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夜交锋
秦远站在仁和医院走廊的窗前，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夜色如墨，玻璃上倒映出他冷峻的侧脸。身后病房里，林雅已经睡熟，均匀的呼吸声透过半开的门缝传来。
\"少爷。\"福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温小姐醒了，说要见您。\"
秦远掐灭烟头：\"医生怎么说？\"
\"失血过多，但求生意志很强。\"福伯压低声音，\"她坚持要立刻见您，说有关于林小姐的紧急情况。\"
秦远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林雅，轻轻带上病房门：\"派两个人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准进去。\"
......
特护病房里，温婉的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她右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左手打着点滴，看到秦远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秦远按住她的肩膀，\"什么事这么急？\"
温婉的嘴唇干裂，声音嘶哑：\"秦总...林小姐有危险...\"
秦远眼神一凛：\"说清楚。\"
\"我在整理苏明月的资料时，发现她和周敏最近频繁联系一个叫陈默的心理医生。\"温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黑进了陈默的电脑，发现他们计划对林小姐进行催眠，植入虚假记忆...\"
秦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得温婉肩膀生疼：\"什么虚假记忆？\"
\"让林小姐相信自己...曾经是赵明辉的情人...\"温婉疼得皱眉，\"目的是破坏你们的婚姻，让您...身败名裂...\"
秦远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他松开手，转身走向窗前，深呼吸了几次才平静下来：\"证据呢？\"
温婉用没受伤的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U盘：\"都在这里...包括他们的谈话录音和付款记录...\"
秦远接过U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为什么自杀？\"
温婉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我发现了父亲的真相...他一直知道是周家陷害的秦家，却为了保护我选择自杀...我...我恨错了人...\"
秦远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好休息。\"
\"秦总！\"温婉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他们计划明天就对林小姐下手！陈默已经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约了林小姐明天上午十点...\"
秦远眼神一冷：\"地址？\"
\"阳光心理咨询中心，18楼。\"
......
凌晨三点，秦远站在\"阳光心理咨询中心\"大楼对面的巷子里，黑色风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耳机里传来技术部主管的声音：\"秦总，监控已经搞定，保安系统会在五分钟后暂时失灵。\"
\"多久？\"秦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十二分钟。这是极限了，再长会引起怀疑。\"
\"够了。\"
五分钟后，大楼的灯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秦远如鬼魅般穿过马路，刷卡进入员工通道——卡是温婉提供的，属于中心的一位夜班护士。
电梯直达18楼。走廊漆黑一片，只有紧急出口的标志散发着幽幽绿光。秦远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陈默的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一套开锁工具。
三十秒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秦远闪身进入，反手锁上门，打开了微型手电。
办公室宽敞而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着作。秦远径直走向办公桌，插入温婉给的U盘，开始拷贝电脑数据。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秦远立刻拔下U盘，闪身躲到窗帘后。
\"奇怪，我明明锁门了啊...\"一个男声嘀咕着，推门而入。
透过窗帘缝隙，秦远看到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白大褂下是考究的西装——正是资料中的陈默。
陈默打开台灯，开始翻阅文件。秦远屏住呼吸，思考着对策。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
\"喂？周小姐...\"陈默的声音带着谄媚，\"都准备好了...是的，明天十点...您放心，这种催眠我很熟练...赵公子那边怎么说？...\"
秦远的眼神越来越冷。等陈默挂断电话，他悄无声息地从窗帘后走出。
\"晚上好，陈医生。\"
陈默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你...你是谁？！\"
秦远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听说你明天有个重要客户？\"
陈默的脸色瞬间惨白：\"秦...秦总...\"
\"聪明。\"秦远拉开椅子坐下，\"那我们就有话直说了。\"
十分钟后，秦远走出办公室，重新锁好门。耳机里技术部主管的声音传来：\"秦总，保安系统马上恢复，您还有两分钟。\"
\"足够了。\"
电梯下行时，秦远拨通了福伯的电话：\"准备两份合同，一份给陈医生，一份给周家。\"
\"少爷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秦远冷笑，\"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玩个大的。\"
......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林雅蹦蹦跳跳地走进阳光心理咨询中心大厅。她昨晚睡得特别好，早上秦远还亲自给她做了早餐，虽然煎蛋有点糊，但她还是开心地全吃光了。
\"您好，我有预约，十点陈默医生。\"林雅对前台小姐甜甜一笑。
\"林小姐是吧？陈医生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
电梯上行时，林雅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你们这里装修好漂亮啊！\"
前台小姐微笑：\"陈医生的病人都是高端客户，环境自然要好一些。\"
18楼到了，前台领着林雅来到一间宽敞的咨询室。陈默已经等在那里，笑容和蔼可亲。
\"林小姐，久仰大名。请坐。\"
林雅乖乖坐下，接过助理递来的花茶：\"谢谢！这是什么茶啊？好香！\"
\"安神的花草茶。\"陈默推了推眼镜，\"我们开始之前，能请您填一份问卷吗？\"
\"好啊！\"林雅接过表格，认真填写起来。她没有注意到，陈默和助理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问卷填到一半，林雅突然觉得头晕：\"奇怪...房间在转...\"
陈默的声音忽远忽近：\"这是正常现象，放松...看着我手中的怀表...\"
林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那块晃动的怀表，意识越来越模糊...
