”
吴邪看着面前的方秋水，其实还看得并不怎么习惯，短发的方秋水看起来更显年轻，笑起来的时候娇俏得不行，“好看。”
“就是嘛！”得到满意的答案，方秋水乐呵呵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