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灼越琢磨越想笑,不敢想,鸦十六要是知道这件事,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去?
“咦,不对,刚刚你说鸦十六和南疆漠王是同母异父?”燕灼灼后知后觉:“我记得你说过这位小师叔与你父亲是奶兄弟啊?”
萧戾点头,沉吟了片刻后道:“算是上一辈的事了,小师叔是阿依嬷嬷与上一任漠王的孩子。鸦十六则是阿依嬷嬷与左贤王的儿子,只是左贤王和阿依嬷嬷已死。”
萧戾垂眸道:“小师叔与十六年龄悬殊,既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又是杀父仇人。”
燕灼灼顿了顿:“杀父仇人?”
萧戾嗯了声,神色如常道:“老漠王的其他儿子都死了,只剩下小师叔,他是顺位继承人,左贤王辅佐小师叔登上王位,但是……”
萧戾摇了摇头:“夺母之仇,权力之争,最后兵戎相见。”
燕灼灼沉默片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那阿依嬷嬷的死……”
“阿依嬷嬷是病故。”萧戾看了她一眼,显然猜到燕灼灼在怀疑什么,敲了敲她的额头道:“阿依嬷嬷在世时,小师叔与左贤王还能维持表面和平,正是因为阿依嬷嬷过世了,两人才再无顾忌。”
燕灼灼哦了声,表情却淡淡的:“那不还是被儿子和男人逼死的吗,就算她多活几年,未必两人就不会打起来了?她只是恰好病故了,倒省了看后面的烦心事。”
萧戾不置可否:“诚然说再多别的都是借口,权力之争,足以令人忘乎所以。”
“但小师叔也是真大胆,”燕灼灼睨了他一眼“你手里不但掌握有南疆大军,他还敢让你养鸦十六。”
“漠王就不怕养虎为患?”
萧戾拥着她,把玩着她的长发,“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南疆那边知道此事的也都已入土了。”
“我自幼长在南疆,小师叔待我如亲子。”
燕灼灼在没和萧戾摊牌前一直不解一件事,裴氏出事时,他也不过一介少年郎,是怎么逃出裴城,又一路组建起各方势力的。
现在,一切都解开了。
而南疆漠王对萧戾的信任程度,倒是毋庸置疑了,毕竟上辈子就有结论了。
只是……
燕灼灼看他一眼:“这些既是秘密,你还敢直接告诉我?”
萧戾眼底浮出一丝揶揄之色:“殿下虽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但行事却比微臣有底线多了。”
“你又那般偏宠鸦十六那混小子,想来是不会将此事告知他的。”
萧戾嘴巴上只提鸦十六,但燕灼灼却明白他的深意。
现在她与他之间是彻彻底底,坦诚相见,毫无保留了,哦,不对!
燕灼灼美目突然一眯,压住他的胸口,猛的翻身直接跨坐在他腰间,神色危险的很。
“差点就叫你糊弄过去了,不愧是你啊,萧明夷!”
“突然这么乖觉的坦白一切,装的像个善解人意小白花似的,”燕灼灼冷笑:“脑瓜子转挺快的,这是心虚了,提前来卖乖了?”
萧督主宛如一个蒙冤的忠臣:“心虚什么?”
燕灼灼咬牙切齿,掐住他的脖子:“本宫的跑路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