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铃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渊天战将的双眼，不想催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当年之事……其中的利益纠葛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场人与仙的战争。”
“而且……我作为其中的亲历者，从我口中阐述的事情，都会多多少少带有我的立场……”
“至于真相究竟是什么……这需要你自己前去发掘了……”
渊天战将看着石铃儿，神色颇为郑重的说道。
石铃儿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困惑，转变为现在的沉静。
渊天战将说的话，看似是不愿透露，但仔细一想又完全没问题。
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毕竟渊天战将是真正参与了那场战争，他视角下得出的结论很有价值。
但是……在渊天战将看来，那是在把他的思想强加给石铃儿。
他觉得自己只了解片面的战场，不敢对整场战争妄下结论。
而且……渊天战将也从心底里认为，石铃儿是有着探寻真相的能力。
与其将自己的观点说出，从而对石铃儿产生影响……不如一开始就不说，让石铃儿亲自去探寻、去体会、去发掘、去思考。
外人告诉的经验，永远比不上亲自去走过一遍前人走过的路。
“师尊！这不是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嘛，你就讲给我们听嘛……”
沈云鸾在旁边听得一脸困惑，此时忍不住撒娇说道。
她以为是渊天战将有所顾虑，不愿意讲出这些事情。
渊天战将注意到沈云鸾的动作，不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伸出手，摸了摸沈云鸾的头，旋即将目光转向石铃儿，眼中别有深意地说道。
“我想……你或许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这话，石铃儿抬眸看向渊天战将。
他一直想要知道的是当年的那场战争，他想知道战争的双方究竟是谁，也想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但现在看来，这其中的原因恐怕盘根错节，毕竟现在看来，那场战争几乎席卷了整个凡间和天界，波及范围如此之广，其中的缘由定然极其复杂。
既然异常复杂，那么外人的评说也会众说纷纭，如果一直沉浸在这些只言片语中，是很难还原出当年真相的……
这或许就是渊天战将让石铃儿自行探寻的用意所在吧……
“晚辈明白渊天前辈的意思。”
石铃儿拱了拱手，郑重地开口说道。
渊天战将多看了石铃儿几眼，他从石铃儿眼中看到了坚定。
渐渐的，他嘴角的笑容更盛。
“不愧是能被烬炎大人看中的人……”
渊天战将轻声感慨道。
石铃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耳边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
“烬炎大人的坐化之地……就在中神域的核心……”
渊天战将嘴唇动了动，传音给石铃儿说道。
听到这话，石铃儿双眼瞬间爆发出精光。
烬炎前辈陨落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毕竟，若是没有陨落，他的武器也不会流落到外界之中。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烬炎前辈居然就陨落在这片中神域之中。
“中神域的核心可不是现在的你能探索的……因为那里……应该还陨落了以为天王的化身！”
听到这话，石铃儿瞳孔一缩。
虽然对天界的地位划分不是特别清楚，但他也能判断出，天王是远超天将的存在。
天王的化身……想必也查不到哪去吧？
“前辈放心吧。晚辈将来实力足够再去探寻。”
听到石铃儿的话，渊天战将满意地点点头。
做完这一切，他的身影越发透明起来，似乎再过去不就，渊天战将就会彻底消散于这个世界。
“你们闯入这里……为的便是这个吧……”
渊天战将此时声音都有些沙哑起来，他的残魂在不断逸散，但是他的掌心中，却升起一团明亮的光芒。
这光芒的波动，在场众人都是在熟悉不过了，正是遗迹元气的波动！
石铃儿看到这一幕，眼中才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先前还在疑惑，明明只剩下残魂，为什么渊天战将还能发挥出那么强大的实力。
现在看来，渊天战将正是借助了此地的遗迹元气，这才能发挥出那等实力。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你等进入这个遗迹，也算是与我有缘……”
渊天战将说着，手掌一挥，诸多光点，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在每个人的面前，都多了一个静静悬浮着的光点。
他们伸手轻轻触碰，那光点微微一颤，化作一股浑厚的遗迹元气。
“这……这么多遗迹元气？渊天前辈真是大手笔！”
“没想到居然还有我们的份……有了这些遗迹元气，我的排名应该能上涨不少！”
“这些遗迹元气若是让我搜集的话，怕是得一直搜集到大比结束！”
“……”
渊天战将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他们热烈的议论着，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还有你们的……”
渊天战将微微一笑，几道更为明亮的光团自他手中抛出，稳稳的悬浮在王玄力等人面前。
这股遗迹元气，比刚刚的那些要多上不少。
见状，王玄力脸上也露出喜色，将这股遗迹元气小心的收下。
“最后是你们俩的……”
渊天战将此时身影已经近乎透明，他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微弱。
但石铃儿依旧能看出来，渊天战将这是在对着自己和沈云鸾说话。
“师尊……”
沈云鸾的眼眶有些微红。
虽然她与渊天战将这个师尊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渊天战将对她的爱护。
此时离别的时刻就要到来，她感觉自己的鼻尖一酸。
“无需为我悲伤……去走好你们自己的路……”
渊天战将嘴角勾了勾，将最后两团能量分别推给石铃儿和沈云鸾。
他的身影也顷刻间开始了溃散。
“愿这片天地……永存……”
渊天战将喃喃道，他的身影很快就化作了满天光电，气息也慢慢消散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