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内容来自网络;
杭州西湖旁的孤山路向来静谧清幽,道路两旁法国梧桐交错成荫,白日里是游客打卡的文艺胜地,但老杭州人都知道,靠近西泠印社的那排民国老楼里,藏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秘密——每到梅雨季节,三楼东侧的窗户总会在深夜亮起昏黄灯光,还有人听见女子踩着高跟鞋的“嗒嗒”声,从走廊尽头一直响到那扇紧闭的门前。
我叫阿宁,去年在杭州实习时,租住在孤山路17号的合租房里,房东特意提醒:三楼那间别碰,前几任租客都说半夜有怪声,我仗着年轻胆大,并没放在心上,直到某个潮湿的雨夜,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翻书声惊醒。
当时是凌晨两点,整栋楼寂静得可怕,我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发现声音是从三楼传来,楼梯间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每往上走一步,都能闻到越来越浓的檀香味,快到三楼时,我听见一个女声在低声吟唱,唱的是民国时期的《天涯歌女》,尾音像被水浸透般模糊不清。
三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木门下透出昏黄的光,我趴在门缝偷看,只见屋里摆着老式梳妆台,铜镜前坐着个穿白色婚纱的女人,她背对着我,正在梳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脚踝,发梢还滴着水,梳妆台上摊开一本线装古籍,书页间夹着的泛黄照片,赫然是西湖边的老照片。
我吓得后退几步,撞倒了墙角的扫帚。屋里的吟唱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我转身就跑,刚跑到二楼转角,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嗒、嗒、嗒,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第二天,我向同住的林姐打听。她脸色骤变:你看见那个穿婚纱的女人了?去年有个古籍修复师住那间,说半夜看见书里的民国新娘走出来,原来,这栋楼原是民国时期的书局,1947年曾有个富家小姐在这里举办婚礼,却在当夜失足坠楼,婚纱沾满了西湖水。
更诡异的事接踵而至。我放在书架上的《西湖民间故事》,总会在半夜翻到描写民国新娘的章节,书页间还夹着湿漉漉的花瓣,有次加班到深夜回家,发现门口放着双绣着并蒂莲的红绣鞋,鞋尖朝着我的房门。
为了弄清真相,我走访了附近的文史馆。老馆员从档案柜深处翻出张旧报纸:1947年7月15日,西泠书局新娘离奇坠楼,嫁妆古籍沉入西湖,照片里的新娘,眉眼竟与我在门缝里看到的女人一模一样。
在一位民俗学家的帮助下,我得知民国新娘的陪嫁里,有本记载着西湖水鬼传说的古籍,据说当年打捞遗体时,在她怀里发现这本泡胀的书,书页间密密麻麻写满诅咒般的字迹。
又是一个雨夜,我鼓起勇气来到三楼,那扇木门虚掩着,屋里飘着浓重的腐臭味,梳妆台前的古籍摊开着,湿漉漉的纸页上浮现出血色字迹:带我回西湖...突然,铜镜里映出个身影,穿婚纱的女人站在我身后,她空洞的眼窝里爬出几条水蚯蚓,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你找到了...
我尖叫着冲下楼,却发现整栋楼的出口都被水淹没,浑浊的西湖水正从门缝不断涌入,慌乱中,我摸到口袋里从文史馆借来的古籍复印件,想起民俗学家的话:或许只有让她找到沉入湖底的真书,才能平息怨气。
当我再次回到三楼,新娘的身影已经消失,梳妆台上却多了张泛黄的西湖地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湖心亭,我顾不上害怕,冒雨跑到西湖边,夜色中的湖面泛着诡异的绿光,湖心亭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湖边的风裹着浓重的水腥气,我颤抖着租来一艘小船,朝着湖心亭划去,船桨划破水面,每一下都像是在搅动某种黏稠的液体。快靠近湖心亭时,水下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死死攥住船舷,小船剧烈摇晃,我差点跌入水中,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我看见水下密密麻麻漂浮着无数古籍,封面都印着“西湖异闻录”
就在我伸手去够其中一本时,整个湖面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湿漉漉的长发从水中涌出,缠住我的四肢,那个穿婚纱的新娘从湖底缓缓升起,她的婚纱早已破烂不堪,脸上爬满青苔,就是它...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腐烂的手指指向我手边的古籍。
我奋力扯断缠在身上的长发,抓起那本古籍,新娘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周围的湖水开始疯狂倒灌进小船,千钧一发之际,我抱着古籍跳上湖心亭,回头望去,新娘的身影在水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回荡在湖面上的低语:谢谢...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回到家翻开那本古籍,里面除了残缺不全的西湖传说,还夹着一张新的照片——照片上是我在湖心亭惊恐的模样,背后站着个模糊的新娘身影,更可怕的是,从那以后,每当我经过孤山路17号,三楼那扇窗户总会准时亮起灯光,隐约还能看见一个梳头的剪影。
最近,我发现自己的影子变得有些奇怪。在阳光下,影子的头发会不自然地飘动,就像浸在水中一样,而我的枕边,不知何时多了半枚刻着“民国三十七”字样的铜镜残片。如果是你,会选择继续追查这背后更深的秘密,还是想尽办法逃离这座充满诡异的城市?这一切究竟是新娘的报恩,还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