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黑雾吞没了整个房间。
霍华德上校的尸体跪在地上，头颅低垂，皮肤灰白如纸。
而他的胸口，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开，形成一个扭曲的、血肉模糊的洞口。
吞噬千魂者，那团凝聚成人形的黑雾悬浮在半空，空洞的眼眶望向天花板，仿佛能穿透层层混凝土，直视哥谭的夜空。
“有趣……”
恶魔的声音像是无数亡魂的嘶鸣，“这座城市……充满了灵魂的香气。”
它伸出由黑雾构成的手，按在霍华德的尸体上。
尸体的胸口突然扭曲、扩张，血肉撕裂，形成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圆形通道，边缘蠕动着猩红的肉芽。
“去吧，孩子们。”
恶魔低语，“去试探……这些蝼蚁的力量。”
下一秒，无数巴掌大小的黑影从传送门中蜂拥而出。
它们形似蝙蝠，却长着蝎子般的尾巴，尖锐的獠牙滴着腐蚀性黏液。
三天后，哥谭警局的停尸房堆满了诡异的尸体。
戈登警长盯着最新送来的受害者，一个流浪汉，全身没有明显伤口，但皮肤呈现不自然的灰白色，眼球干瘪得像葡萄干。
“第七个了，”
法医擦着汗，“同样的死法，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
戈登皱眉：“毒气？辐射？”
法医摇头：“更像是……某种超自然现象。”
戈登正想反驳，突然，他的对讲机响起：“警长！钻石区又发现两具尸体！这次有目击者！”
戈登立刻赶往现场。
小巷里，两个黑帮分子倒在地上，同样干瘪灰白。
而墙角，一个瘾君子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喊着：“蝙、蝙蝠……会飞的……怪物……”
戈登抬头，看向巷子上方的消防梯，那里有几道深深的爪痕，金属像被强酸腐蚀过一样。
蝙蝠侠蹲在钻石区的高楼上，手中捏着一片黑色的鳞片，那是他从爪痕上刮下来的。
“不是已知的任何生物……”
他低声自语。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
蝙蝠侠瞬间抬头，看到一团黑影从楼房间掠过。
他立刻射出钩索，追了上去。
拐过三个街区后，他在一处废弃工厂的屋顶发现了目标，一只形似蝙蝠与蝎子混合体的生物，正趴在一具新鲜的尸体上吮吸。
蝙蝠侠悄无声息地靠近，在它抬头的一瞬间，甩出蝙蝠镖。
“嘶！”
小恶魔被击中翅膀，跌落在地。
它疯狂挣扎，尾巴的毒刺猛地刺向蝙蝠侠。
蝙蝠侠侧身闪避，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另一只手掏出特制的玻璃容器，将它塞了进去。
容器内的小恶魔疯狂撞击玻璃，发出刺耳的尖叫。
蝙蝠侠盯着它，眉头紧锁：“神话里的恶魔……真的存在？”
通过追踪小恶魔的活动轨迹，蝙蝠侠锁定了它们的老巢，那栋看似普通的大厦。
他潜入了地下25层。
走廊里弥漫着腐臭味，墙壁上布满干涸的血迹。
所有的门都被暴力破坏，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内部爆发。
最深处的那扇金属门半开着，门上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蝙蝠侠谨慎地靠近，突然，他的探测器疯狂报警，门后传来巨大的能量读数！
“人类的味道……”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
蝙蝠侠瞬间后撤，但已经晚了，数十只飞行恶魔从黑暗中扑出，火球如雨点般砸来！
“轰！轰！”
爆炸震碎了走廊的灯光。
蝙蝠侠甩出烟雾弹，冲向紧急通道。身后，恶魔的尖啸越来越近。
他跳上停在外面的蝙蝠摩托车，引擎咆哮着冲入街道。
后视镜里，黑压压的恶魔群紧追不舍，火球不断在车旁炸开。
哥谭的夜空被恶魔的嘶吼撕裂。
蝙蝠侠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在街道上划出一道漆黑的残影，身后是几十只形态狰狞的飞行恶魔。
它们振翅追击，口中喷吐着幽绿色的地狱火球，将沿途的车辆与路灯炸成碎片。
“该死！”
蝙蝠侠一个急转，避开迎面砸来的火球。
他并非甩不掉这些怪物，以蝙蝠战车的速度，完全可以将它们引到哥谭郊外。
但此刻，他心中另有盘算。
当他在地下实验室发现恶魔的踪迹时，第一反应是警惕而非震惊。
毕竟，哥谭的疯子们总爱搞些生化实验，弄出些变异生物也不稀奇。
但当他亲眼目睹那些怪物吸食人血、喷吐地狱火时，他不得不承认，这次面对的，恐怕真是超自然威胁。
而哥谭唯一自称能驱魔的人，就是圣米迦勒教堂那位行事古怪的神父。
“如果他是骗子，”蝙蝠侠再次提速，摩托车冲向教堂所在的街区，“这些恶魔会撕碎他。”
“如果他真有本事……”
蝙蝠侠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绷紧。
那哥谭就真的需要重新评估这位神父了。
圣米迦勒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林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饶有兴趣地望向远处街道上腾起的火光。
“茱莉，”
他头也不回地喊道，“开门迎客。”
茱莉小跑过来，刚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就听到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下一秒，蝙蝠摩托车一个甩尾冲进教堂，轮胎在圣堂地板上擦出两道焦黑的痕迹。
“砰！”
陈林看着从摩托车上跃下的蝙蝠侠，咧嘴一笑：“夜路走多了，终于撞见真货了？”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迅速转身看向窗外。
那些穷追不舍的恶魔们，此刻全部悬停在教堂三百米外的空中，焦躁地拍打着翅膀，却不敢再靠近一步。
“它们怕这里。”蝙蝠侠沉声道。
陈林灌了口啤酒：“废话，这可是圣米迦勒的地盘。”
蝙蝠侠转向他：“所以……那些真的是地狱恶魔？”
“如假包换。”陈林把酒瓶往祭坛上一放，\"顺便告诉你个坏消息......\"
他指了指脚下。
“哥谭地下，现在恐怕有个敞开的恶魔传送门。”
与此同时，地下25层的实验室已经沦为血腥的祭坛。
霍华德上校的尸体悬浮在半空，胸口的血肉传送门扩张到了五米宽，边缘蠕动着猩红的触须。
无数恶魔从门内蜂拥而出，长着山羊角的巨斧战士、浑身腐烂的瘟疫使者、三头犬形态的猎杀者……
为首的吞噬千魂者已经完全实体化，它身高近四米，骷髅面孔上嵌着六只幽绿的眼珠，脊椎延伸出骨刺构成的翅膀。
此刻，它正站在实验室的废墟上，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杀戮！吞噬！让这座城市……成为地狱的前哨！”
恶魔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地面。
市政广场上，一对情侣正在喷泉旁拍照。
女孩突然指着天空尖叫起来。
数十只翼展超过三米的恶魔俯冲而下，利爪轻易撕开了路人的胸膛。
喷泉的水柱被染成红色，广场瞬间沦为屠宰场。
哥谭警局的屋顶，戈登警长正用望远镜观察情况，突然看到远处韦恩大厦的玻璃幕墙轰然爆裂。
一个足有卡车大小的岩石恶魔撞碎外墙，将办公桌和文件柜像玩具般抛向街道。
最恐怖的是钻石区，瘟疫使者们释放出墨绿色的毒雾，吸入雾气的人们在几秒内皮肤溃烂，哀嚎着化为脓血。
“上帝啊……”
戈登颤抖着掏出对讲机，“全城疏散！重复，全城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