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共振的旋律,各种药材散发的磁场氛围。”
“长老,是这样吗?”
“不是,手要平稳,认为自己可以,慢慢来,很快你就能熟练。”
“嗷,我懂了。”
…
两个丹炉都启动,赵宁瑾与赵金铭一组,赵锦裳要求他们炼制二品二纹丹药。
赵飞令、赵材杰、赵三生一组,要求今天能炼制枚一品三纹丹药。
初次炼丹,这个要求较高,若是没点悟性,也没人教导,几天,甚至几个周都入不了门,炼制不出一品凡丹。
…
在教学与实践中,时间很快过去。最后,赵锦裳给予众人基础材料、丹籍与炼丹炉,但鉴于赵金铭已筑基,防丹炉破坏,他拿到二阶丹炉。
一尊古朴青鼎,想来没多少玄妙,不然赵锦裳的眼睛可毒辣,不会轻易给出。
此刻临近傍晚,二长老吩咐他们:“此日起,直到下个月中便不用来我这里了,我有事将出城一个月。”
“现在,这节课程就此结束,你们快些回去吧,莫弄丢了丹籍、丹方,我分发给你们的丹炉、材料切要好好使用,莫要让它闲了、坏了,切要勤炼。”
“是,弟子不会懈怠。”
其余没学完的让他们回去自学,在老夫的辅导下不能施加压力快上两倍?
不干揠苗助长?我可不把他们当凡稻养育。
告知他们几人时也看了眼赵金铭,少年将要与他同行。
之后,赵锦裳将他们打发出房间,等几人又走出灵植园,堂姐赵宁谨匆匆告别。
“拜拜,师哥、师弟,我先回家试试丹方了。”
女子声音清脆,说要回去炼丹,一路小跑,压得众人本疲累的心情更是沉重。
…
天赋不如人家,还没她专心、勤奋。
余下育韵仙家门口的四人,清爽书生模样的赵材杰寒喧两句,表示自己要回去突破,听到这里,赵飞令送了他枚破障丹。
长得小帅的赵飞令抓出赵材杰左手。
半黑的天色下看去,那是一只老茧遍布,诸多伤痕,肉不裹筋的瘦爪,赵飞令将蓝色丹药放他手心里,细声轻语,“材杰,好好加油,相信你能赶上堂哥的!”
赵材杰看着这伐毛洗髓的丹药,流露感激,不好意思将被堂哥看到的那只手收回,不想惹得他们鄙视、看不起自己。
“谢谢飞令哥的关爱,材杰必会尽力,争取不给你们、师父、还有家族丢脸。”
赵材杰为旁系,天资并不出众,在旁系中有个中流水平,努力的过程遇到诸多挫折,做得不好还被赵锦裳惩罚。
劈砍铁木,跟随父亲摸爬滚打,采摘灵药。
在以往,还没拜得二长老为师,家里做得不好还要被教训殴打,等成了核心弟子,少年紧抓机会,日日夜夜刻苦修行,修为凭借所得资源和灵丹突飞猛进,短短两年从练气一层到练气六层,下了无数心血,可常常不忘机会,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有时有些勉强自卑。
而师兄弟间相互肘着,说不准赵材杰日后能成为“飞花令”的左膀右臂。
哈……
赵飞令拍拍他的肩膀和后背,赵材杰道了声谢后沿边路回去。
…
三人并未逗留,今日为月中之后的二日,可以取灵石俸禄包括孩娃的零钱,赵金铭、赵三生、赵飞令三人同行到了月俸堂。
一道走着,身为堂哥,赵飞令今日知道赵金铭筑基,而他大赵金铭两岁多,修为至炼气十层本心情复杂,可并不惭愧。
有一个天才堂弟是他很高兴的事情,天下总有诸多绝世天才,自己何必心胸狭隘小人之姿,何况还是师弟。
…
由数条平直道路相围绕,这月俸堂在一众建筑里众星揽月,宽宏雄伟,此处人员流动频繁。
每月中旬后有两日时间,弟子可以来此取灵石,其余时候,它负责钦点货物、整理派发资源、布置帖子任务等。
现在天色半黑,已可以看见落日和升月轮班,许多族人估摸早已领完薪俸。
三个少年聊着天便进入月俸里堂,那里有灵石灯的照耀。
发放灵石的是赵安逸执事,四长老的二子,赵家四长老一共两个孩子,他快两百岁,仅一个孙子……
“叔父,我来取灵石了!”
一进门,大步迈过门槛,赵金铭毫无顾忌冲他呼喊道。
赵安逸执事是个面态方正,皮肤略微白皙,留着小撮八字胡的男子,身穿一件带铜眼的棕褐色长衫。
他一听,打量了番,发现眼前少年气息凝实,不由面色一喜。
“金铭啊!”
“你竟然筑基了!”
