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晗咬着牙看自己，却不回答问题。
季如皱起了眉，双手抱胸，又道：“我没做过的事情你别乱说。”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楚晗别过了脸，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上。
这把季如给搞不懂了。这到底是碰瓷？还是她撞上了不一样的脑回路？
季如：“那我是怎么撩拨你的？你展开说说。”
楚晗又和刚才一样，只咬牙，不回答，神情却似是在说「你该心知肚明」。
季如真被气笑了。
不过气归气，她没忘记自己连续电了他两下，那个伤可不轻。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药瓶子，往手心倒出一颗，递向了楚晗，“治伤的。”
楚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手里的药丸子一眼，没有动手。
季如呵了一声，“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然后作势要把丸子放回去。
这时，楚晗终于伸了手过来，却是摊开掌心，等着季如把药丸子放他手里，而不是直接从她手里取走。
季如又被气笑了。
这又是哪个意思？
少年的心事她终于完全猜不透了。
她顺了他的意，把药丸子放他手里。
等他吃下去后，她准备给他施法治疗，他却退后了两步，道：“我自己来。”
季如摊手一哂。
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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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伤处理完，二人重新走向麦田。
季如在前，楚晗在后。初时，楚晗刻意与季如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等走到作物茂密处，楚晗抿了抿唇，还是追了两步，紧跟在季如身侧。
季如看得出楚晗内心戏不少，却看不出他到底在演哪一出。
好奇又无奈。
二人就这样一路走到麦田被损坏得最严重的那一片地。季如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然后半蹲下来，扯了一把麦草，观察了一番后又闻了闻。
这种损坏太有迷惑性了，肉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家伙在上面乱跑乱窜，来回次数多了就把作物都踩踏坏了。
也难怪村民们发现不了危险性。
但实际上，这是灵兽身上的无数触手活动过后弄出的“景象”。
季如不能透题，所以试着引导楚晗发现情况不对：“真的只有一灵兽吗？它得来回跑多少圈才能把麦田破坏成这样啊。它不累吗？”
楚晗也看了四周一圈。
确实很奇怪。
没有重击的痕迹，说明破坏农田的凶手没有使用灵力。
但是，什么灵兽会如此活跃好动？或者什么原因令它活跃好动？
还是说，不止一灵兽？或者根本不是“小小的一只”？
季如和楚晗接着又去看了几处损坏比较严重的地方，季如捏着下巴问：“你发现没有？灵兽的活动痕迹看起来很混乱，但其实是有一个中心点的。”
楚晗点头。
发现了很多异常，但得不出一个有效结论。
这种感觉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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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从万寿山下来的几个人都聚到了村长住处。
互相交换过信息后，都隐隐觉得情况不像村民说的那么简单，但多数人又都没有因此而生出忧患意识。
柳月璃：“所以，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确定的信息太多对不对？那我们是不是能从已经确定的信息入手呢？
“比如说，那家伙已经闹腾了一个月了，每晚都有村民去蹲它，它却始终是躲着村民的。这是不是说明它的攻击意图不强？所以，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像村民一样，先蹲它几晚看看情况呢？”
她的话音落下后，除了季如和楚晗，其余人都点了头。
季如并不是觉得不可以蹲，而是非常确定这几个小孩仗着自己修为比村民高一点，多半会一看到灵兽就攻击。
而攻击的后果很可能是被反击。
果然，马上就有人接着柳月璃的话说：“这只灵兽狡猾，按村民的说法，就是蹲它一个月也很难知它深浅。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结阵，就算不能将它捉住，也可以先跟它过几招，看看它是什么东西。”
说话的人是白淼。在六个人新人中，他的修为仅次于楚晗，也是唯二的另一个筑基。
在谷林秘境的第一场淘汰赛中，想抢到一百枚计分牌提前晋级却因为弄得一伤身而不得不躲起来直到比赛结束的那个弟子就是白淼。因为他冒险的打法，上一世柳月璃抢走了重伤的他手上的全部计分牌，坐收渔利。
这一世因为季如的干预，他顺利进了诛邪宝塔。也是在诛邪宝塔打升级战的过程中筑基了，最近还顺利升到了筑基二层。
虽然打不过楚晗，但这升级速度在修士中也是凤毛麟角了。
楚晗看了看季如才转过头来对白淼说：“我们不确定的信息包括这只灵兽的脾性、品阶。如果它是个坏脾气的家伙，又恰恰品阶不低，去挑衅它会让我们陷入险境。”
季如点头附议。
柳月璃：“那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就又回去吗？”
白淼：“这可不行。我下山前听师兄师姐们说过，历来领着任务下山的弟子都只有确定了自己完成不了什么才回宗门求助的，我们这会还什么都确定不了，怎么能就这样回去？”
见白淼有点情绪，季如的手指在桌上扣了扣，说：“我提醒你们一下，下山前，掌门叮嘱过此次任务大小事宜均由司徒晗定夺，连我这个做长辈的都要听他的。”
柳月璃看向楚晗，“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楚晗：“白淼说得对，我们不能什么都不确定就回去。柳月璃说的也没错，我们可以也应该像村民那样蹲两晚的，这样我们对会这次搞事情的灵兽有更深的认识。
“但是有一点，请各位做事不要越过村民这条准绳。村民从未与灵兽打起来过，那我们也暂时不要和它冲突上。”
季如听着楚晗的话，一直在旁边点头。
对对对，快提醒这些小孩千万不要乱搞。
等楚晗说完，季如又以长辈的身份补充了一句：“凡是看不清深浅的问题就要往深处作准备。”
这很明显是在点白淼。
白淼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久后就要到村民说的灵兽出来逃窜作案的时间。
几个人很快就分别选了一个方向去蹲守灵兽。
季如叮嘱系统：【小七，你看着他们点，重点盯白淼，我怕他会急功。】
然后，她也要随大队一起去田里。
楚晗拦住了季如，“师尊，你在村长家里等我们吧。”
白天折腾一天了，按习惯，季如该去睡一睡了。
季如站住了，却是从储物戒里取出几个丸子，当着楚晗的面吃下去。
“现在我可以去了吗？”
那是补充灵力的丹药。自从上次晕倒在外后，蓝凤裳把私藏的各种丹药分了一半给她。
楚晗沉默了半晌，还是放下了拦她的手，改而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