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卷着冰晶拍打在秦守脸上,他将罗颖颖护在身后,九节鞭在掌心绷成满月状。怀中的黑蝎眼珠烫得惊人,与冰渊深处传来的震颤产生诡异共鸣,那些沉睡在锁链下的黑衣人脖颈处的暗河刺青,正随着某种节奏明灭闪烁。
“祭坛核心应该在冰柱深处。”罗颖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冰柱深处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指尖轻轻地落在鎏金罗盘上,那不断渗出血迹的星宿图在她的触碰下显得越发诡异。
“双瞳合璧会唤醒邪物,但我们必须……”罗颖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冰裂声打断。伴随着这声音,数十只通体漆黑的巨蝎从地下破土而出,它们的尾针在空中挥舞,刺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哨音,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恶鬼在咆哮。
秦守见状,迅速甩出手中的火焰鞭,与蝎尾相撞,瞬间火星四溅。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交锋中,他瞥见罗颖颖手腕上的黑痕又深了几分。他心中一紧,知道那是鬼雾岛一战残留的噬魂瘴毒在蚕食她的生机。
此时,祭坛顶端的另一半蝎瞳正散发着妖异的幽蓝光芒,将整个冰渊映照得宛如幽冥地狱一般。那光芒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人不寒而栗。
“接住!”罗颖颖突然大喊一声,她猛地扯下颈间的银链,将祖传的避毒玉佩掰成两半,毫不犹豫地扔给秦守,“用你的血激活它!”
秦守来不及多想,伸手接住玉佩。就在这时,罗颖颖的银针如流星般疾驰而来,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的大椎穴。两股鲜血在空中交汇的瞬间,玉佩残片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强光,暂时逼退了那些围攻的巨蝎。
冰渊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百丈长的蝎尾冲破冰层,毒针滴落的毒液将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黑袍女子的虚影在蝎尾顶端凝聚,她的笑声混着风声刺入耳膜:\"秦守,当双瞳归位之时,就是南洋化作炼狱之日!\"
罗颖颖的指尖在罗盘上飞速游走,星图逆向旋转形成金色屏障。秦守趁机抛出怀中的黑蝎眼珠,两颗眼珠在空中相撞的刹那,整个冰渊剧烈震动。邪物苏醒的嘶吼声中,他看见罗颖颖的嘴角溢出黑血,封印屏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撑住!\"秦守的九节鞭缠住即将坠落的罗颖颖,却感觉她的身体轻得像片落叶。黑袍女子的玉手突然穿透屏障,直取罗颖颖心口,千钧一发之际,秦守用身体挡住攻击,蝎尾毒针擦着他的侧腰划过,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以我精血为引,北斗借命!\"罗颖颖突然咬破秦守手腕,将混合着两人鲜血的符咒贴在祭坛核心。尘封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秦守脑海——七年前的雨夜,爷爷临终前将黑蝎眼珠塞给他,说这是对抗暗河的最后希望;半月前罗颖颖在鬼雾岛废墟,从残碑中拓下的古老星图...
突然间,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冲天而起,仿佛要撕裂这片冰天雪地。这道金色光柱的源头,正是那深埋在冰层之下的封魔剑残片。随着光柱的升起,封魔剑的残片也缓缓地从冰层深处浮现出来。
秦守见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剑柄。就在他握住剑柄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涌上他的身体。与此同时,所有那些身上有着暗河刺青的黑衣人,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同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这些黑衣人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他们体内的蛊虫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在他们的身体里疯狂乱窜。片刻之后,这些蛊虫便在他们的体内被尽数焚烧殆尽。
而那黑袍女子的虚影,也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开始渐渐消散。然而,就在她即将完全消失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蝎尾毒针猛地刺向了罗颖颖的肩头。
\"不!\"秦守的怒吼如同雷霆一般,震碎了周围的冰柱。他的双眼在这一刻猛然融合,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封魔剑在他手中闪耀着耀眼的金光,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秦守挥舞着封魔剑,挟带着无尽的金光,如同一道闪电般劈向那黑袍女子的虚影。
只听得一声巨响,那蝎尾毒针在封魔剑的金光斩击下瞬间爆裂,黑袍女子的虚影也随之彻底消散。
然而,秦守并没有停下脚步。他迅速转身,一个箭步冲向罗颖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此时的罗颖颖已经瘫软在地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秦守心急如焚,他低头看向罗颖颖的肩头,只见那蝎尾毒针所刺之处,一团黑色的毒素正在迅速蔓延。然而,就在他的双瞳光芒照射到那黑色毒素的瞬间,那毒素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开始缓缓地消退。
随着毒素的消退,罗颖颖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秦守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冰渊之中的一切都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之中,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这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秦守心中一紧,他握紧了手中的封魔剑残片,目光如炬地看向冰原的边缘。只见数十名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里,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中若隐若现。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缓缓地掀开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半张脸。这半张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刺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秦守,\"那名黑衣人用一种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圣女的预言中,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怀中的罗颖颖睫毛轻颤,她虚弱地抓住秦守的衣襟:\"守哥...玉佩碎片里...有...\"话未说完便陷入昏迷。秦守低头看着她染血的指尖,那里还紧攥着半块刻着江南水波纹路的玉佩残片,而鎏金罗盘的指针,正缓缓转向南方。