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是谁?\"
正在这时。
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马帅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走出来。
\"大半夜的,警察办案也不能不守规矩吧?\"
他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看到这一幕。
祁同伟冷哼一声,扭头看着李丽娟。
“你不是说他去外地了吗?”
说完,话锋一转:“带人走。”
朱伟和林浩点点头,拿上工具,直接给马帅套上了。
“喂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成功商人通常都很注意形象,即便遇到这种事,马帅也没像陈建波那样发疯。
他被架着,伸长脖子急切地问。
“凭什么抓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麦自粒吧?”
祁同伟没多说,走近了平静地说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了。行了,别啰嗦了,带走。”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没有出任何意外。
朱伟、张彪和林浩三人押着马帅走了。
祁同伟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打量李丽娟。
李丽娟愣住了:“还有别的事?”
“这段时间,你哪儿都不能去,连旅游都不行。”
祁同伟严肃地说:“听清楚没?”
李丽娟白了他一眼,想反驳,但找不出理由。
回市局的路上。
马帅跟陈建波一样,被塞到了车后座。
林浩开车,祁同伟当着马帅的面给李成阳打了电话。
“喂?”
“你们到了哪里?”
“刚到绿藤。”
李成阳声音很低:“马帅被抓了?”
“嗯。”
祁同伟回答:“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两个小时后我想挖点关于麦自粒的线索,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
李成阳语气平平:“马帅犯了多大的错?”
“死不了。”
祁同伟说得含糊不清。
他知道李成阳和马帅的关系。
当年李成阳被开除警察时,差点在外面惹麻烦,就是马帅救了他。
后来新帅集团发展起来,两人关系特别好。
挂了电话,祁同伟刚把手机收进口袋,马帅就在后座慢悠悠地问。
“是不是成阳?”
听到这话。
坐在副驾驶的祁同伟瞄了他一眼,笑了。
“你听见了?”
马帅双手搓着脸,苦笑着自嘲地说:
“我就知道这小子,就算脱下警服这么多年,那性格还是一样。”
“马帅……”
说到这里,祁同伟望着前方,以朋友的口气说:
“这些年绿藤的发展情况,你比我更了解。”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早晚都会被揭穿……”
“这个道理,你也明白吧?”
“在绿藤,谁不知道高明远是地下老大,一手遮天。”
“他想提拔谁,谁就能升管;想赶谁走,谁就得滚蛋,对吧?”
祁同伟笑着说道:“他总不能永远这么横行霸道吧?绿藤这么多老百姓,也得让他们透口气呀!”
“长藤资本再强大,难道还能比国家法律还硬?”
“麦自粒夫妻和林汉刑警队长的死,总得有人替他们讨回公道吧?”
祁同伟说这话是想让马帅站出来。他和董耀不同,董耀已经是必死无疑。马帅罪不至死,他现在正处于灰色地带,要是能唤醒他的良心,就能加快他们的计划。
果然,马帅坐在车后座一声不吭,低头犹豫。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夹在黑白之间,处境最尴尬。面对黑暗势力,他无能为力;面对法律和警察,他也无法挣扎。因此,他必须做个决定:要么继续信任高明远,一条道走到黑;要么帮祁同伟一把,彻底清除绿藤的黑暗。
说着说着,车子缓缓开进市公安局。祁同伟没再紧逼,让人先带马帅上楼。只要人被控制住,后面的事情就能慢慢处理。
“祁组长……”
这时,女警小五圆脸带着疑问跑过来,“宋涛找不着了!”
“宋涛?”
话还没说完,祁同伟突然想起那个法医,愣了一下:“找不着是什么意思?”
“刚才是市局的人说的,他家没人,单位也没人,下班后就没见过他。”
小五有点不开心,“祁组长,是不是我们动作太大,把人都吓跑了?”
“没事,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祁同伟完全不在意。抓住马帅,又跑掉宋涛,影响不大。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秘密,高明远至今没告诉任何人具体位置。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高明远那边应该还没察觉。
几个人坐在办公室盯着墙上的钟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凌晨一点,李成阳的电话来了,祁同伟赶紧接起。
“喂?”
“新帅集团的二百三十名安保人员都到位了。”
李成阳兴奋地说:“施工队和十二台挖掘机也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马上!”
