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虚影悬于半空,衣袂无风自动,眉间红莲妖冶如血。她目光落在秦远脸上,似笑非笑,却让在场众人如坠冰窟。
云清歌最先反应过来,青铜铃铛一震,清音涤荡,将那虚影震得微微晃动:\"何方妖物,也敢在此惑人心神?\"
白衣女子不恼,反而掩唇轻笑:\"小丫头脾气倒大。\"她指尖一点,云清歌手中的铃铛竟凭空凝滞,再摇不响,\"这'清心铃'还是我当年赠予方寸山的,你用它来对付我?\"
秦远怀中的林雅忽然颤抖起来,红莲印记灼热发烫,一缕缕赤色丝线从她心口蔓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他立刻渡入纯阳真气压制,却听白衣女子幽幽叹道:\"没用的,这红莲劫印本就是我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你到底是谁?\"苏映雪冷声质问,冰魄玄功运转,周身寒气凛冽,脚下地面凝结出一层薄霜。
白衣女子目光转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玄冰之体?倒是少见。\"她顿了顿,又看向秦远,笑意更深,\"至于我是谁……夫君,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胡言乱语!\"秦远沉声喝道,掌心金焰升腾,随时准备出手。
白衣女子不以为意,袖袍轻挥,四周景象骤然变幻。众人眼前一花,竟置身于一片赤红莲海之中,天穹如血,远处一座巍峨宫殿悬浮于火云之上。
\"千年前,你为破'九幽冥帝'的诅咒,以自身为引,将我的一缕残魂封入红莲,沉入地脉。\"白衣女子漫步莲间,指尖抚过花瓣,每一触碰,便有一朵红莲化作人形,跪伏行礼,\"你说,待劫火重燃之日,便是你我重逢之时。\"
她转身看向秦远,眼中情绪复杂:\"如今红莲现世,劫火已至,你却忘了我——白璃。\"
秦远脑中蓦然刺痛,零碎片段闪过——赤焰焚天,白衣染血,女子在他怀中消散,只余一朵红莲……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被苏映雪扶住。
\"幻术而已!\"云清歌厉喝,咬破指尖,凌空画符,一道青光劈开莲海幻境,众人重回现实。白衣女子的虚影淡了几分,却依旧含笑而立。
\"时间不多了。\"她轻声道,\"红莲劫印已醒,九幽冥帝的爪牙很快就会找来。\"她望向林雅,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这丫头体质特殊,能暂时容纳我的残魂,但若继续下去,她的魂魄会被红莲吞噬。\"
林雅脸色惨白,紧紧攥住秦远的衣襟:\"远哥……我疼……\"
秦远眼中戾气暴涨,金焰自周身腾起:\"你若敢伤她,我让你魂飞魄散!\"
白衣女子摇头:\"我若要夺舍,早便动手了。\"她抬手一点,一缕红芒自林雅心口抽出,化作一枚赤玉莲子悬浮于空,\"这是红莲本源,暂且由我保管。待你寻齐五行灵物,重塑命格,再来寻我。\"
莲子落入她掌心,虚影逐渐淡去。临消散前,她深深看了秦远一眼:\"记住,我在'红莲秘境'等你……夫君。\"
最后一字落下,身影彻底消散,只余一枚赤玉莲子悬浮半空,缓缓飘向秦远。
四周死寂。
温婉最先打破沉默:\"她说的……是真的?\"
秦远握住那枚莲子,触之滚烫,似有生命般微微跳动。他沉默片刻,摇头:\"不知。\"
苏映雪冷声道:\"无论真假,红莲劫印必须解决。\"她看向林雅,少女已昏睡过去,脖颈间的红莲印记淡了许多,却未完全消失,\"若五行灵物真能重塑命格,当务之急是尽快集齐。\"
云清歌收起铃铛,神色复杂:\"东海流波山三日后现世,建木之心就在其中。\"她顿了顿,\"但方才那女子说'九幽冥帝的爪牙'会来,我们得早做准备。\"
秦远点头,将莲子收入怀中,抱起林雅:\"先回青城山。\"
众人返程途中,气氛凝重。行至半山腰时,林雅忽然在秦远怀中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远哥……我做了个梦……\"
\"嗯?\"秦远低头看她。
\"梦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姐姐……\"林雅声音虚弱,\"她说……她是你妻子……\"
秦远手臂一僵。
云清歌脚步顿住,苏映雪眸光骤冷,温婉和陆雪晴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林雅却浑然不觉,继续道:\"她还说……让我别怕,她不会害我,只是……\"她蹙眉,似在回忆,\"只是要借我的身体……等你来找她……\"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忽有黑云翻涌,隐约传来凄厉鬼啸。
云清歌脸色一变:\"阴气聚顶,是幽冥教的人!\"
秦远将林雅交给温婉,金焰自掌心燃起,眼中战意沸腾:\"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