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一阵后，乌衯裹着被子端着碗，在无邪友（bing）好（bu）的视线下不敢吭声的喝着。
“出息了昂，病了也不说。”
无邪声音藏着危险，乌衯抬眼弱弱的看着，随后脑袋就无邪被拍了一巴掌。
“嗷！”
乌衯捂着头，不可置信的感受着脑袋传来的微痛。
“逞什么强，我是不在了吗？”
无邪也有些难受，更多的是无力，乌衯看起来想做一件很疯的事，他能感受出来。
“嘤嘤嘤，无邪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居然打我，我还是病号诶！”
乌衯直接选择掩面假哭，有些事情不太好蒙混过关，但现在不是好时机，混过去再说。
“……”
“……五五，你是不是忘记了之前西湖章琳小姐那件事你还没和老板解释呢？”
王萌出其不意，将话题拐到了一个乌衯不占理的位置上。
乌衯闻言脸色一僵，“那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无邪会认不出来啊，我都有提示了啊！”
“你哪提示我了？五五你可别胡说。”
无邪有些气急败坏，还有些委屈和羞恼，“你和小哥都不是好鸟，居然敢这样对我，小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根本认不出来……”
“眼神。”
乌衯有些尴尬的开口，“我当时眼神提醒你了的，但是你说，你会好好照顾章琳……”
“……”
“啊，是哦，老板，你当时和商纣王见了妲己没区别。”
王萌再次补刀。
王萌的话让乌衯多看了几眼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怎么把清澈大学生一样的王萌变成这样了。
嘴皮子这么利索，无邪你受苦了。
看着乌衯同情的眼神，无邪没忍住的有点破防，“王萌。”
“啊？老板怎么了？”
“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无邪冷酷开口，手掌朝王萌一竖，“你再多说一句，下个月工资也没别想了。”
“……”
王萌面上闪过犹豫，随后闭上嘴来到桌边，掏出笔刷刷写了一句话。
【老板，你已经欠了我九年工资了，这一两个月得好像没差。】
“！”
乌衯瞪大眼，漱口的清水差点没喷出来，多少，九年？无邪背着她干资本家去了？？
“你…额，三…三亿都…都花完了？”
“……也没有。”
无邪有些心虚的换掉刚刚强势的面目，整个人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剩多少。”
“2000。”
晴天霹雳，在清晨六点迎面劈下。
乌衯人都晃了下，最后想着北京四合院照片后的匣子，深呼吸后，冷静开口，“还缺钱吗？”
“额……”
无邪欲言又止，表情清澈，对着乌衯丧着的脸还嘿嘿一笑，举手比了一个一。
此刻房内的气势就像循环，轮流着硬气。
乌衯皱了下眉，“一个亿？”
无邪摇头。
“一百个亿？”
乌衯眉皱的更深，眼睛转了转，这么多钱有点难搞啊，这得把之前没追的账在追一遍。
“一千万。”
无邪有些沉默的开口，怎么看这架势，五五是真的能出一千万啊？他记得自己不是无家独子吗？怎么他没这样的底气？
“哦，现在要吗？”
乌衯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千万而已。
“没，等出古潼京。”
无邪叹了口气，看着乌衯的脸色，坐到她床边上，右手摸上了乌衯左手手腕。
半晌，无邪皱着眉，眼里划过纠结和沉思。
“五五，你这身体……”
乌衯身体里有两种东西在对冲，此外还有一股隐藏的东西夹在中间，三足鼎立，诡异的维持住了乌衯体内的平衡。
“没事，死不了。”
乌衯不在意的摆手，反过来安慰无邪，“别担心，我有分寸。”
“……”
什么分什么寸，这东西你有过吗？你哥有过吗？
无邪抿唇，没多说，只是把接下来的计划环节给乌衯说了一遍，讲完抬眼，就发现乌衯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无邪，你还记得我们的协议吗？你……没爱过吧？”
乌衯有些不确定，但这样凑近看无邪，确实是发现了一股不属于小年轻的鳏夫。
她心里一跳，虽然张启灵是很喜欢无邪没错。
但如果无邪中途喜欢上或者爱上别人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们之间除了见面约定外，也没别的承诺和誓言。
无邪被问的一懵。
但这些年掌握无三醒落下来的产业时遇到过的事情让他瞬间反应。
随后耳尖透红，偏生面上带着长辈般的不赞同，“你…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问的？”
“爱过？”
乌衯疑惑。
想着那些梦，又看着乌衯的眼神，无邪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说，五五能同意？
无邪沉默片刻后，于是选择破罐子破摔的问。
“哪种爱？”
“……”
这次轮到乌衯陷入长久的沉默。
是哦，是爱、还是爱爱、还是爱爱爱，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单身，还是跌破世俗底线，打碎道德三观的单身……
良久，在无邪怀疑乌衯是不是想到什么的时候，乌衯很小心的甚至有些谨慎的问。
“你和别人睡了？”
无邪:“Σ(????)?”