\"砰！\"
咨询室的门突然被踹开，秦远带着三名警察冲了进来。
\"秦...秦总？\"陈默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秦远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林雅，眼神冰冷：\"陈默，你涉嫌非法使用管制药物和蓄意伤害，被捕了。\"
警察迅速控制了陈默和他的助理。林雅迷迷糊糊地靠在秦远怀里：\"老公...我好困...\"
\"睡吧，没事了。\"秦远温柔地抱起她，转向警察，\"茶水里的药物就是证据，监控录像我已经拷贝好了。\"
就在这时，咨询室的内线电话响了。秦远示意警察安静，按下免提键。
\"陈医生，周小姐到了。\"前台的声音传来，\"她说要亲眼看看催眠过程...\"
秦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请她上来。\"
五分钟后，周敏得意洋洋地推门而入，却在看到屋内的情景时僵在原地：\"秦...秦总？！\"
\"惊喜吗？\"秦远将熟睡的林雅轻轻放在沙发上，一步步走向周敏，\"我猜，你是来看我妻子如何被催眠，然后'回忆'起她和赵明辉的'往事'？\"
周敏面如土色，转身就要跑，却被门口的警察拦住。
\"周敏，\"秦远的声音如地狱般冰冷，\"你父亲当年用类似手段害死了温志远，现在你又想用同样的方法伤害林雅...\"
\"你...你没有证据！\"周敏歇斯底里地喊道。
秦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周敏和陈默密谋的声音清晰传出：【\"...等林雅被催眠后，我会安排她和赵明辉'偶遇'，让她相信他们曾经有过一段...\"】
周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秦总...我错了...都是赵明辉指使的...\"
\"省省吧。\"秦远冷漠地转身，\"这些话留着跟法官说。\"
他小心地抱起林雅，大步走向门口。经过周敏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对了，忘了告诉你，今早赵氏集团已经宣布破产，赵明辉因为涉嫌商业诈骗被捕。\"
周敏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
......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林雅缓缓睁开眼睛。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去了心理咨询中心，然后...
\"醒了？\"秦远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头疼吗？\"
林雅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今天约了陈医生做心理咨询！几点了？我是不是迟到了？\"
秦远的手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你忘了？陈医生临时有事，改期了。\"
\"哦...\"林雅揉了揉眼睛，\"奇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你太困了，在车上睡着了。\"秦远把牛奶递给她，\"喝点热的。\"
林雅乖乖接过杯子，突然皱起鼻子：\"老公，你身上怎么有消毒水的味道？\"
秦远面不改色：\"早上去了趟医院，看望一个朋友。\"
\"谁呀？生病了吗？\"
\"温婉。\"秦远观察着林雅的反应，\"她...出了点小意外。\"
林雅立刻放下杯子：\"严重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秦远有些意外：\"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林雅歪着头，\"她不是你很重要的助理吗？\"
秦远突然笑了，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真是...太可爱了。\"
林雅红着脸推开他：\"讨厌！我去换衣服，等下去看温小姐！\"
秦远看着林雅蹦蹦跳跳跑向衣帽间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冷。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局长，可以收网了。周家、赵家，一个不留。\"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前，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伤害林雅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