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意那个家伙,他就是那个狗脾气。”谢长明简单解释道,然后也告辞了。
“我还有事,你自己在竹林里玩吧。”
谢长明飘走了。
姬篁看着他鬼一样的身影,面无表情:不对,他好像就是鬼。
姬篁慢悠悠地溜达回自己的小木屋,发现了另一个非常淦的事实。
假如,她这几个师兄真的是女主的那几个霸王鱼,那这矛盾真的还有化解的必要吗?
众所周知,各界之间互相看不顺眼久矣。
以三宗四门为代表的正道孤立了妖魔鬼三界,将他们统一打成邪门歪道,是那三界眼中散发着虚伪恶臭的伪君子。
妖魔鬼三界和正道堪称是世仇,但是共同的敌人并没有让他们团结起来,正相反,这三界之间也是矛盾频发,冲突不断。
在他们眼中。
妖域都是一群野蛮的、未开化的、茹毛饮血的畜牲。
鬼域里那群半死不活的尸体一天天不憋好屁,都是些指不定哪天就突然窜一下的老阴比。
魔界更不用说了,臭名昭着,邪术遍地,血祭活祭数见不鲜,是一群阴险狡诈残忍冷血的恶臭玩意儿。
这三界,都恨不得对面明天就炸上天。
散修虽然日常在各界游荡,奔赴在吃瓜第一线,但是愿意去那三界的也少之又少。
还是那个问题,这矛盾还有化解的必要吗?
姬篁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几个师兄之间的火药味那么重了。
感情真是生死仇寇啊!
姬篁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日近黄昏,残存的暖洋洋的光透过翠绿的竹林溜进她的窗口。
“但是还有个疑点……”姬篁喃喃自语,“他们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原书里,这几个顶级大佬可个个都是渡劫期的大能,最差的就是江洵羽,吃了年纪小的亏,堪堪达到化神。
可是根据游戏判断,这几个人目前都是金丹期,再者说,他们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愿意缩在这么破破烂烂的一个小宗门里?
陆希夷此人的确可疑,原着中没有对他的记载,身份存疑。
但是倘若他们不愿意待在这里,传讯回去,妖魔鬼三界的小炮灰那么多,人海战术一上,尸山血海垒起来,足够把这个小破山头掀个底朝天了。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姬篁烦躁地揪着头发,在床上滚了三圈。
啊!好烦!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烦躁的姬篁戳开客服:“怎么回事?他们都在开天宗,这是游戏发布任务的原因吗?”
Gm:【亲亲,隐藏剧情请自行探索哦。】
姬篁:“如果我不走呢?”
Gm从善如流:【那就祝亲亲在主线剧情里玩的愉快哦。】
妈的。
姬篁耷拉着脸,愤愤地把面前存在感极强的游戏面板拍飞了。
他们既然愿意安分地待在这个小山头,自然有自己的盘算。
他们离开之后不约而同地迅速赶回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关上房门,目标一致,从自己的床铺底下拿出来一本印刷潦草的话本。
如果姬篁在的话,能从他们脸上看到凝重和焦灼。
沈沉岸暴躁地哗啦啦翻着手里的话本,目光迅速地从字里行间一闪而过,似乎在寻找什么。
谢长明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竹几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那个话本,神情平静。
江洵羽冷着脸反复翻阅手里的话本,不死心地试图找到姬篁的名字。
苏瑾峤不耐烦地拎着本子草草看了一遍就把话本丢开了,转身坐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开始保养自己的俊脸。
另一边,闲着也是闲着,姬篁扒拉着自己的杂物库,还是从里面找到了不少可用的东西的。
她面前摆放着一沓符纸和一支狼毫笔,准备开始给自己的辅助类支线刷练度,早日刷满,早日给自己配上神装。
先从符道开始。
姬篁挥毫泼墨,一个时辰下来收获颇丰,能够按照她的设想顺利完成的符箓大约有九成。
剩下的一成,姬篁也不知道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按理来讲,制作符箓失败,符纸会自燃,或者更严重的,直接爆炸。
但是姬篁手里剩下的这一成符纸什么反应都没用,反而灵光内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异。
姬篁随便抽出来一张符纸,正反两面打量片刻,然后扭头看向自己屋子前面的空地,灵力慢慢灌注到符纸中。
她猛然挥手把这张符纸丢了出去:“去吧!皮卡丘!”
泛着灵光的淡黄色的符纸飘飘忽忽的乘着风打了一个转,安静地落地了,就连灰尘都没有激起来。
无事发生。
姬篁瞪着眼睛看着那张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的符纸。
“所以还是失败了是吧。”姬篁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不是失望。
“算了,反正已经有几百张成功的存货了。”姬篁安慰自己,随手一扬,把这些废纸扔到身后。
一堆灵光闪闪的符纸轻飘飘地随风飘落。
姬篁回屋关上房门,身后的符纸悄无声息地融化了,和褐色的大地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了。
是夜,月色皎洁,茂密的竹林幽深不见尽头,围绕着安静的木屋摇曳,屋子里,姬篁头顶碎发乱翘,她正点着灯油熬夜肝阵盘。
要不然她是开天游戏里远近闻名的肝帝呢,要不是现在在修真界,面板上没有充值入口,姬篁甚至还能掏自己的裤兜再做一次氪佬。
她沉迷阵法不可自拔,成功的阵盘都已经被她收回了杂物库,不晓得失败没失败的那些则在床榻上凌乱地堆积在一起,摞了有半人高。
她没有注意到竹林中传出来的细碎的动静。
林子里,接着从竹叶缝隙中降落在地上的银光,谢长明抱着胸,倚在竹子上看向对面鬼鬼祟祟的三个人,忍不住轻笑一声。
“看看你们这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究竟谁是鬼修?”
对面的竹丛顿时不晃了,死寂开始蔓延。
最先走出来的是脸色淡定的江洵羽,然后苏瑾峤和沈沉岸先后现身。
谢长明的目光顿时看向一声不吭的沈沉岸:“哟,您老也来了?我怎么记得放话说不喜欢弱者的人好像是……”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看着沈沉岸的脸色越来越黑,故作困惑地抬起手指蹭了蹭下巴:“诶,是谁来着?”
“谢长明。”沈沉岸阴恻恻地开口警告。
谢长明轻飘飘地瞥了他一下,闭上了嘴。
“你早就发现了。”苏瑾峤双手环抱,顺滑的银色长发在胸前垂落,语气笃定,“她身上的奇怪之处。”
“那些记录中没有她的名字,而且我体内被压制的妖力很亲近她,甚至有种要冲破陆希夷的封印的感觉。”苏瑾峤说。
沈沉岸点点头:“我的魔气也是。”
江洵羽心中微动:所以他体内的灵力发生异动并不是他的错觉?
谢长明不置可否:“丫丫可是陆希夷亲自去接回来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