王萌:“∑(??д??lll)”
老板睡了，睡哪，和谁睡了？
王萌震惊，王萌疑惑，王萌欣慰，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回去终于能和太皇太后交代了(????e???)。
而无邪嘴角抽搐，眼皮狂跳，只能狠狠的压低声音，“没有，没和别人睡过。”
“什么？那你不就是36岁老处……”
乌衯脑一抽，嘴一快的就要说出口。
“啊！！！死五五分，你要说这个我可就说小哥了哈！”
无邪羞愤，一改这段时间在外的邪气模样，白皙的面颊蔓延粉色，他闭着眼不想看那张神似小哥的脸，自然也错过了乌衯眼里狡黠的笑。
这段时间无邪日夜紧绷，马老板不是好鸟，他担心会拿乌衯和黎簇做要挟。
而这一切乌衯都看在眼里，马老板的去留乌衯早已想好，只是无邪紧绷的状态让人担忧。
好在这一闹，无邪缓和不少，声音变得无奈宠溺。
“都别说了，你先好好休息，过不了多久就得出发，我们俩先回去了。”
“嗯。”
乌衯乖巧摆手，虽然鼻子还有些不通气，但她整体状态不错，昨天之所以那样，纯粹是因为疼的。
算是图灵实验时残留的后遗症之一吧。
乌衯动了动身体，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微微泛着光亮的天际，反手往自己左肩打了一巴掌。
痛意缓慢消散，热意攀上脊背，残乱的纹身缓缓浮现，乌衯感受到空气中的水汽。
双眼泛着微红的光晕，瞳孔缩成椭圆，嘴唇微张，乌衯低头朝沙地看，大多数沙子粘粘成团。
在往下，是朝前方移动着的热源。
乌衯轻轻哼笑了一声，一转头，就看见门缝下往上飘着的烟雾。
终于露头了，她要汪家死！
……
“这是哪？”
“啊，我们被绑架了！！”
“叫你吗，眼睛长来当装饰的啊，一睁眼就看清楚的事情，你嚎什么？”
“呜呜，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屁话，你再叫，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傻叉。”
听着吵闹声越发大，乌衯这才慢悠悠的醒过来。一睁眼，是蓝幽幽的颜色，是帐篷。
他们分男女，三五成群的被困在各自不同的帐篷内，像是待宰的羊羔。
而刚刚的哭声抱怨声来自学生考察队的成员，声音牛批一直在骂的则是小丽。
“醒了，唉，那个噶大姐的儿子不是傻的。不知道昨天做了什么，今天一早醒过来大家都这样了。
外边可能就只有关摄影和马老板还有那个苏难没被绑。”
小丽挪过来和乌衯坐一起，，小声和她解释着。
乌衯点点头，看了眼四周，鼻子已经通气，闻到了外边的气味，和小丽说的没差，就是少了一个人。
“我们女的是都在这个帐篷吗？”
小丽愣了下，还是看了一圈仔细给乌衯回答。
“嗯，除了苏难，都在这里了。”
乌衯点点头，垂眸划过深思，不对啊，马老板女朋友小露呢？她这么张扬不应该在马老板身边吗？怎么没气味了？
按下疑惑，乌衯瞥了眼缩在一起默默哭泣的其余人，自己挪到帐篷门口。
透过若隐若现的缝隙，乌衯看清那边几人的对峙。
傻大儿此刻正提着黎簇的衣领将他甩到一边，动作非常有力，看得乌衯都替黎簇疼了一下。
随即就是无邪开口说了些什么，马老板表情不屑，苏难有些为难。
傻大儿等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显得有些愤怒，他左看右看，往天上开了一枪，似乎发出了一声威胁。
因为帐篷里的少女在听见响动后先是震愕，待傻大儿说完话后才开始尖叫。
乌衯推测应该是些什么不给我我就杀一个，杀到你们同意之类的垃圾话，比如没法解释为什么听见枪响不叫，人讲一句话就叫了。
乌衯冷静的分析，直至傻大儿大步走向她们的帐篷掀开帘子。
“呵，就你吧，用来威胁他也够了。”
傻大儿邪笑着将乌衯拽到外边，千钧万发之际，小丽快速贴近乌衯，眼神怒视傻大儿，过了一两秒骂道。
“狗杂种，有本事带你姑奶奶我走啊。”
砰！
傻大儿一脚将小丽踹出去，用力之大，整个帐篷都摇摇欲坠，小丽扑在地面上没多久，只有微弱的吸气声。
“别急，老子下一个就来送你！”
傻大儿拉着乌衯冷笑着离开，乌衯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安静的踉跄跟着他走，在无声无息间，乌衯腰部多了一条腰带。
“关根，带不带路，你也不想你这小情人死在我手里吧？”
傻大儿笑道，手指抚上乌衯脸颊，狠狠掐着将乌衯脑袋抬起来面对众人。
“有话好商量，你先把她放开。”
无邪一急，话语间就带了些脆弱。
“哦？看来很重要嘛，那就好，不过你别说，我妈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我能有个后，我看你这小情人不错。
你不带路我也不勉强，这样吧，我办了她怎么样？”
此话一出，不止是无邪变了脸，马老板身后的苏难同样震惊，不是，这傻逼怎么不按剧本演，他不知道乌衯的诡异吗？
苏难有些不安，但是此时他们已经连夜进入到了沙漠腹地，这里已经没了网络。
“我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前往古潼京。”