不消片刻,赵金铭已快走几步来到硬桌前等灵石,赵安逸笑容不减,细细计算。
“小侄子,这样,你已经成就筑基初期,基础额算二十灵石,嫡系,双倍计,你又是长老真传弟子,再添加一倍,那合计是六十灵石!”
“叔父应没算错吧?”
赵金铭淡淡欢笑,“没错。”
安逸执事便将数额从一枚金贵华丽的储物戒中清点出来,再用袋子装上并捆扎好。
小袋子呈现灰色,捏上去鼓鼓而紧致,此钱袋子若是俸禄低于四块灵石便不补袋子。
“给你,收好呵。好小子!都要跟叔父平齐了,你可省点用啊。”
接过灵石,赵金铭回道一句:“谢过叔父。”
“哪里哪里!”
再看向排队的后两人,赵飞令和赵三生对他谄媚一笑,起码也是担当了大任的叔父。
赵安逸笑面回礼,夸赞脱口:“还有你们两个小侄子啊,一个练气十层,一个练气八层,年纪轻轻,都是好苗子啊!”
赵安逸跟别人很容易合得来,也是颇为公正,深受信任,分发从来不多不少。
“飞令,今年你可有望筑基?”
“这…嘿,叔父若认为侄儿有希望,侄儿岂能说没希望呢,侄儿会好好争取的,今年亦要筑基。”
“十八岁,可以筑基了。”
“嗯。”
……
等赵三生、赵飞令取完,三人便一块走了。
后续赵飞令带有莫名的心情与赵三生、赵金铭分开,他们分成两拨各走在半黑的族路上。
此刻还看不到星星,若是出来的话,我非要拿灵石与它比较一番、谁更亮!
当然,灵石怎会发亮呢?它可照耀中低阶修士的成长路。
赵三生揣着兜里二十几枚灵石抓起话题:“铭哥,你说我啥时候也六十灵石啊。”
“你啊,嘿,还早呢。”
赵三生补充一句:“灵石多才好。”
是啊。
赵金铭听了勾搭起赵三生的肩膀:“找二爷爷要点宝丹、不差!说不准哪天直接飞升成仙了!”
两人嘻笑着回家,面上洋溢着幸福之感,想来又存得一笔灵石。
…
过了晚饭,赵金铭到自己亭院中打坐,取出一本灰白书籍琢磨丹道之法。褪去外袍,身穿薄衣一副公子态度,清爽俊俏又带着二分女相。
他将黑发撩到耳后,拿着灰白书卷细细研读一个时辰后,待习完此书籍《命丹诀》,已将它背在脑海。
赵金铭又取出飞青舞起了剑法,施展开的剑法略显生疏,这正是昨天范弈风所教的万剑归宗-冢舞。
“冢舞”,剑在舞中沉寂无息。
实则每一舞步,均一剑息,爆发时伤害铺天盖地。
少年脚步轻盈而稳健,如行云流水般游走于庭院之中,气势变化不一。
飞青旋光闪耀间,时而如蛟龙出海,迅猛而凌厉,剑身带起呼猎风声,时而又似灵蛇舞动,蜿蜒曲折里,剑花闪烁让人目不暇接。
练得人剑合一,外物影响不了他的专注与气势。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剑,都流畅自然,力量、美感和环境气氛完美融合。
冢舞,询问剑之本心。
每有一把共心的剑,多一把与主人共命运的剑,便能施展出它往曾巅峰的一份实力,甚至以量变达到质变。
他在每一舞动,仿佛落下一颗棋子。行动了一步,是人的几个一百年。
残剑一梦等得千百万年…木剑朽化,让铁剑成灰,曾经的绝世好剑埋没、衰弱甚至断折。
他一招一式里,如天地内纵横的剑仙。
舞着,仿琴瑟和鸣。
周围的环境非一成不变,与心连接着,股股凉风向凌霄喝去。
从地面卷起的翠绿叶片本轻浮飘荡,在它第二次归于地面时,背离着持剑少年,它们全都消失了。
良久,少年收起了飞青徐徐走动,在院落中,灵气变动下,将围杆上的兰色衣袍转瞬披挂好,已是散开长发被一把拢过,三两下便将乌发扎好。
眸子沉思变得淡漠,再度略皱了眉,少年有些疑问与不解。
此刻记起,在二爷爷的炼丹炉内,那些丹药也在规律舞动。
常说丹道转化天地阴阳,改命丹道更与生灵命道相同。那,刚才“舞”的动作算道吗?亦或阵法?
亦或我似那丹药?
起码如同宏观的丹丸运动,在天地中自我祭炼。
那,何为丹道。
是以天地炼丹?再以手中……飞青为材料?
容纳灵气于己身?
接连数个问题进入脑海,他边走边摇了摇头,丹道、阵道、命道、符文禁令,索性不再想,走回房内服下枚淡黄色的一纹养心丹。
因疲累,这日少年在打坐静修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