祁同伟一下站起来,“咱们伊河新村见。”
挂了电话,他挥手示意,除了小五,其他人嗖嗖地下楼了。
要想挖出麦自粒的事,就得翻起十四年前的旧案。这还牵扯到伊河新村项目里的开发、施工、监理等各种复杂的关系。可以说,这是揭开绿藤市真相的重要一步,一点也不夸张。
这事特别要紧,比什么都重要。
祁同伟、张彪、陈明章、朱伟、林浩分成两辆车出发。不开灯也不开警报,就像蒸发了一样,没了影儿。
依旧在楼上,副焗长办公室里。
贺芸还站在原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们又出去了,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深夜时分,一辆辆大巴停在路边,车门打开,穿特勤制服的安保人员依次下来,站成一队,随时准备行动。
远处传来挖掘机的声音,在伊河新村西边。
前方有一座石拱桥,叫做“安福桥”。
李成阳穿着黑色长衫,腕上戴着手表,鼻梁上架着眼镜。
他还是那副懒散模样,旁边跟着脸上有疤的大江。
不久后,两道车灯光从远处照来,越来越近,最后在路边停下。
祁同伟带着朱伟、林浩他们下了车。
双方在昏暗的路灯下碰面,目光都集中在安福桥上。
“成阳,动手吧。”
祁同伟可不敢耽搁,他知道麦自粒埋在桥下,但具体位置不清楚。
所以必须大规模挖掘,先拆桥再深挖。
早一秒开始,就能早一秒得到结果。
“动手!”
李成阳一挥手下令。
挖掘机一辆接一辆发动,从不同方向发出轰隆隆的噪音,朝安福桥逼近。
这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紧张。
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但脸上还得装作冷静。
夜深人静,整个伊河新村都睡了。
他们打算趁没人发现赶紧挖出来。
挖土很枯燥,挖斗一次次铲土。
几十米长的桥一段段拆掉,水泥块、石头块被搬走。
没什么计划,只是埋头干活。
祁同伟、李成阳他们在旁边盯着被挖开的地方。
一层层泥土被掀飞,坑越来越大。
“你们在干嘛?喂喂,你们在干嘛?”
“谁让你们在这挖的??谁让你们拆桥的……”
这时,
一两个路过的年轻村民叼着烟,突然冲了过来。
祁同伟一看,眯起眼睛说:“林浩、朱伟,上去把他们控制住,铐到车里,完了再放。”
“好!”
林浩和朱伟点头后转身走向那两个年轻人。
可没想到,那两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突然拿出手机,一边指一边大声嚷嚷。
“你们等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两人以为要被打,什么都没说就跑了。
嘿,真巧,电话接通了。
“喂……”
那边传来一个破锣似的声音:“深更半夜的,你这是折腾什么呢?”声音背景挺嘈杂,像赌场一样热闹。
“峰哥,出大事啦!”那个年轻人一边跑一边喊,“有人在挖咱们村的安福桥,快点来,十几台挖掘机都来了……”
“还有好多警察,看着像是特警都出动了。”小伙子东张西望,远远看到新帅集团的几百安保人员,穿着制服,手里拿着盾牌和棍子。
就在这个时候,伊河新村的祖祠庙里。
佛像后面藏了两扇木门。
镜头继续往里推,发现门缝里别有洞天。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浑浊的气息,摆满了各种赌桌。
几十个人在那里大喊大叫,扔筹码,抓牌。
“什么情况?”一个穿西装的瘦子突然站起来。
小眼睛,尖下巴,张着大嘴。
谁他妈敢动安福桥?那么多警察?”这年轻人就是村长曹晓峰的儿子曹晓峰。
他握着电话,想躲开嘈杂的声音:“二牛子,你是不是喝醉啦?”
“把电话给我!”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走过来,浓眉大眼,一脸横肉。
“爸……”
曹晓峰愣住了,笑着说道:“二牛子肯定是喝多了……”
“把电话给我。”
这个人就是村长曹鹏,他阴沉着脸一把夺过电话,放到耳边。
“二牛子,我是村长,你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接着,
曹鹏的眼睛突然变得凶狠,射出了两道冷光。“
“你确定吗?真的是警察?”
“你现在照我的话去做,赶紧找锣鼓、铙钹来……”
“挨家挨户敲门叫醒大家,告诉他们有人要拆安福桥……\"
\"把全村人都召集起来,马上去阻止,要快……”
说完,
曹鹏把手机塞给儿子曹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