无邪深呼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暴戾，“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找，向导也在，何必闹得那么难看。”
“我不信他。”
傻大儿坚定拒绝，将手中枪对准乌衯，带着他一步步往无邪面前走。
“我只信你，老子再问你一遍，你带还是不带？”
“你挟持她没用，我和她交换，我来做你的人质，我比她值钱！！”
旁边惨白着脸的黎簇吸着凉气站起身，少年嘴角残留一丝血迹，眼神坚定，再次道，“我和她换，我可比她重要的多。”
“呵，找死吗？打断我说话，那我成全你！！”
傻大儿将手中枪口对准黎簇，面色不屑，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乌衯始终垂着眼，过客般波澜不惊。
苏难心里的不安更重了，她悄无声息的后退，将枪上膛。
细微的咔嚓声让黎簇耳朵抖了抖，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这番动作让傻大儿被激怒，手指按下扳机。
三。
二。
一。
“黎簇，蹲下。”
砰！
子弹发射速度很快，几乎是擦着黎簇的天灵盖上的头发飞到后头。
黎簇都闻到了自己的头发传来的烧焦味，刚从生死中存留下来，心跳如雷，唾液都紧张的不分泌了。
他抬眼看着将傻大儿手臂抬高了一点的乌衯，瞳孔缓缓放大。
这是谁啊？？
“傻逼，我今天就教你做人。”
乌衯双手一掰，束缚着的绳子断开，是刚刚小丽握着自己偷存下来的玻璃碎片拼死划破的。
“有意思，我今天就拿你给汪意赔罪！”
傻大儿一个狂躁兴奋，挥拳就朝乌衯打过来。
“呵，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还能被人记住，真是笑话。”
乌衯往腰间一抽，一把寒光恻恻的软剑就显露人前，软剑伸展间即刻变得硬挺，乌衯将剑横在自己面前，做了一个剑指往刀刃上擦去。
“畜生，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汪意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话语落，乌衯将剑往前一伸，在傻大儿忌惮着把上半身往后躲时，直接一个下刺，将剑扎入了傻大儿的脚背上。
“！？”
黎簇有些发懵，但还是趁机会来到无邪身边小声说着。
“小心苏难，我刚刚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
“嗯。”
无邪应声，目光却没从乌衯身上落下来，那剑整体呈现黑金色，但较为秀气，没有黑金古刀来的杀气重。
但剑寒芒逼人，冷冽异常，刀刃上还挂着乌衯的血滴。
此刻感觉就像一个加热的冰块，又冰又热，打的傻大儿的每一道伤口都血流不止，加上五五那一招一式皆有小哥的身影，更是让五五用着冷兵器将手持热武器的傻子逼得节节败退。
该死的汪家，你给我等着的。
无邪很生气，五五的上限很明显，把人逼到这个份上，汪家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啊。
那边乌衯邪笑着，招招狠辣，借着自己娇小的身体，是上上下下都来一剑。
傻大儿举着枪想要乱打，却听见一连串细密的铃声，是乌衯剑上突然出现的铃铛。
只是他支愣的一瞬，乌衯便一剑刺入他的小腹，手腕用力一搅，血液喷洒而出，地面传来响动。
众人这才发现，傻大儿的周边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堆沙漠特有的毒蛇。
也就是说，不管乌衯能不能打过傻大儿，但只要傻大儿在往后退一步，就会踩到这些蛇，而这蛇咬一口，就无力回天。
“不要乱动。”
乌衯撑着剑喘气，“低头看看，特别是你，苏难。”
“……”
苏难看着脸颊滑落新鲜血液的乌衯，整个人有些僵硬。
她垂眸看向地面，才发现自己脚边已经被蛇围成了一个圈。
不止她，在场的每个人包括帐篷，都聚集了一堆毒蛇，它们此时微微直立，吐着蛇信子。
“齐小姐，我似乎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事吧？”
马老板有些怂的开口，“不如我们商量商量，你把这蛇整走行吗？”
乌衯笑了笑，甚至越笑越大声，手里的剑边笑边往傻大儿的尸首上扎，很快那具尸体就已经血肉模糊不堪。
“马老板，我只需要来到沙漠而已，换而言之，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明白吗？”
乌衯看着无邪，“我可不想让你背后捅我一刀，是吧，马老板你手里的枪，要试试是你的枪快，还是那蛇咬你咬的快吗？”
闻言，马老板揣着的手一僵，这蛇离他也就30cm距离，真动起来，他奈何不了乌衯。
马老板目光一转，朝无邪看去。
一看，差点气的心梗，因为无邪他们脚下的蛇一致对外，倒是给他们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齐小姐？”
马老板讪笑。
“你的呼吸。”
乌衯睥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